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風波迭起-《余生,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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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風波迭起
給得起信任,便經得起波瀾。
2010年的七月,對于我和顧魏來說,就是一道分水嶺。
之前的日子,就是過山車的前二十秒,慢慢爬坡,之后的日子,風波迭起。
我逗留在顧魏那里的第三天,周末,他被陳醫生喊去醫院找份資料,剩我一個人在公寓試驗從娘親那里新學來的山藥瘦肉湯。
正刨山藥皮刨得一手粘液,門鈴響了,我以為是顧魏,毫無心理準備地去開門——
“……”
“……”
對方微笑:“林之校吧。
我是顧魏的媽媽。”
“阿姨好。”
我覺得我的大腦跟鍋里的水一樣,沸騰了……
為什么我披頭散發為什么我套著顧魏的t恤為什么我滿手粘液為什么我完全沒得到消息啊啊啊啊!
醫生娘:“剛好他爸到附近辦點事,我就過來看看。
在做什么湯?”
“山藥,西紅柿,瘦肉丁。
夏天喝比較開胃。”
醫生娘微笑著點點頭,把購物袋里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拿出來放好。
我手摸進口袋,飛快地按下顧魏的快撥鍵之后,便力作淡定地繼續刨我的山藥。
半個多小時之后,顧魏開門:“媽,您怎么來了。”
醫生娘:“你還真是卡著點回來吃飯。”
顧魏笑:“啊,校校在么。”
“嘖,”醫生娘輕輕打了下他肩膀,轉過身看著我笑道,“校校,你不要慣著他。”
我:“不會……”
顧魏換了拖鞋掀開電飯煲蓋:“媽,你中午和我們一起吃么?”
“不了,我和你爸回去還有事。”
醫生娘轉向我,“校校有時間來家里吃飯。”
顧魏捏了捏我的手,我乖巧地點頭。
大門關上之后,我靠在墻上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顧魏伸手貼了貼我的臉:“緊張了?”
“我已經出離緊張了……”
吃飯的時候,我問起顧魏父母的職業。
“我爸也是醫生,我媽是老師。”
“老師?”
對此我頗為詫異,“我奶奶也是老師,怎么和你媽媽風格相差那么大。”
老太太比較犀利,而醫生娘明顯溫婉了許多。
“教的專業不一樣吧。
你奶奶教什么?”
“魏晉南北朝文學。”
“哦,我媽教臨床麻醉。”
“……”我扶額,“你其實可以直接告訴我你們一家三口都是醫生的!”
一個麻醉,一個心胸外科,一個胃腸腫瘤外科。
“顧魏——”我咽了咽口水,“你們家配合一下,可以把人從上開到下了……吧?”
顧魏笑得無比溫柔:“啊,所以你要乖一點。”
不帶這么恐嚇的>_<!……
八月初,我從Y市返回X市,和小草一起跟項目,在外面跑了三個禮拜。
回來之后,顧魏看到我們的第一句話:“這個天,果真驕陽似火啊。”
小草:“我現在看到比我白的男人,都有種除之而后快的心情!”
把我塞進顧魏的車,就頭也不回地回宿舍敷面膜了。
車子開出去十分鐘,我才發覺:“這是去哪兒?”
顧魏:“見公婆。”
我:“_!”
不帶這么玩的!
我開始打商量:“醫生,我,我沒準備東西,空手上門拜訪,是不禮貌的。”
顧魏瞥了我一眼:“你想準備什么?”
“……”大腦一片空白,“呃,你等我想一想,等想好了之后——”
“沒事,路上有五十分鐘,你慢慢想。”
“……”這個男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難搞了!
最后,我無比糾結地被顧魏挾持回家,手里拎著一個碩大的果籃,以及一盒醉蝦。
在經過之前醫生娘的洗練之后,當我發現家里除了醫生爹醫生娘,還有醫生爺爺和醫生奶奶的時候,已經完全寵辱不驚了……
“爺爺,校校買了您和奶奶最喜歡的那家醉蝦。”
是你買的吧……
醫生娘接過果籃:“快進來吧。”
輕輕拍了拍我的胳膊,“曬黑了。”
顧魏笑:“沒事,她白起來快得很,下回過來您就看不出來了。”
我:“……”
顧魏的外貌襲承了爺爺奶奶的優點,性格則是父母的有機中和,我一邊感慨這廝實在是會遺傳,一邊陪著爺爺殺了盤象棋。
最后我和顧魏聯手,才險險逼和。
我長長呼了一口氣:“如果不是我們占先手,肯定沒這么幸運。”
爺爺大笑:“下得不錯下得不錯。
你們倆之前對過沒有?”
顧魏笑:“她在我們家的第一盤棋,是留給爺爺了。”
爺爺滿意地揮手:“吃飯吃飯,不要把小姑娘餓著了。”
眾人起身去飯廳,我和顧魏走在最后,互相看了一眼,我攤開手掌,一手心的汗。
吃完飯,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
顧魏把我扔在爺爺奶奶旁邊,悠哉地作壁上觀(先生,你怎么就這么淡定呢?
),我終于體會到那天他獨戰金印蕭的忐忑。
好在長輩問的都是些常規的學習工作,應對得還算自如。
之后,醫生娘端來果盤。
我削蘋果,顧魏就在旁邊盯著看。
奶奶:“小北看什么呢?”
顧魏抿嘴笑:“我在學習怎樣把果皮削成半透明。”
奶奶笑:“姑娘家手巧。”
我臉紅了……削蘋果皮的故事……
分完了蘋果,我回頭看見他眼巴巴的表情,塞了一牙到他嘴里。
“我還想吃柚子。”
某人繼續要求。
我拿起一只葡萄柚繼續剝,看見他笑得眼里波光流轉。
一旁的醫生娘開口了:“校校你不要慣著他,讓他自己弄。”
“……”我看著手里已經剝了一半的柚子,“還是我來吧。”
我去廚房洗手的時候,聽到醫生爹的聲音:“還給你慣出毛病來了。”
醫生筆跡:我哪里有那么心機深重。
(那你就是太愛我了_)
醫生:姑娘家矜持一點……
見家長能見得這樣順利,我覺得有些意外,用表哥的話說,順利得讓我很惶恐啊。
如果說,之前我和醫生是兩個人并肩而立,那么見家長則標志著我們開始完全入侵對方的生活體系。
我的稱呼瞬間從名字飆升到“嫂子”,“弟妹”,“師娘”,“顧魏媳婦”……
自從被顧魏拎去參加了一次聚會,一去到醫院必遭調戲。
陳聰醫生每次見到我都特別歡脫地“弟妹~弟妹~”,護士長明明之前都喊我小林的,那天突然冒了句“顧魏家的,給他拿生姜冰糖燉點梨。”
站在辦公室門口的顧魏同志,戴著口罩對著我眨眼睛眨得特別無辜。
我:“怎么突然感冒了?”
下班的陳聰從我身旁走過:“相——思——”
九月下旬,顧魏意外迎來了一個手術高峰期,我實驗排得滿。
于是兩個見不上面的人,在戀愛一年后,迎來了短信密集期。
顧魏把我那些無厘頭的短信都留了下來,據他描述,他的手機就像個雜貨鋪。
“剛才在三食堂,一留學生打的快餐里有不明物體,遂操著一口扭曲的中文與打菜師傅理論,結果還沒說完,師傅驚為天人地爆了一句So what?
!”
“醫生,你天天在手術臺上……回家坐葷菜不會有違和感么?”
“那么多藝術家都是死了之后才身價暴增,我們死了之后……可以捐獻器官。
其實按黑市價格算,真比我現在值錢。”
我對醫生向來想到什么說什么,好在數量不多。
然后會在類似下午三點,晚上七點這種完全無跡可循的時間接到他的電話。
電話內容也很簡單:
“在做什么?”
“導師辦公室……”
“……”
然后,就掛了。
基本都是這么短的對話。
盡管如此,醫生仍舊說,見不到面聽聽聲音也好。
九月底的一天,醫生打電話來。
“你什么時候回家?”
“怎么?
你不是要代XXX值班么?”
“不用了,他本來打算十一訂婚,現在直接結婚,請婚假。”
“……”這樣也行。
“我30號夜班,1號上午交完班放假,3號值班。”
“那我3號回家。”
“1號晚上我是伴郎。”
“……”
于是十月一號中午在人滿為患的商場為醫生挑了條領帶之后,我們打包了食物直奔公寓。
吃完飯他沖了澡趴床上補覺,我把他換下來的臟衣服扔進洗衣機,洗了盤水果,就抱著他的筆記本上網,戴著耳機一邊聽音樂一邊做翻譯。
由于醫生一向行動無聲,我又比較專注,一直等我被撲倒才意識到,自己被偷襲了。
說不緊張是假的,畢竟不是真的老夫老妻,雖然之前也親一下抱一下,但大多數還是很清水的,現在整個人埋在他身下,我大腦控制不住地秀逗,往外冒感嘆號問號省略號。
原來一米八躺下來這么長……
這算不算小別勝新婚?
……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咱倆肋骨硌上了!
醫生并沒有像小言男主那樣深情地望著我然后一個法式長吻,他只是撲倒,調整姿勢,腦袋埋在我頸窩里,然后,不動了……
我在心跳過速之前,用手指戳了戳他:“嗯——”
醫生:“嗯。”
我戳完的手不知道放哪,就那么懸在半空中。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看到我懸著的右胳膊,抿了抿嘴角,撈到身側一放,繼續睡……
于是我……
也就這么跟著睡著了……
等我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半。
身上蓋著薄毯,醫生坐在旁邊的地板上,聽我的音樂,翻我的文獻。
他盤著腿,表情安靜,敲了大半行,想想,刪幾個字,再敲。
我心理有種說不出的松軟,伸手揉揉他的頭發:“這么好一青年能單到30,實在是個奇跡。”
醫生摘了耳機過來咬我。
我發現這廝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其實也是一條狼。
我知道醫生大學一直練太極,于是心血來潮抓住他手腕一折,扣到他身后,往上一推。
一分鐘后,醫生借助狹小的空間和身高腿長的優勢把我扣在身下:“哪兒學來的?”
“小時候跟院里的哥哥們學的。”
我試圖反擊,奈何被他扣得死死的。
“快三點了,我們要在五點前趕到飯店。”
我一把把他推起來:“速度!你的西裝呢?”
醫生平時白大褂里面都是休閑裝,所以當我看見他扣上襯衫袖扣,穿上熨好的西裝后,心里大嘆“撿到寶了,真的撿到寶了。”
娘親說,正裝是最能檢測一個人身材比例硬傷以及個人氣場的著裝。
醫生沒有八塊腹肌,但是勝在骨架勻稱修長,平時注意鍛煉身上沒有贅肉……哎~我就喜歡腿長的。
我一邊樂孜孜地給他打領帶,一邊慶幸醫院一般沒什么穿正裝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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