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兩人擠著一把傘,難免會碰撞到。 隔著衣服相貼的時候,沈言禮象征性地攬了她一下。 宛若過了電,盛薔小聲開口,“……我能自己走。” 話落,她差點踩到一個隱藏的暗坑。 冰涼的水濺起,惹得盛薔重新往沈言禮那邊靠,順帶抓了他一把。 沈言禮低頭睨她,“不是說自己能走嗎,盛同學?” 潛臺詞是——那她現在又在干嘛呢。 盛薔有些憋悶,稍稍別過臉去。 很快,頭頂上傳來毫不掩飾的調笑聲。 快到航大的路口,地表稍低于水平面,路上都是一汪汪的水坑。 沈言禮復又看了她一眼,提醒道,“要是抓,得抓緊了。” 快到校門口的時候,因著過了十一點,校門已經關了。 他打量了下,“現在怎么說。” 沈言禮還沒來得及再次詢問,身旁的女孩抬起手戳了戳他,“你知道航大有小路的吧?” 這個他當然清楚。 只不過她主動地挨過來,呵氣如蘭,身上凝著的梔子花香愈發濃郁。 女孩瓷白的臉在這濕潤的夜顯得格外靜好。 她抬眼看了看他,輕輕地笑了下,像是覺得居然有沈言禮不知道的地兒,“你不知道嗎?我帶你。” 他沒吭聲。 盛薔往左轉,帶著人繞進了那片蘆葦蕩。 被牽引著走過去的時候,她還在提醒他,“這邊都是泥路,下了雨可能會有點兒滑,你等下回去的時候記得注意安全。” 沈言禮半掀起眼皮,“嗯”了聲。 直到停在一扇窗前,他略有停滯。 盛薔轉身朝著他望,“好了,就在這邊停吧,我到了。” 沒等到沈言禮的回應,只看他朝著窗戶打量,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 傘下,他略挑起眉,“原來這扇窗里面,是你的房間?” “嗯,這里其實是直通后院的,我的房間在最左邊。”盛薔指了指窗戶的旁邊,“那里還有個露臺,平常上了鎖,我等會兒從那邊進去。” 將人送到小露臺那邊,她撐著他的手,略跳過半高的柵欄。 盛薔拎著鑰匙,開了露臺的門,順帶又亮了這邊的燈,轉過身來和沈言禮告別。 剛才黑夜的雨中,分辨不清他的神情和面容。 可眼下露臺的燈落下昏黃的光,映出沈言禮落拓頎長的身形。 他明晰指骨搭在傘柄上,下頜斂著。 衣服的左邊肩上,全部都濕了。 盛薔默了瞬,剛才一路回來,除了她自己踩到的水坑,一點都沒被淋到。 所以,只能是剛才打傘的時候弄的。 沈言禮低頭看了眼時間,嘴里說著,“挺晚了,你現在進去。” 盛薔應下,“那……你到家了記得和我說一聲啊。” 而后,女孩的身影緩緩消失在露臺里。 沈言禮原地站了會兒,轉身要走。 就在他即將要抬腿邁開的瞬間,聽到有人喊了他一聲。 “……沈言禮!”盛薔推開露臺的門,復又出現。 她朝著他揮揮手,示意他走近。 盛薔看沈言禮來到面前,隔著柵欄和他對話。 “不要感冒了,還有,你額前的傷還是要注意點,也別碰到雨水了。”女孩輕聲細語地叮囑,“這里有瓶膏藥,是我媽媽從江南那邊特意帶過來的,你拿好了。” 沈言禮聽了喉頭微動,低頭望了眼。 女孩的掌心緩緩攤開來,是一排棉質的創可貼和一瓶藍黑色的藥膏。 --- 那天的事統共沒發生多久,卻成功地讓盛薔在夢中歷經了反反復復的好幾回。 夢里的沈言禮噙著笑,聽到她說他「壞透了」以后,反倒是變本加厲,非讓她把他那一排的創可貼都給細細地貼好,每一天都不能落下。 又一次幫他貼好的檔口,盛薔從夢中醒過來。 她下意識看向窗邊,只能覷見磨砂的影兒,什么聲音也沒聽見。 近來,那些走小路的人倒是少了許多,次數也沒以往頻繁了。 她撫了撫胸口,當即起身穿衣,準備出發前往去行政樓。 上次復原好的文件,書記早就拿過去看了,說是沒什么大問題。 而后又問她,是不是沈言禮幫了下。 盛薔應了后,書記笑笑,倒是沒再說什么。 今天再過去書記那兒,則是之后的事。 小長假結束后,黎藝和寧遠雪就回來了,盛薔之前在公告欄上看到有偏遠山區支援活動的申請,和他們商量一番后,這件事算是初步拍板了。 京淮航大每年都有學生下鄉支教的活動,全自動報名,沒有任何獎彰和活動分,因此并沒有其他活動受歡迎,畢竟分配的地區和時間都不同,很難調控,不過即便是這般,仍然陸陸續續會有人參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