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平房的紗窗略略被山間的風闖開,晚間的燥感被拂過。 盛薔往旁邊傾斜,仰著下巴尖兒,堪堪躲過沈言禮的桎梏。 為了防止他進一步的小小糾纏,加之某些時候他非要撓她癢的舉措,盛薔當即從床沿站了起來。 沈言禮落了空,倒也沒怎樣。 只是順勢往后倒,略靠在身后的靠枕上。 盛薔原本拿了浴巾,本來準備給他擦頭發,眼下拿了浴巾看他不著調的樣子,當即復又湊回來,單條腿壓在床褥之上,略略朝他揮了揮手,“欸,你過來。” 沈言禮像是被逗笑了,側目看過來,“盛薔,你招狗呢。” “沒招你。”女孩兒笑盈盈的,“剛才不是說要擦頭發,我現在給你擦啊。” 說著,她略略催促,抬手在沈言禮略略弓起的長腿上拍了兩拍,“快點兒的!” “你急什么。”見盛薔小脾性漸長,沈言禮受著的同時,略略直起身來,“我現在不需要了。” 說著,他老神在在地補充,“反正等會兒還得濕,不如不吹。” 還沒等盛薔細想他話里的意思,沈言禮在女孩兒走神的檔口已然傾身而來,利落地攥住她。 反剪住她手的同時,沈言禮往她耳垂壞壞地吹氣,“盛同學,國外待了三年,你轉移話題的本事還真是一點也沒長進。” 總算參透了他話中意思的盛薔,此刻才徹底反應過來。 她確實是直接忽略了他剛剛說過的話語。 但哪怕是親兄弟也沒這么明算賬的吧。 非要這么直白。 可論及另一方面,盛薔覺得還是有必要問一問—— “我都畢業了,你還老喊我盛同學,沈言禮,你是不是有點……” 可這樣的稱呼,又像是兩人之間的秘密境地。 誰也不能參透到其中,亦或者是被隔開在了結界之外。 “不是有喊你其他的。”沈言禮垂眼,嗓調吊著,“媳婦兒?” 隨著話落,盛薔眨了眨眼。 因著他后面的這句,她被撓得心里都泛起毛毛躁躁的癢。 女孩兒如水的眸涔出薄霧。 在平房內略顯昏暗的光線映襯之下,讓人自甘情愿地將任何情愫攤開,愣生生地鑿出濕潤的坑兒。 沈言禮雙眸漆深,看了眼前的女孩兒好半晌。 而后他倏然低了頭,徑自埋在盛薔的頸間,“今晚不弄你總行了?” 須臾,他好聽的嗓音再次響起,“我只是想抱著你睡。” 沈言禮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手里箍緊她的力道,卻是愈發得大力。 盛薔的心像是下過一場夏雨。 朦朧的霧中被打濕。 沈言禮半干的發絲略過,微潤的觸感讓她指尖都泛著麻。 這樣靜好的時刻,好像遠遠比想象中的任何快樂,都要來得具體些,直擊靈魂。 她秀巧的指尖附上去,略略拍打撫著年輕男人清勁的脊背。 “好的啊,我又沒有說過不答應。” --- 事實上,在很多時候,只要是沈言禮出口的建議,盛薔幾乎都沒有拒絕過他。 再無理的要求只要不越過內心自定的底線,她都是這般任由索取。 可事實證明,有些話還是不能說得太滿,而有些依據也不能太早下定論。 第二天清晨,年輕男人的昂然將她喚醒。 隨著清晨鳥啾和打鳴聲響摻和在一起的,還有幾欲要逸出喉嚨,復又被克制住的嗚咽。 但大抵是修整了一夜再來了這么回,某些體驗竟是潮涌般席卷而來,帶給人無上的虛幻感。比起之前的飽脹,這次的久悍中,竟是讓她難得自抑了好幾次。 對于云薈村最后的回憶,居然是盛薔腦海里最是揮散不去的那一種。 連帶著某種泛著響聲,連續不斷的木板吱呀。 格外撓人,也格外悠長。 --- 回到南槐后,盛夏泛泛。 這座陌生卻又鮮明的城市,也在不斷忙碌地來回之中,變得漸漸熟悉起來。 盛薔迎著夏季的熾然正式啟航,算作是直接上崗的另一種象征。 沈言禮很長一段時間要三個城市來回跑,盛薔也沒勞煩他,自己赴往工作崗位,準時打卡。 還沒等盛薔抵達。 林虎發來的消息響起。 之前在她不得不返程的那天,林虎悄悄地湊在她耳邊。 說自己一定會努力,不負兩人期望。 因為林虎的目標是京淮航大,盛薔就花了點時間,在這幾天給他發了詳細的招生簡章,以及歷年來招生劃檔的分數線。 還沒等到她收起手機。 另一條消息進入。 盛薔點開置頂聊天框。 S&S:「這可是你的首飛。」 女孩兒盯著,略略勾了下嘴角。 S'Q:「對啊。」 S'Q:「所以呢?」 她靜靜地等著他的回復。 過了會兒,手機嗡嗡而響。 沈言禮的消息也再次進入。 S&S:「所以在這樣的同一片藍天下。」 S&S:「你得想我。」 --- 空乘集合后,拎著行李箱,排成一列。 盛薔中法相飛的制服,是綢緞質地的深藍色。 袖襯顏色稍淺,短裙則略深。 貼身勾起線條的馬甲上,佩戴的有藍白相間的絲巾結。 胸前的衣衫處,唯盛航空的公司銘牌,印著的專屬的航徽。 四個被刻著的紅金色字體橫在一起,格外顯眼。 盛薔領頭而行,一路走來,明眸涔溪,雙頰動人。 嶄亮的機場大廳下,原本形色匆匆的路人紛紛停下,撂眼而去。 周遭忙于過海關,檢查行李,以及在柜臺領取登機牌的乘客,也都察覺到了這抹行走著的靚麗。 全然將目光探了過來。 這樣的朝氣和蓬然,很難不吸引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