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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個理由當然不能明著說出來，面對曹毅質詢的目光，林雅楠只能立正回答道：

    “軍人以服從為天職，我沒有資格拒絕。”

    曹毅不是傻子，林雅楠這話已經不能算是委婉，簡直是明說了，我就是不愿意，但軍令如山，我無可奈何之下只能聽從。

    曹毅的眉頭皺了起來，一方面是得力的手下，另一方面是首長都看重的人才，他有些猶豫。

    就在這時，只聽得楚天南開口說道：

    “算了，我這人從來不喜歡強迫他人，老曹你還是重新給我找一個副手吧。

    “當然了，你也不要誤會了，林上校不是因為跟我有什么過節才不愿意來幫我的，而是因為她在嶗山呆久了，對這里的一草一木有感情了，所以不愿意離開。”

    說到這里，楚天南笑著看向了林雅楠，“你說我說得對嗎，林上校？”

    林雅楠還能說什么，只能同樣笑著回應道：

    “楚先生真是善解人意，雅楠在這里謝過了。”

    只是在眾人看來，她這笑容委實比哭還難看。

    嘴上說著謝謝，但林雅楠暗地里其實恨楚天南恨得牙癢癢，神TM“對嶗山的一草一木有感情了所以不愿離開”，這種蹩腳的理由鬼才會信吶。

    在場的都不是蠢人，只要略微細想怕是就能猜到她林雅楠不愿離開的真實理由，到時候她暗戀王超的事就等于曝光在所有人面前了。

    這讓她還怎么見人，還怎么面對王超？

    “楚天南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真是個小氣的男人，還國術宗師呢，呵呵……”

    曹毅見兩人達成了共識，也樂得從善如流道：

    “那好吧，我會重新給你調派一個助手的。”

    見目的已經達成，楚天南熱情邀請道：

    “老曹，今天就讓我帶你好好參觀一下嶗山吧，我跟你說這里的風景是真的好……”

    邊說他邊走到曹毅的右邊，用左臂環住了對方的肩膀，帶著他朝嶗山上走去，仿佛就跟哥倆一樣。

    曹毅聽得嘴角直抽搐，如果他記得沒錯地話，據林雅楠匯報，楚天南來嶗山也就兩三天，大部分時間還是在練拳。

    就這還想帶我參觀嶗山，你怕不是要把我帶溝里去吧……曹毅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但他表面當然不能表露出來，畢竟人家一片好意，直接拒絕地話怕是要傷到對方的面子。

    就在曹毅苦笑著，準備硬著頭皮跟楚天南上山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細節。

    ——楚天南的右手一直負在身后，這雖然可以解釋為個人習慣，但他剛剛好像是在自己左邊，卻非要走到右邊用左臂環住自己的肩膀，莫非……

    曹毅隱晦地朝身后地上的那顆子彈看了一眼，只見那子彈黃澄澄的外殼之上分明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跡，不仔細觀察的話還真無法發現。

    曹毅回過頭來，嘴角的笑容越發自然了，相比于強橫地不似人類的楚天南，他還是覺得會受傷的楚天南要更真實一點。

    楚天南沒注意到曹毅神色的變化，他一邊對曹毅吹噓著自己也沒看過的嶗山景色，一邊暗暗摩挲著自己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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