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太初元年末,十二月十五日。 宜出行,結(jié)親,祭祀。 冷風陣陣,寒意如刀。 前些日子剛有最后一場雨落,天氣已是徹底進入了隆冬之季。 長寧皇城中,開朝第一次州考已在一月之前,便徹底落下了帷幕。 由宰相梁溫以及學宮祭酒左白鹿,親自出面考查入選者,核實了這些人的水平之后,便分文武二科,于一十三州取士二百六十人,一州篩選出了二十人,有資格參與最后位于皇城長寧之中的—— 殿試。 整個大夏疆域遼闊,民眾數(shù)萬萬以計數(shù),分布于一十三州各處。 可洛離改革之后的選拔考試,卻只在一州之地取士二十人,其中還劃分為文武二科。 也就是說,習文修武最終能有進入大夏最高學府進修,能有資格在今后歲月里邁入政治中心的,只單論文武其中一科,一州也不過僅有十人而已! 都說千軍萬馬難過獨木之橋,這大夏的科考,可比這獨木之橋還要難上百倍不止。 可想而知,究竟有多嚴苛。 同理,能夠通過這般嚴格的考試之人,也絕然不會有所謂庸碌之輩。 只要是任命得當,哪怕是一朝殿試落選,這些人也終將是未來的大夏肱股,棟梁之才! 大浪淘沙,方見真金。 十二月中旬,大夏洛皇歸朝已有一陣時間。 而今天,便是圣旨昭告京城學子,開設殿試科考之日! 消息在前幾天就已經(jīng)傳播了開來,并由衙門親自將消息傳遞到了每個通過殿試的州考學子耳中,確保他們不會缺席。 雖這科考在大夏,也算是開天辟地頭一次,但有著皇帝的親自考察和極度重視,也算是一次不小的空前盛況。 據(jù)說這殿試最終也會再次篩選一批,通過州考的二百六十人里,能余下十分之一,便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 縱使這只是第一次殿試,可整個大夏有參與縣試科考資格,并且參與其中者,又何止是千人萬人?! 一路披荊斬棘,連破三關(guān)來到這京城,就已是殊為不易。 要是祖墳冒青煙能得皇帝賞識,名錄金榜之中,于殿試中拔得頭籌名揚整個天下... 那又該是何等的風光! 此刻,長寧皇城一角。 一座閑亭之中。 兩側(cè)侍女豎琴,音律彈奏之聲優(yōu)美,使人一聽便忍不住想要將眸光投入過去。 在這亭中,一身華服的呂文書,坐于精心編制的竹椅上面,對著眼前石桌上鋪陳而出的棋局,靜靜的點下了一子。 “沈兄,該你了?!? 這一襲藍衫華服,唇紅齒白眉目含笑,如貴公子狀貌的青年,禮貌的抬起手臂,對著對面一身錦衣,眸子明亮的俊秀男子作勢邀請道。 兩人面前的棋局,此刻已是錯綜復雜,星羅棋布難舍難分,若不是深諳此道者,定不會下的如此焦灼。 被呂文書稱呼為沈兄的男子,此刻正捏著一枚棋子,似乎是在思考著如何破局。 他的眸子異常明亮,其中夾雜著常人身上難得一見的認真,光是一眼望去,就足以叫人印象深刻。 下棋當心靜,不能急躁。 在仔細思考過這局面變化之后,沈秋方才眉頭一挑,有了主意。 啪嗒。 白子落下。 隨著這一子落下,只見本來已是落入頹勢,接近死局的白子布局,卻是一扭之前潰敗,化腐朽為神奇,轉(zhuǎn)瞬之間盤活了起來。 而見此,呂文書倚靠在椅背的身軀微微前傾,眸子輕縮,有些驚訝: “好棋!” “我這一盤棋徐徐圖之,從開始到現(xiàn)在就一直在布局,求得就是一個穩(wěn)字,想要以大勢之威將你活路徹底盤死。” “卻不想,沈兄也早有后手,于九死一生中能將此局局勢扭轉(zhuǎn),徹底盤活了起來?!? “唯一的一步制勝之法都被你尋到,這樣看來,局勢已是明朗起來了?!? “是我棋差一招。” 呂文書皺著眉頭看了半晌后,方才舒展眉頭,輕輕一嘆。 拉開椅子,男子緩緩站起身子。 這一襲藍衫的青年拿起一側(cè)折扇,抬起頭來對著那面上露出笑意的沈秋,又是開口恭維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