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私運案會審結果出來后,百姓的謾罵聲猶如潮水般洶涌而至。楚盧偉之子楚江涯不服判詞,找了個替死鬼,具本辨冤,上報至都察院。 這樁案子天下人都瞪眼瞧著,有人擊鼓鳴冤,那便得按照章程來。 都察院重新勘審,七日過后,交由大理寺定案。 早朝時,大理寺少卿蘇淮安具名上報復查會審結果:“楚盧偉所犯私運罪、貪污罪、偽造文書罪,結黨營私罪、證據(jù)確鑿,罪名屬實,理應處以絞刑,并抄沒家財充公,以示公允,然,其子楚江涯卻故意做偽證,反復上控,使本案更為復雜,誣告他人亦是重罪,還望陛下嚴懲。” 三司附議。 文武百官交頭接耳。 皇帝親手動了自己的母家立威,朝野上下莫不震懾。 就在大家皆以為楚江涯要為此搭上一條命時,皇帝只抬眸道:“楚江涯知法犯法,不堪為翰林院編撰,從即刻起,褫官袍,奪進士出身,此生不得入朝為官。” 會審結果很快傳到了慈寧宮。 章公公道:“太后且安心,皇上只是罷了六公子的官,并未拿他下獄。” 楚太后握著藥碗的手隱隱發(fā)顫,呼吸愈發(fā)急促,“那哀家是不是還得謝他手下留情……” 章公公連忙道:“太后莫急,國公爺派人來給您傳了話,叫您仔細身子,好好養(yǎng)病,不必憂心六公子,還說這翰林院編撰本保不住,楚家有他擔著,倒不了。” 楚家是倒不了,但在這日之后,楚太后卻是真的病倒了。 雖說皇上偶爾還會去請安,但也如他所說,僅僅是請安。 —— 北風蕭颯,煙霏云斂,一場秋雨一場寒。 養(yǎng)心殿內議論紛紛。 須臾,盛公公推門而入,道:“稟陛下,戶部尚書何大人求見。” “叫他進來。” 何尚書甫一入殿,便瞧見了案幾上足有二丈寬的輿圖。 殿內閣老、錦衣衛(wèi)指揮使陸則、大理寺少卿蘇淮安、兵部侍郎賀長之、五軍總督穆長纓皆在。 “微臣拜見陛下。” “給何尚書賜座。” 行軍打仗向來無輜重則亡、無糧食則亡,蕭聿開口問的第一句話便是:“最遲冬月開戰(zhàn),何尚書的糧草準備如何了?” “回稟陛下,三十萬石糧草五日后起運,先走新陸漕運,再轉驛站,二十日之內,糧草必到。” 蕭聿捻了捻手中的扳指,看向穆都督,“十月末,穆都督與朕一同北上,你在禹州與何總督共守后方,守糧草,若是遇到突襲,他那兩萬騎兵守不住。” 穆都督道:“微臣領命。” 何尚書人剛到,還不知皇上要親征,驀地起身道:“陛下舊傷未愈,太子又年幼,實在不宜御駕親征,還請陛下三思!” 蕭聿淡淡道:“朕當年自請去西北兩年,對那里氣候地勢最為了解,親征一事,朕自有打算,何尚書就不必多言了。” 皇帝把話說到這份上,顯然是拿定了主意。 何尚書輕輕嘆了口氣,應是。 蘇淮安又道:“齊國有一將帥,名為常青戈,此人用兵詭詐,武藝高強,我朝六萬將士便是死在他手里,臣潛入齊國時曾與他打過幾次交道,不說知己知彼,但對此人已是了解幾分,臣,自請同行。” “準了。” 蕭聿用鎮(zhèn)尺重新鋪了北向的輿圖,用旗將三處地方連成一條線,“禹州被靠西門山,閬州前有密河,都是易守難攻之地,齊人若想攻進來,和四年前一樣,必然會先攻打清州。” 兵書侍郎賀長之道:“陛下可是要加派兵力?” 蕭聿點頭道:“朕欲增派三萬兵力,但西北嚴寒,冬月行軍必會遭遇風雪,賀侍郎記得從北方調兵。” 賀長之道:“臣遵命。”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