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烈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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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途在門前站了片刻,小心撐開門板。進去先是一個黑暗走廊,沒幾步還有一道門,門同樣開著,光線明亮了些,才看清秦烈正坐在床邊椅子上,面前寫字臺攤著紙張和幾打鈔票。
他脊骨靠著椅背,微微懶散,不像人前那樣古板筆挺,一只手臂搭在桌上,另一只垂在身側,指尖煙霧繚繞。
畫面像定格,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徐途不由自主多看了會兒,她清清嗓。
秦烈身形驀地一動,先抬起手臂叼住煙,側頭看見來人,怔了幾秒。
徐途背著手,慢慢踱步進來:“在干什么呢?”
這是她第一次來他屋里,跟別處沒什么差別,東西擺放不太有規律,卻沒有特殊氣味,一切正常,是個勉強合格的單身男人住處。
秦烈問:“你有事兒?”
她走到桌邊:“算賬吶?”
秦烈也跟著低頭瞟了眼,零零碎碎的票子一大堆,一項一項都被他抄在本子上。他沒說話,彈掉煙灰,剩下的太短,他拿拇指和食指捏著猛吸了口,碾滅在煙灰缸里。
周圍被一片煙霧籠罩,徐途舔舔唇,每次看他吸煙,煙癮就犯。她也從兜里摸出一根,四下看看:“借個火兒。”
秦烈表情不大好,他對抽煙的女人向來沒好感。
徐途也不在乎對方情緒,點著了說:“這就是徐越海給的?沒這么少吧,只是零頭?”
秦烈當然不會搭理她。
“他到底給你多少呀?”她弓了弓身,八卦地問。
“不是你該管的范圍。”秦烈說:“有事兒說事兒。”
徐途輕哼一聲,站直說:“我想去鎮上,應該怎么去?”
“騎摩托。”
徐途說:“我不會。”
“那沒別的辦法了。”他騰出手來收拾桌上的東西。
徐途慢慢吸煙:“你們誰出去帶我一程唄。”
“買什么列在單子上,月底我一起捎回來。”
“衛生棉。”
秦烈動作一滯,側著頭看過去,對上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她瞳仁很黑很大,努力看對方的時候專注坦誠,水淋淋直泛光,無從分辨是認真還是偽裝的。
徐途得意的問:“知道衛生棉的用途吧?”
秦烈沒吭聲。
“不方便帶?”
他稍微停下:“沒什么方便不方便。還有么?”
徐途挑挑眉:“有啊!”她說:“身體乳,要青橄欖的,沒有就其他淡香也可以,這地方窮,什么牌子也無所謂了。一套內衣褲,內衣尺碼75B,全罩杯,不要蕾絲和緞面兒的,不要鋼托要軟托,薄一些,得是透氣性好的,夏天到了,最好是純白或裸色。”她一口氣提完要求:“噢,對了,衛生棉不要網面的,牌子……”
“到時候叫你。”
徐途的話突然被打斷,她心里笑開花,故作乖巧:“噢。”
氣氛微妙地停滯幾秒,狹小空間里,好像應該再說點兒什么,又偏偏兩人都不說話。徐途煙還夾在指尖,好一會兒沒吸,煙灰積攢一大截,剛想打聲招呼出去,院子里就有人喊她名字。
村長老趙披著外衣,大半夜氣喘吁吁跑過來:“快快,徐總的電話,那邊沒撂,等著呢。”整個村子就他家接了一部電話。
徐途不緊不慢問:“哪個徐總。”
老趙一愣:“就徐越海徐總。您父親啊。”
徐途冷哼,忍不住諷刺:“大半夜他老人家還沒睡呢,這精神頭真是旺盛。”她說完轉了個身,見高臺上幾個小丫頭玩得正歡,四個人輪換著抱一個破舊布娃娃,不知是哪年物資捐獻得來的。
徐途走過去。
幾個丫頭跟她還不熟,埋下頭,自動噤了聲。
徐途跳上高臺,往旁邊盤腿坐下:“你們玩兒什么呢?帶我一個。”
沒人說話,秋雙從秦梓悅手中接過娃娃,抿唇笑了下。秦梓悅往后挪了挪,坐遠了些,和她保持距離的意圖不能再明顯。
徐途白她一眼,努唇哼了聲。
老趙跟著過來,在后面干著急:“我和徐總說過來找你,這都多會兒了,他該擔心了。”
“說我不在。”徐途若無其事道,接著對幾個小丫頭說:“你們這個太舊了,我給你們做新的,要不要?”
幾人也完全忽視村長,吃驚瞪大眼。秋雙怯生生問:“是真的嗎?姐姐你真會做?”
徐途挑眉:“我從來不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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