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御花園平靜的湖面,瞧上去風(fēng)平浪靜,但說不準(zhǔn)何時(shí),就有人投下巨石,打破了這份歲月靜好。 蘇菱方才用過早膳,扶鶯拉著自家娘娘的手臂,道:“外面日頭正好,不曬人,也沒起風(fēng),娘娘可要想要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 “也好,總在這屋里頭坐著,也悶得慌。”蘇菱放下手中遴選宮女的冊子,扶著桌沿起了身。 扶鶯在院中侍茶,暖陽灑在身上,讓人不由得愜意地閉了閉眼。 扶鶯一邊給蘇菱捏著肩膀,一邊道:“有些小事娘娘交代給尚儀局和司禮監(jiān)去辦就是了,凡事都親力親為,仔細(xì)累著身子……” 蘇菱笑道:“我又不是紙糊的,只是管一個(gè)后宮罷了,還能怎么累著?” 扶鶯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但今日不同往日。” 蘇菱緩緩道:“扶鶯,別小看這些宮中瑣事,里頭說道多著呢,眼下六局一司和司禮監(jiān)的人,多是永昌年間留下來的,我看了過去那些年的賬冊,可謂是一塌糊涂,內(nèi)廷虧空不是沒有緣由,可新舊更迭,正是用人的時(shí)候,我既不能大張旗鼓重查這些舊事,可也不能繼續(xù)由著他們胡來。” “我多做些,也算是敲打他們,日后做事莫要在我面前弄虛作假,陽奉陰違。” 扶鶯小聲道:“奴婢看娘娘辛苦,也是心疼……” 蘇菱笑了笑,“我這累了還午歇呢,要說辛苦,還是陛下辛苦,這后宮比不得前朝……” 這廂話還沒說完,坤寧宮的小太監(jiān)張喜跌跌撞撞地跑過來道:“娘娘,長春宮出事了。” “你慢慢說,怎么回事?” 張喜長吁了一口氣道:“昨兒薛妃娘娘送了兩盆蘭花到長春宮,但也不知怎的,李妃娘娘忽然全身起了疹子,臉都腫起來了。” “蘭花?”蘇菱道:“可是因?yàn)榛ǚ郏俊? 小太監(jiān)搖了搖頭道:“太醫(yī)說,若只是蘭花,尚不至于此,聽聞那蘭花里頭,還有莧粉。” 莧粉過敏與花粉過敏差不多,但也有一點(diǎn)不同,莧粉引起的膿包若是抓破了,多半會留疤。 “她薛瀾怡是瘋了嗎?”蘇菱站起身子,道:“走,隨我去長春宮。” 張喜見皇后娘娘步伐極快,忍不住道:“娘娘也不用太急,這會兒,陛下可能已經(jīng)到了……” 蘇菱腳步一頓,淡淡道:“知道了。” 還沒進(jìn)長春宮殿內(nèi),蘇菱就聽到了他淬了冰的聲音。 “在朕的后宮動這些手腳,誰給你的膽子?” 蕭聿負(fù)手而立,薛瀾怡跪在地上,李妃一直低著頭,肩膀一顫一顫,脖子都紅了。 “臣妾受不得李妃挑釁,才想著警告她一番,實(shí)在沒想到會這么嚴(yán)重。”薛瀾怡哽咽道:“臣妾有罪,任憑陛下責(zé)罰。” 蕭聿撩袍坐在椅上,輕嗤道:“挑釁?那你與朕說說,她是如何挑釁你的!” 薛瀾怡聽著皇上的語氣,眼淚嚇得噼里啪啦地落,“臣妾不敢抱贓叫屈,臣妾認(rèn)罰。” 蕭聿捏著手中的扳指,正想著該如何罰,李苑便在這時(shí)開了口:“陛下,太醫(yī)方才說了,臣妾身上的疹子不嚴(yán)重,也沒抓破,過陣子就好了。” 聞言,蕭聿看向李苑。 說實(shí)在的,這疹子雖不嚴(yán)重,但李妃冰肌瑩徹,這大大小小的紅印子落在她身上,愈發(fā)駭目,愈發(fā)可憐。 這一刻,蕭聿無比慶幸,這些疹子沒落在蘇菱身上。 不過相對的,慶幸之余,多少也滋生出了些愧疚。 盛公公看著薛妃不禁暗暗搖頭。 陛下生母早逝,自幼在深宮長大,又不是受寵的皇子,這些陰損刻薄的招數(shù)不知見了多少回,薛妃這回犯的蠢,只怕是要徹底招了陛下厭。 默了半晌,蕭聿沉著嗓子開口道:“薛妃跋扈恣睢,目無宮規(guī),德行有虧,本該就此奪去封號,但念及初犯,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