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阿姨說麻辣燙還剩一份不辣的,正好給謝瀾了?!避囎用髀飞细习迥锒绦怕?lián)系,“但包子沒多蒸,咱們四個吃三屜行不行?” “沒事?!备]晟淡淡道:“你可以不吃。” 車子明在黑燈瞎火中翻了個真切的白眼,“你這叫慷他人之慨。” 羊腸巷確實有點黑,細(xì)而曲,真就像羊腸子一樣彎彎繞繞。他們往里走了約莫三四百米就聽不見學(xué)校的動靜了,巷子進(jìn)到最里面才漸漸有了路燈,窄道上撒著沒掃干凈的枯葉,傳說中的居民樓就在不遠(yuǎn)處。 走在謝瀾旁邊的竇晟腳步忽然頓了下。 “怎么了?”車子明瞟他一眼,“在這還裝瘸啊?” 竇晟沒出聲,垂眸看著地面,放緩腳步安靜地走。 謝瀾莫名覺得有點不對,他下意識回頭往身后看了一眼。 ——什么都沒有。 “不太對,回去吧。”竇晟忽然低聲道。 亮著路燈的居民小區(qū)門就在一百多米外,摸黑走了大老遠(yuǎn),他卻說要回去。 于扉直起腰桿把胳膊肘撐在車子明肩膀上,“怎么了?” 竇晟低聲說,“剛進(jìn)羊腸巷時好像有個人在后邊,起初沒在意,但那人一直在加速追我們,約莫兩分鐘前又掉頭折返了,就像……”他語氣稍頓,“就像只想確認(rèn)咱們是往這邊走了而已?!? “我靠?”車子明一哆嗦,“兩分鐘前,那你不早說?” 竇晟斟酌道:“我在琢磨分包子的事呢?!? 謝瀾:“?” 竇晟視線落在不遠(yuǎn)處居民樓大門口,“而且一開始我以為他會喊人從后面來,咱們直接進(jìn)小區(qū)就沒事了,但——” 還沒但完,安靜空曠的鐵門忽然傳來一個踢動易拉罐的聲音。 謝瀾抬眸望去,就見三個挑染著雜毛的男生從鐵門另一邊走了出來。目標(biāo)很明確,直勾勾盯著竇晟。 臉不熟,但涂滿神秘單詞的T恤很熟,謝瀾一時有點納悶,懷疑國內(nèi)教的到底是不是他認(rèn)知范圍內(nèi)的英語。 “得,還是王茍那事?!庇陟榘櫭疾荒蜔┑溃骸盁┧腊。缰劳砩喜桓銈円黄鸪粤??!? 雜毛一號從兜里摸了根煙出來,叼在嘴里,雜毛二號給他打了個火。 他用牙咬著煙朝竇晟挑了挑,劣質(zhì)香煙的煙霧彌漫過腦門,好像頭頂著火了一樣。 “你是竇晟?”雜毛三號問,“是你找雷子麻煩?” 竇晟立在原地,“雷子是哪個,寸頭,還是長毛?” 原來他也是這么區(qū)分那兩個的,謝瀾忍不住在心說好巧。 雜毛二號嚷道:“你管那么多干球,今天在這劃下道,把該清的清了?!? 竇晟琢磨了一會,“是寸頭吧?” 雜毛一號聞言在煙霧后瞇了瞇眼,“你在英中見過我們?” 竇晟淡淡道:“沒。只是想起那天一直是長毛在表演,說不定話少的反而會事后報復(fù)。” 謝瀾靈光一閃,下意識問:“會咬人的狗不叫?” “對。”竇晟有點被驚艷到了,“這句都會,可以啊。” “操?!? 雜毛一號把煙摔了,“永平街出的那個人呢?” “說是快到了。”雜毛二號不耐煩地使勁踢著右腳,仿佛腳腕上趴了只癩皮狗,著急把它甩下去,也可能只是單純患上了右足多動癥。 “不等了,干吧。”雜毛一號把地上的煙頭踩滅,挽起袖子,露出大臂上結(jié)實的肌肉。 謝瀾正在心里衡量這幾個兇神惡煞的大概是什么水平,會不會展露出電影里的中國功夫,余光就瞟見竇晟蹲下在地上撈了一把,隨手掂起塊不太規(guī)則的木板。 不知是哪個廢舊平房拆遷時留下的裝修費料,木板上全是木刺,謝瀾看著竇晟把它握在手心里掂著,忽然覺得有點不爽。 或許也不是不爽,只是有點說不清,用英語都說不清的那種。 對面三個沖上來,竇晟用空著的那只手扯住其中一個脖領(lǐng)子,把人硬生生從謝瀾那個方向拽到自己面前,另一手的木板直接飛出去,在空中咻咻旋轉(zhuǎn)了幾周,沉悶地砸中另一個的肩。 木板掉在地上,轉(zhuǎn)而被于扉撿了。于扉跟平時的頹喪樣比簡直換了個人,滿臉寫著暴躁,他不耐煩地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胳膊猛地一揚,精瘦的手臂上肌肉突起,像是魂斗羅里的小人開啟狂暴模式,一通霹靂連招,拿著木板猛抽。 謝瀾有點看呆,萬萬沒想到法斗……不是,于扉不頹的時候是這樣,覺得有點厲害。 車子明只管死勁拉著他的胳膊往旁邊拽,哆嗦道:“這仨真正的社會人啊,臥槽,那寸頭打哪認(rèn)識的這幫人?!” 謝瀾看著場上的局勢,感覺兩方半斤八兩,甚至有可能是自己這邊強勢,主要于扉真的很能打,且越打越猛,速度和力量不斷突破,平時有多困,此時就有多狂躁。 “于扉是不是學(xué)過什么?” “啊。”車子明說,“他好像說過自己接近散打七段水平,江湖小青龍?!?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