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位于書桌之前,洛離并未擺出皇帝的威嚴。 他只是如朋友一般,客氣的招呼著宰相梁溫和左白鹿商鞅入座,隨后吩咐韋鞍將取來的溫酒,擱置于每個人的案桌之上。 殿中銅爐內,有火焰灼燒,給這并不寬敞的書房側殿,添上了幾分溫暖。 秋末近寒,天氣又一次變得冰冷。 主客分賓入座,如果不是身處皇宮,看上去就如普通的朋友聚會一般。 呼出一口白氣,端著杯盞將酒水倒入,洛離神思一起,倒是感覺有些遺憾。 說起來,自從來到這長寧城后,他過得不是寒秋就是嚴冬,竟連長寧最為美好的季節,都沒有經歷過。 不過這次事畢之后,鞏固政權改革新政,應該是能呆挺久一陣了。 當然,前提是不會再生出什么變動。 舉起杯中酒水,當左白鹿三人盤膝入座后,洛離眸中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瞅著右手邊的那儒衫青年,率先開口道: “祭酒大人,近一年不見,卻不想再次回歸之后,你竟能給朕帶來如此大的驚喜。” “天象之道有多難求,朕可是深有體會,眼下能見得先生也成就天象,我心甚慰矣!” 洛離眸中帶著深意,話語一出,宰相梁溫卻不覺一驚。 天象?! 這老宰相一臉訝然,循著洛離動作端起酒杯,卻在他話語落下時稍稍停滯,隨后眸光不自覺的便落在了左白鹿的身上。 “這年輕人...什么時候破境的天象?!” 梁溫養一口浩然之氣,少年時期得逢奇遇,受名師大儒指點,也是一名修行儒道的讀書人。 正因如此,他才曉得想要以此道成就天象,究竟得有多難。 可眼下自家明顯突破到武道天象境的陛下,竟然親自開口稱學宮祭酒已證道天象,試問如何能不叫蹉跎數十載的梁溫,有所失色? 似乎是察覺到了老宰相的不敢置信,左白鹿面上仍如常態,只不過在洛離話語說完后,他并沒有矢口否認,而是端起了酒杯,對著上首遙遙回了虛禮,這才含笑道: “陛下果然慧眼,什么事都瞞不過你的目光。” “其實這點突破,比起您來說還是差的遠了,當不起如此謬贊。” 說到這里,左白鹿聲音帶著幾分感慨: “在下能夠破境天象,一是為大夏理政改革后心有所感,有了自己心中的大道雛形;二則是因為以前積累便到了,再加上北玄域天地復蘇,這才在天時地利人和皆至的情況下,水到渠成罷了。” “但陛下你卻不一樣。” “能在如此之短的歲月里,走到了蕓蕓眾生近乎一生都難以踏足的境界,實乃是我輩楷模。” 儒衫讀書人眼神泛著異彩。 洛離什么實力水平,什么年紀,左白鹿心中在清楚不過。 他的過去只要稍微留心一下,就能查詢的一清二楚。 自北境起兵之時,要知道洛離不過才是剛破先天境而已。 但僅僅只是過去了一年多時日,待到他征伐草原凱旋而歸后,竟能有今日的天象之境,這要是傳播出去,恐怕得使得天下皆驚! 一年多跨越先天,直通天象,這要是擱在數千年前,那就是應運而生龍蛇起陸的人族圣賢,天命之子! 是他年有希望成就天人的真正天驕! 所以在左白鹿看來,自己的這點水平比起洛離,是真的不夠看的。 但就算這樣,他的一番表現落在梁溫眼里,也是足夠讓人驚訝的了。 “哈哈,先生過謙了。” “朕有來自上古先賢的傳承,是取了巧勁走了捷境,不然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與先生全靠自己絕然不同,沒有什么好稱道的。” “不知證道天象之后,先生對于我大夏江山現如今的風貌,是如何看待的?” 看著眼前面色如常的左白鹿,聽完他那一席不卑不亢的言語,洛離哈哈一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切了話題,眸中露出幾分探尋。 洛離心里很清楚,左白鹿之所以愿意留在大夏,究其根本原因,還是想要印證自己心中的大道。 而今天叫他在大夏印證成功,或許短時間內此人不會離去,但要是過了一個期限,說不準左白鹿就會動了離開的心思。 畢竟他的身份可是中土儒脈的繼承者,來自天底下頂尖的儒道圣地白鷺學宮。 做一方圣地的掌舵人,可看天下風月,而眼下的大夏不過是一隅之地中的一座國度而已,即使蒸蒸日上,但吸引力到底也比不上一方圣地。 這是底蘊問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