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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神迷離，像是已經(jīng)全然沒了理智。

    他真是愛透了她現(xiàn)在這樣子，像身心都被他俘獲了。

    他把她腮邊幾縷濕透的發(fā)絲別在她耳后：“記清楚自己剛才說的話。”

    桑白伸出兩條細長的胳膊摟住他脖子，一種無力又滿足的低喃：“嗯，我是你的。”

    這次真的是孟浪得有些近乎荒唐了。

    結(jié)束后，桑白喘息地看著高高的天花板，說不出話，幾秒后，想起方才的事，她紅著臉主動鉆進陸慎懷里。

    她明白，對于他這樣的人，剛才的事究竟意味著什么。

    她也想在此刻給他同等的回報。

    她低聲說：“陸慎，我愛你。”

    陸慎一震，伸手去撫摸她一節(jié)節(jié)脊柱，像終于松了口氣似的，“我也愛你。”

    很正式的語氣。

    桑白想起什么，忽地一笑，側(cè)頭去看他，聲音清脆：“人家不是都說，床上的話不可信么？你不怕我是騙你？”

    她開玩笑的意味十分明顯，然而陸慎竟然很認真地回她：“真當我分不出真假？你以前哄我的那些話以為我都信了？”

    桑白垂睫。

    以前她在他面前說那些話，是因為他有意無意的教導(dǎo)，加上平鵬說他喜歡，也不能說全都不是真心，但總是有一種沒到那個程度，就逼迫著自己去說的感覺。

    不像今天，是一種水到渠成發(fā)自內(nèi)心。

    他這樣聰明的人，自然是清清楚楚的，但以前為什么沒拆穿她？

    是因為，以前也喜歡她嗎？

    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可能看她沉默，陸慎反而開起玩笑，摸一摸她下巴尖，“就算是假的，我也能再讓你說一遍。”

    “……”

    八點半，兩人吃完早餐，雨還沒停。

    陸慎泡了一壺桑葚茶，喊她過來喝。

    深紫色的紅色，入口甘甜，很好喝。

    “你還讓人買了這個？”

    陸慎“嗯”一聲，“這時節(jié)沒新鮮的。”

    桑白笑瞇瞇看他：“干嘛買這個？”

    陸慎思考一下：“大約是，為了讓你記得我？”

    “……”

    兩人靠在沙發(fā)里聊天。

    “喜歡這兒嗎？喜歡的話我們常來，反正離橫城不遠。”

    “好啊，喜歡死了。”

    他又不正經(jīng)起來：“是喜歡這兒，還是喜歡剛才我對你做的事？”

    “……”

    陸慎握住她的手，去摸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想了想，說：“等你忙完這陣子，跟我回家一趟？”

    這幾乎是明示了。

    桑白覺得發(fā)展速度跟以前比簡直飛快，但奇怪的是，她心里卻也并沒有任何抗拒的感覺。

    沒有猶豫的，桑白說：“好。”

    陸慎被她這態(tài)度取悅，勾了下唇。

    窗外雨小了幾分，桑白問他要不要出去散步。

    陸慎叫人送來把紙油傘，古代的制式，淡黃色傘面，上頭畫著幾朵紅梅。

    他身形挺拔，立在廊下，撐開傘，無端一種謙謙貴君子的感覺。

    桑白挽著他胳膊，被他帶到庭院。

    穿著高跟鞋踩在雨里，像漫步在詩一般的畫里。

    一種無聲而細膩的陪伴。

    兩人走到青石小橋上，桑白停住腳步，微笑起來，仰頭看他：“感覺應(yīng)該讓人給我們在這里拍張照，好美啊。”

    陸慎：“我叫人來？”

    “別了。”桑白摟住他胳膊，撒嬌似的，“你難得有空陪我，不想讓人打擾。”

    可惜今晚就得回橫城。

    陸慎一頓：“我以后多抽空陪你。”

    桑白想起早上看到的股票綠線，輕聲說：“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很好啦，我又不貪心。”

    大半個傘都打在她身上，陸慎半個肩膀都被細密的雨水打濕，貼在肌膚上，映出肩膀后背的線條。

    怕他感冒，桑白說回去。

    陸慎：“不用。”

    桑白只好說穿高跟鞋走得有點腳疼。

    陸慎低頭看一眼她腳腕：“怎么穿高跟鞋出來散步？”

    桑白很是理直氣壯：“穿旗袍當然要穿高跟鞋了。”

    陸慎沒跟她糾纏這個話題，把傘往她手里一放，抬手將她橫抱在懷里，往回走。

    院子不大，沒幾步路。

    桑白雙手舉著傘，仰頭看他。

    換傘的時候幾分雨絲落在他發(fā)間，雨水像清透的露珠粘在他漆黑的頭發(fā)上。

    干凈利落的下頜線棱角分明，讓人想親。

    這么想著，她就真這么做了，仰頭吻了吻他下巴尖。

    他極淡地笑了下，聽見她低聲說：“你好迷人啊，陸慎。”

    他一顆心都柔軟下來，俯身，很溫柔地在她鼻尖落下一個吻，蜻蜓點水似的。

    回屋后，陸慎先進臥室換一件白色T恤。

    冰箱里有提前預(yù)備好的青菜和雞胸肉，陸慎煎一煎，炒一個青菜。

    桑白站在廚房門口，倚墻站著，看他。

    這樣清冷矜貴的人，身上透出來的煙火氣讓人無比貪戀。

    她走過去，從背后擁住他。

    陸慎脊背瞬間緊繃。

    他自然地關(guān)掉抽油煙機，轉(zhuǎn)身看她：“不餓？還是……想吃別的？”

    語氣里難免有幾分意味深長。

    桑白打他胳膊一下，紅著臉跑出去。

    陸慎把肉和菜分兩個盤子，一人一個，兩人簡單吃完，外頭雨徹底停了。

    桑白說去洗盤子。

    陸慎按住她手腕：“我去。”

    桑白微微有些詫異：“這就讓我受寵若驚了，你打算以后都這樣嗎？”

    他很淡地一笑：“有什么不可以？”

    停頓幾秒，他又補上一句，“只要你不離開我。”

    桑白怔忡地看著他，他收走兩個盤子，進了廚房。

    桑白站在落地窗前發(fā)呆，地上是被雨水打落的殘葉，樹木蒼翠煥然一新。

    陸慎洗完碗，過來抱住她。

    “想什么呢？”

    桑白回神，玩笑道：“在想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

    他分明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剛才那句話卻又那么卑微。

    陸慎稍頓，很自然地接話：“胡說什么。”

    桑白踮起腳尖，單手勾住他脖子：“我看微博熱門說，一個男人突然對他的女人特別好，就是心里有愧。”

    “我能有什么愧？最近不一直對你挺好？”陸慎低眉，清淡的語氣里透著幾分不滿意，“老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微博做什么。”

    他挺理直氣壯。

    桑白一顆心也就放下來，甜笑：“是挺好的，希望你保持。”

    陸慎“嗯”一聲，沉默幾秒，忽地又提起昨天她說的那個裝窮偏女朋友的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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