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清楚了?要跟我?(重……-《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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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桑弘住院后,她第一次哭。
她聲音帶著點倔強:“謝謝,我會還的。”
陸慎不甚在意地“嗯”了聲,從平鵬手機接過張紙巾,遞給她。
她指尖輕輕顫抖,接過來。
擦干眼淚后,她仰頭勉強笑笑:“您怎么會來這兒?”
陸慎淡聲:“有個親戚恰好住院了,來探望。”
桑白輕輕頷首,想起錢的事:“我能留您一個電話嗎?這錢我之后肯定會想辦法還您的,或者銀行卡賬號也行。”
陸慎看她一眼。
不知道為什么,桑白莫名覺得他目光里似乎帶著一點她看不懂的情緒,但又很快消失不見。
陸慎吩咐平鵬:“把銀行卡號給桑白小姐。”
他說完這話便轉身走了。
平鵬立刻要了桑白手機號碼,很快把銀行卡號發給她。
住一個多月的ICU病房,桑弘的腦水腫逐漸消退,恢復良好,終于轉到普通病房。
又過半個月,桑弘醒了。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公司怎么樣。
桑白讓他安心修養,但弘信是他一手創辦了幾十年的裝修公司,豈能說放手就放手。
有個老員工趁桑白上課的時間跑到病房跟桑弘哭訴,桑弘當時就差點又背過氣去。
了解完情況,桑白干脆跟桑弘攤牌了:“爸,我們破產清算吧,弘信的經營模式太老了,救不回來了。”
桑弘語氣激動:“桑桑,你不懂,弘信是爸爸的命,而且那么多老員工跟著爸爸干了十幾二十多年,弘信破產他們怎么辦?”
桑白最近累極了,壓力幾乎全在她身上,她語氣也不太好:“這世上沒有誰離不開誰,弘信只是一家普通的公司,沒了弘信他們還可以去其他公司——”
桑弘喘氣聲逐漸加重。
桑白嚇壞了:“爸,爸你別嚇我——”
桑弘又重新進了ICU病房。
桑白癱坐在冰冷的樓道里,覺得全身無力,直到醫生出來說病人已經脫離危險,她心里一直緊繃的那根弦才松開。
空曠的樓道里突然響起男人的腳步聲。
桑白抬頭。
陸慎停在她身前,凝視著她,將手里煙灰色的圍巾遞過來。
桑白起身,有些局促:“謝謝,不用了。不過,您怎么會在這兒?”
最近每隔幾天都能碰到陸慎,偶遇的次數似乎過于頻繁。
此刻已經過了午夜,他又赫然出現在這里。
陸慎言簡意賅:“我父親剛做完手術。”
桑白“喔”一聲,點點頭。
醫院走廊的白光落在他冷峻的臉上。
他的眼神像是絲毫沒有溫度,桑白卻突然覺得他這張臉好看到帶了一絲蠱惑的意味。
陸慎彎腰,將圍巾披在她身上,開口:“剛才聽說桑先生又進了ICU病房,我過來看看。”
桑白捏著圍巾一角,心如小鹿般亂撞:“謝謝。”
陸慎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桑白有點害羞地別過臉。
片刻后,陸慎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若是有什么別的事,桑小姐可以隨時聯系我的助理。”
平鵬還停留在原地,等陸慎的背影徹底消失后,他遞上一張名片。
“桑小姐別擔心,有事兒您直接聯系我就行。”
桑白咬唇,接過名片。
不是聯系他,是聯系他的助理。
桑弘再次醒來后,桑白和趙雪巧輪流陪護,日夜都看著他,不許別人進來跟他搭話。
他整個人像是滄桑了十歲。
一天夜里,桑白陪護時,桑弘大約以為她睡著了,發出壓抑的、低啞的哭泣聲,還很輕地喊了桑柔的小名兒——那時桑柔剛走了半年多。
那應該是,人在最絕望的時候,會想起最惦念的人。
后來桑弘哭累了睡著,她卻再也睡不著了,從病房里跑了出來。
凌晨四點半。
外頭下著大雨。
她站在醫院內一顆白楊樹下。
春寒料峭,樹枝都是枯的,還沒發芽。
一道閃電劈過,照亮桑白的臉。
她站在雨里,仰頭任由刺骨的雨水從臉上澆下來,聽著耳邊傳來的春雷聲。
全身上下都被澆透了。
但很奇怪。
她竟然不覺得冷。
甚至有一剎那,她覺得像桑柔那樣從萬丈高空墜落,也挺好的。
頭頂突然舉過一把黑傘。
金色骨架,十二根冰冷的傘骨整齊排列。
手柄上是一雙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
陸慎拿出一張紙巾遞給她。
桑白接過。
指尖相觸,竟帶來一絲暖意。
沒想到這時候,帶給她唯一一點溫度的人是他這個算是陌生的人。
他像個斯文的紳士,替她撐傘,給她遞紙巾。
雨打在傘面,粒粒珍珠滾落的聲音。
桑白含淚看著他。
他目光似乎在這一刻軟了幾分,聲音也像是有了溫度:“多大點兒事,也值得你凌晨站在凄風苦雨里哭?”
桑白咬唇,眼淚卻忍不住流得更多了,跟冰冷的雨水混合在一起。
陸慎握住金色的傘把手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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