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 “昨晚,我還是沒靈感,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睡著了,我又做夢了。” “后腦疼得厲害,眼睛適應了屋里刺眼的光線時,我尖叫著。白紙似的臉近在咫尺,一個男人竟化著很濃的女妝。” “我驚恐萬分:你是誰?!” “他發出不倫不類的女人的聲音:我是沐辰啊!” “我顫聲說:沐辰是我的筆名,你怎么會……” “一聽我的話,他白紙似的臉像是被攥出許多皺褶:胡說!我才是沐辰,我給你提了那么多建議,你卻冒充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寫那些沒有血腥描寫的垃圾小說來拖累我。” “我的大腦此時此刻還很清醒:你是那個如影隨形的讀者?” “一個昵稱叫“如影隨形”的讀者曾在qq上多次給我的恐怖小說提建議,他看過我的所有小說,對情節的記憶比我還清楚。” “聽到我的話,他急眼了,抓住我后腦上沾滿鮮血的頭發:我說過了,我是沐辰!!” “疼痛讓我的五官變得猙獰起來,撕心裂肺的吼道:不要!!” “我被自己的慘叫聲驚醒了,白紙一樣的臉不見了,我正直挺挺地坐在客廳中間的椅子上。” “我又夢游了,還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就像一集一集的連續劇,昨晚是前晚的延續。” “我知道,這樣的夢,絕不是偶然。難道有人暗中作祟?我在恐怖小說里曾寫過有這種能力的人,人們稱他們心理醫生。他們能控制人,當然也可以控制一個人的夢境。” “如果是這樣,我就太危險了。為了阻止有人進入并控制我的夢境,我叫來師傅,把門鎖換了。” “這天,編輯又催稿了,但我總不能集中精力寫稿。只是夢,我自我安慰著,閉上眼,平緩緊張的心情。” “我睜開眼時,后腦陣陣疼痛傳來,那人冷笑著:你令我很失望,這點小小的疼痛都經受不了。” “我帶著哭腔說:你為什么這么對我?” “他說:我想告訴你,我的恐怖小說不是憑空寫出來的,那些描寫都是我的親身體驗。” “說著,他挽起左臂的袖子。” “我驚恐地看著他左臂上布滿的傷痕,有棍棒落下的淤青,有錐形器物刺過的細孔,小臂上還少了一塊肉,應該是用刀具割掉的。” “白臉上洋溢著驕傲的神氣:只有用親身體驗寫出來的恐怖小說才是最精彩的。” “我的腦子開始飛速運轉:我承認,你是沐辰,求你放了我吧!” “面對危險,放棄一個筆名的爭論是明智的。” “他冷冷的看著我:你幫我做些事,我就放了你!” “說完,他走進廚房,拿著菜板走了出來,一只純白的貓被固定在菜板上,四肢敞開。” “他喃喃著說:我是靠親身體驗寫稿的,見慣了血腥場面,有些麻木了,而你不同,你沒見過,我來肢解它,你把看后的感受說給我。” “說著,他拿起菜刀。” “我雙眼緊閉,尖叫和貓的慘叫融合在一起。” “可就在此時,他的巴掌重重的落在我的臉上:睜開眼,你這個膽小鬼!你知道,我費多大勁才逮住它!” “腥臭味刺激著我翻滾的胃!” “看著被剝去半張皮的貓,我尖叫著,劇烈地嘔吐著。他在不錯眼珠地看著我,就像欣賞一場精彩的表演,滿是鮮血的手拿著筆在紙上寫著,臉上帶著興奮。” “我醒來時,身體還在哆嗦,這些夢境太恐怖,也太離奇了,就像無需剪輯的電視劇。” “我驚懼地做著推斷。” “前天晚上,不是夢境,他站在路燈下,引誘我出去,襲擊了我。” “爾后的幾晚,他極可能給我的飲食做了手腳,在我睡去后,進入我的房間,把我綁在椅子上,再把我弄醒,在我面前做那些事,到了一定階段后,再將我迷倒,收拾殘局,把我松開,不留半點痕跡地離開,讓我以為那是夢境。” “為了證明我的推斷,我仔細地查看每個角落。我真的找到了,墻根處有幾個血點,是那個家伙清除痕跡時留下的。 只是有一點我弄不明白,我后腦受過傷,怎么沒留下傷痕? 我也曾想過離開出租屋,可我是一個恐怖小說寫手,對未知的東西有著強烈的好奇心。我還是留下了,為防萬一,我把這三晚的夢境都寫下來,文檔標題是《連續劇般的夢魘》。我花費了很長時間,把那人描述得相當逼真,只要警察看到,就會繪出他的畫像。我還把他可能和狂熱的“如影隨形”的讀者有關的推測寫了進去。” “晚上,把所有可搬的東西都搬到門邊,直到保證沒人能從這種嚴防中進來。沒想到,這也沒能阻止他導演我夢境的下一集。 夢境里,他沒再管我,去收拾殘局,把血肉模糊的貓尸收起來,仔細擦拭血跡。 我想不出,他是怎樣推開門后的重物進來,又在離開時把重物原樣放回的,他儼然就是鬼魅。 我現在就離開嗎?不!我要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把攝像頭安裝在客廳的角落里,膽戰心驚地等待著下一個夢境的來臨,我雖不知道他給我設計的夢境大結局是什么,但我知道,如果我還活著,夢境記錄可以作為一篇不錯的恐怖稿交給編輯。 在夢里,他讓我說出看到一條蛇被剁成十多塊的感受。他突然變得煩躁不安起來,說我說的不是真正的感受,在誤導他。他把紙和筆摔在地上,不停地在客廳里走著。他的腳在踩到蛇塊時,停了下來,怔怔地站了好一會兒,僵硬地轉過頭,看著我,臉上現出詭異的笑容。” “他一臉乞求地說:這些的確不夠恐怖,我想到了一種更具震撼性的體驗,對我的寫作有很大幫助,你能幫我嗎?” “我極力討好他,想都沒想直接說:能!” “他把我從椅子上解下來,綁到客廳的木質茶幾上。一股寒意襲遍我全身,你要干什么?” “他咧了咧嘴:我拿自己的身體做過試驗,也體驗過肢解動物,惟一欠缺的就是沒有體驗過肢解人體。” “說著,他舉起了明晃晃的菜刀。” “看到這一幕,我驚恐萬狀,拼命扭動身體。可無濟于事,我聽到了菜刀剁在我大腦骨頭上的咔嚓聲。” “是的,我又一次從夢中醒來,我的呼吸變得無比的粗重,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好在我發現身上沒傷,而且還能自由活動。” “我還活著!!” “門鎖著,靠在門上的東西原封未動。的確沒人進入,那么這連續劇般的夢魘只有一種解釋了,就是我多日為寫稿冥思苦想,一直在刺激著我的大腦皮層,才有了連續劇般的夢境。我在現實中無法構思出的情節,卻在夢中形成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