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姜夫人哭道:“好好的兩個孩子,健健康康的來了我這里,這才多久,就沒了。別說他們不甘,我這個當姑姑的,都心中有愧,日后有何顏面去見我那兄長和嫂子呢?” 陳大人不耐煩說道:“都說了是意外,與我們有何關系?” 姜夫人卻覺得有蹊蹺:“老爺,若真是意外,那為何阿錦和東序會含怨歸來呢?我怕,他們是走的冤枉啊!”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當日有人來府上報說府中的表公子和表小姐意外身亡,她一聽到這消息只覺魂飛天外,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此事已經塵埃落定。 一切后續都是老爺接洽的,說是拉車的馬在外頭出了意外墜了山崖,連尸身都不曾找到。 她雖然心中還有疑慮,可那幾日實在是傷心欲絕,還要打起精神操辦兩人喪儀,只能將外頭打聽的事交給丈夫。 丈夫只說大理寺已經結案,確實是意外,人也確定是沒了。 姜夫人還能做什么呢? 沒有長輩替晚輩守孝的道理,她只能自己日日茹素,穿些素凈的衣裳,把自己關在佛堂里替兩個孩子多抄些經書,盼望著兩人來世少受些苦難。 可現在,有高人說府中有怨靈,是復仇的厲鬼。 陳大人心里本來就有鬼,聽發妻這樣說,心里既害怕又煩躁。 他沉著臉:“子不語怪力亂神!你這婦道人家什么也不懂,瞎說些什么!” 姜夫人素日溫良謙恭,對誰都是溫柔和善的,和府上的妾室都沒紅過臉,這次卻難得的強硬起來:“若真不信這些,老爺又為什么要去請高人來府中設法?又如何解釋咱們府上的怪事?” 陳大人只是罵道:“我不與你爭論這些,大理寺都斷案了!你莫非是想要質疑大理寺的決斷嗎?” 姜夫人反駁道:“若是斷案不實,為何不能質疑?” 她眼眶里含著淚:“老爺,東序和阿錦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們在我心里,同阿瑩和三郎沒什么兩樣,若是阿瑩和三郎出了什么事情,老爺莫非也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嗎?” 陳府的大小姐陳瑩和三公子陳桓,是姜氏生的一雙兒女。陳瑩已經出嫁,陳桓不愛讀書,兩年前收拾東西偷偷去了邊關,氣的陳大人在家中罵了好幾日。 陳大人面色幾經變換,拂袖而去:“婦道人家,刁蠻難纏!” 姜夫人站在原地,望著丈夫的背影,神色卻逐漸堅定起來。 是夜。 天色剛一暗,府上的主人早早的就關門縮在了房里,下人們除了值守的,其他也都躲在了房里。 明明正是剛用完晚膳,剛掌了燈,正該熱鬧的時候,整座陳府卻靜悄悄的,宛如一座空宅。 陳東一手提著燈,一手摸向懷中——這里頭揣著沉甸甸的銅錢。 這幾日,所有值夜的小廝們,都拿著好幾倍的賞錢。但就算如此,也有好多找借口請假換班的。 今晚值夜的是陳東和陳南。 陳東心里也害怕,只是他娘最近犯了老毛病,藥金貴,這筆賞錢,別人沒那么著急要,他娘卻還等著救命。 他已經連著值了好幾夜的班了,心里頭也從一開始的害怕變得安穩了些。 陳東心里很清楚,所謂鬧鬼的傳聞并非是傳聞。 可他也同樣清楚,那不知是不是表小姐和表公子的“厲鬼”,只在府外頭徘徊著,根本進不來。 前些日子那位高人在府中做的法事,還是很靈驗的。 陳東謹慎的走著,一邊將沿途的燈籠一個一個點亮。 整座院子燈火通明,一下子亮堂起來,還沒睡的陳府眾人也都松了口氣——光明在大多數時候,總是令人安心許多。 在另一邊點燈的陳南也和陳東會合。 兩人巡視了一圈,找了個有臺階的地方坐下來,壓低了嗓音聊天。 陳南剛進府兩年,比陳東年輕很多,性格也更跳脫。 陳南前些日子去了陳家的祖宅,昨日才回,這是出意外之后第一次值夜。 “東子哥。”陳南神神秘秘的開口,“我聽他們說,那兩位……” 他比了個手勢,悄聲說道:“并不是出意外,是被人給害了,才帶著怨氣回來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