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秦婈目光微變,低聲道:“那正好,我有話問你。” 蕭聿的手還放在她的腰身上,來來回回摩挲著她的肚子,“你問。” 秦婈問第一句,語氣還算輕柔道:“陛下以前見過凌云道長嗎?” “見過。” 秦婈抬眸看他,“什么時候?” 只見蕭聿像追思往事那般,蹙了蹙眉,面不改色道:“延熙二年,湖廣那邊災情不斷,欽天監曾上書請凌云道長在宮中做過祭祀,那時見過一次,已是很久了,你問這事做甚?” 秦婈透過眼前漆黑瞳仁,想起了他們去凌云道觀的那天。他明明記得路,卻硬要裝成亟亟奔走,又不知前路的模樣。 還真是嚴謹縝密,毫無破綻。 秦婈眸色稍暗,語氣也沉了幾分:“你可有事瞞著我?” 蕭聿用指腹點了點她的肚皮,忽而一笑,“阿菱,又胡思亂想什么呢?” 秦婈攥了攥拳,眼睛蒙上一層水霧:“那轉生續命一說,陛下可信?” 一句話,猶如轟雷,在男人耳畔驀地炸開,響起陣陣蜂鳴之聲。 “這便是你與我說的今后坦誠相待?” 他張了張嘴道:“阿菱……” “你到底要瞞我到什么時候……陛下如今,年幾何矣?嗯?” 秦婈的嗓音隱隱發顫,含在眼眶中的淚珠子直直滑落,白皙的小臉洇出一道淺痕。 一滴淚滾落,壓了幾個月的情緒,瞬間崩潰,眼眶仿佛決了堤。 蕭聿抬手,慌亂地擦她的眼底,“別哭、別哭……” 秦婈揮開了他的手,“從前是這樣,如今還是這樣,真是半分都沒變,可是你把話與我說清楚,就這么難嗎?” 蕭聿的目光猶如碎裂的冰,他深呼一口氣,才道:“阿菱,這件事說來話長……” 他話還沒說完,秦婈忽然背過了身子。 蕭聿正準備去拉她的手,只見她一點點蹲了下去,小臉煞白,淚珠子還在睫上掛著,低聲道:“陛下,我肚子疼,喚、喚太醫……” 喚太醫。 皇帝瞳孔一晃,連忙上前扶住她,朝外面戾聲道:“盛康海!” 聽到喚聲,盛公公抖了抖袖子,回身推開門,見皇后面色不對勁,立馬道:“奴才這就是喚寧大人來。” “阿菱,阿菱、你別嚇我,怎么了這是……” 寧太醫顧不上半分宮中禮儀,一路飛奔,跑的官帽都掉在了地上,給秦婈把脈的時候,手都在抖。 寧太醫抬手擦了把額間虛虛的汗水,迅速抓了把藥,然后交給竹心道:“娘娘這是早產之兆,趕緊去煎藥,兩個時辰內服下,片刻耽誤不得。” 竹心點頭道:“欸欸,奴婢知道了。” 聽聞是早產征兆,蕭聿手臂上的青筋都起來了,薄唇抿著,屋子里仿佛結了冰。 寧太醫立馬安撫道:“陛下莫急,坤寧宮眼下有四個產婆,便是提前胎動,也不會有事的。” 坤寧宮的奴才個個都機靈著,一聽寧太醫這話,竹蘭立馬回過頭對宮女琥珀道:“去叫產婆準備,一旦有動靜,就叫她們過來。” 琥珀道:“是。” 秦婈喝了藥睡下,一夜風平浪靜。 月影移墻,日上樹梢,再醒來時,已是翌日早上。 秦婈迷迷糊糊地看了她一眼。 竹心雙手合十,立于胸前,來回搖晃,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總算是沒事了。” 竹蘭道:“娘娘且等著,奴婢這就去跟盛公公說一聲。” 秦婈虛虛道:“先別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