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金鑾殿上。 此時,外界傳唱之聲已漸漸消停,雖仍舊有之前慶賀的痕跡存在,但也是慢慢化為了原貌。 眾多內(nèi)侍各司其職,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而洛離看著下首聲情并茂,就差在自個兒腦門上刻著忠心耿耿四個大字的段正,輕輕搖了搖頭,道: “看出不出,段卿竟然還有此等為國為民之心。” “實在是讓朕有些感動。” 一邊說著,洛離手中這卷卷宗,也開始慢慢打了開來。 “賑災(zāi)之事,有心便可,但錢糧只可解一時之困,不能為一世之需,更何況眼下北境雖然窘迫,但在朕多年治理之下,還遠(yuǎn)遠(yuǎn)不到連飯食都吃不上的地步。” “路,要一步步走,好鋼,也得用在刀刃之上。” 卷宗徹底打開后,洛離看著上面所記載的,由段正往日里做過的種種事跡記載,本來溫和的眉宇,也已經(jīng)漸漸冰冷了下來。 而看到洛離神情變化,眾人也都覺察到了不對勁之處,其中就連段正也不例外。 這位陛下,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換做旁人,段正如此發(fā)言,就算不能搏得重用,起碼還是可以獲取幾分好感的。 可誰曾想,洛離的神情卻轉(zhuǎn)眼間就有了此等變化。 當(dāng)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陛下手里捧著的那卷宗,到底寫了些什么,以至于能讓他的面容瞬間變化至此?” 段正有些惴惴不安。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洛離這一下著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也說了,民乃是國之富強(qiáng)根本,我這賑災(zāi)之策,不正是對你北涼百姓有天大利好的么? 難不成你想要的重點(diǎn),是那所謂的改革,改出一個國富民強(qiáng)之策? 可大夏風(fēng)風(fēng)雨雨飄搖數(shù)百載,時至今日仍舊屹立不倒,諸多世家大族尚且富足,能為這江山添磚加瓦,還有什么需要改革的必要? 不明白。 段正不斷的揣測著洛離的想法,可他再怎么想破頭腦都想不明白,為何今上在聽完自己的策論,會是如此表情。 “等等...” 突然,腦海中靈光乍現(xiàn)。 這戶部尚書面皮抽搐,看著洛離手中握著的卷宗,一個不敢置信的想法,漸漸浮現(xiàn)了出來。 “莫非是,東窗事發(fā)了?” 他在位的這些年里,占據(jù)要職,好事可沒少干。 單提兩條,就足夠他掉腦袋的了。 冷汗?jié)u漸浮現(xiàn),自己嚇自己之下,段正站也不是,回也不是。 他就干楞楞的在這大殿中央,等候著上首的君王發(fā)落。 “段卿啊,朕所欲行之革新之事,你對此可能有所誤會。” “它并非是如你所想這般簡便。” “不過正巧你站出來了,有些事情,還是要算一下的。” 堂下段正的表情,自然一眼不落的映入了洛離的眸子。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洛離的神念可以明顯的感受到,自己這自詡秉性忠貞的臣子,現(xiàn)在已是有些慌了。 看著眼前卷宗的記載,以及那一直低頭的戶部尚書,洛離心中早已是明悟了一切。 雙掌將卷宗緩緩打開,下一刻洛離便朗聲開口,將其中內(nèi)容在這大殿之中以一種不急不緩的速度,慢慢念著: “大夏永昌歷一十二年,天災(zāi)大旱,西境幽州田耕顆粒無收,百姓難民數(shù)不勝數(shù),以樹皮草木充饑。” “戶部尚書段正奉朝廷令,賑災(zāi)濟(jì)民,后收效甚微。” “大夏永昌歷一十四年,梁州大水淹城,有數(shù)郡遭遇劫難,損傷不小,同年戶部尚書段正親自前去慰問,可所帶之銀錢糧食,卻與朝廷頒布數(shù)目大不對等。” “事畢后,有梁州縣令寧愿甘冒丟棄官帽之險,也要上京稟告,只可惜夏皇昏庸,此事最后只落得個不了了之的下場。” “而那縣令從此之后,便再也沒有人見過其的樣子和行蹤,就好似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此外,長寧皇城十三張地契,二十三處院落,及良田千頃,仆役數(shù)百云集,皆是段府所查。” “除此種種,亦有別的記載,只是不在此卷宗上述罷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