第(2/3)頁 這位大楚太子,一身鎏金鎧甲被妖族的鮮血浸染,散發(fā)著嗜血的氣息,可見方才于戰(zhàn)爭中,沒少斬殺過妖魔。 若是與天象和妖王相提并論,項長歌自然不值一提。 但他這一身武道要是放在普通的妖將和妖卒當中,那就是無可匹敵的噩夢,可以說是縱橫捭闔,無人能擋! 放下手中浸染了無數(shù)妖魔血的長槍,項長歌長舒了口氣,半跪在已至安全地帶半躺著,正對著宗派子弟囑咐的姜堰面前,低聲不語。 這位老宗主眼下目光炯炯,一身屬于天象的氣勢,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著他的氣勢。 但實則只要是達到了先天境的高手,憑借真氣去判斷,都能看出他已是油盡燈枯,五臟六腑移位,甚至連丹田真氣都被妖氣侵入,可謂是神仙難救。 眼下強撐著這副面貌,不過是回光返照,交代后事罷了。 一代宗師,本應濃墨重彩留在楚國歷史上的名字,最后就落得個這般地步。 實在令人唏噓。 “太子殿下,看來你我之間,終究還是不必兵戎相見。” 抬起眼皮,姜堰看到了滿身浸染鮮血的項長歌,淡淡一笑,隨后揮了揮手,將圍靠在四邊的宗派后輩驅(qū)散,給他留下了最后一片清凈。 看著這些后輩退去之時,每個人都是面帶警惕的看著項長歌,姜堰咳了咳,并未過多在意,只是輕聲對著項長歌開口。 他們這一代的仇怨,因他姜堰的隕落,怕是就要就此終結了。 只可惜,自己終究沒有機會親手締造出一方圣地,主宰和凌駕于世間一切之上。 姜堰眼皮翻著,只覺得有些可惜,可他臨死之前,其實自覺也并未有什么遺憾的。 世人攀登武道,無外乎求得己道,成就天象,看盡天下風采。 天人太遠,不可觸碰,天象之境,就已是北玄域修武之輩的畢生追求。 他姜堰能在歲月窮盡之際,勘破生死奧妙極盡升華,成功立足山巔,已經(jīng)是成為了十數(shù)代離火刀宗老前輩們,夢寐以求都做不到的地步了。 人力有窮盡,做人要知足。 既然不能更進一步,那其實他姜堰此生,也已經(jīng)算是無憾了。 看著眼前這個昔日里,自己一步一步看著長大的年輕人,姜堰有些感慨。 不得不說,項長歌確實是大楚近三百年來,天資最為縱橫之輩。 武道天賦驚人,霸體血脈濃郁,只身一人就敢跨越千山萬水,去往那遙遙中土論戰(zhàn)諸般豪杰,雖不入圣地之眼,但也算是赫赫有名了。 在這北玄域復蘇之時,這種人杰本就該應運而起,逐鹿天下,重現(xiàn)楚帝初祖風貌。 只可惜,終歸是時運不濟,在最該崛起的年代,卻遇到了遠遠超過他們數(shù)倍的英杰。 夏皇洛離。 心中想著這個名字,姜堰縱使是沒親眼見過,但當他看到李存孝登天而上成就天象,將蛟龍君給活生生的撕了之后,他對于這個傳聞中叛逆起兵,弒父奪位的年輕帝王,已是大概有了印象。 能有這等忠誠的將領手下,為君主者到底恐怖到了什么地步,便已經(jīng)可以看出好幾分來了。 項長歌即使不差,但終究還是差了太遠。 他絕對不是這夏皇洛離的對手,莫說是他,就算是自己不隕,估計也不可能擋得住這夏皇的步伐。 臥榻之側(cè),豈能容得他人酣睡?! 更何況一統(tǒng)天下,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一生都求不來的事情,試問虎視眈眈的夏皇,又豈能拒絕? “人之將死,其言必善之?!? “老夫縱橫江湖上百載,見過不知多少大風大浪,以我看來如今大夏,已是勢不可擋,有成龍之象?!? “且不論夏朝的其他英豪,更別說那位夏皇君主了,光是這李存孝,數(shù)遍我大楚一朝,都沒有任何人能是其敵手?!? “因此老夫死了之后,若是楚國冥頑不靈一意孤行,恐怕日后必會被大夏鐵騎踐踏,家國化為塵土?!? “強國吞并弱國,乃是天數(shù),就和那大夏滅了北境草原,將金狼王首級懸掛于城門暴曬一樣。” 姜堰一言一語,語氣沉重,擲地有聲。 這一字一句如同針扎,刺入到了項長歌的耳畔,叫他的心臟都不由揪緊,良久后方才沙啞道: “你老跟我說這些,是想講些什么?” “別忘了,前不久,你離火刀宗打的主意和這大夏,可是分毫不差呢?!? 項長歌語氣有些嘲諷。 大楚社稷,多少人都為之垂涎。 就連自家人,野心也是一點都不少。 “太子,江山社稷,誰人不想要,這天下自古以來就是有能者居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