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紛紛揚揚的金屬粒子沾染到李滄的皮膚上,產生一種灼熱的、針刺般銳利而細微的疼痛,細小到常規視力幾乎無法分辨的金屬塵埃沿著皮膚的褶皺和毛孔爆發,完成扎根,向皮膚下發散出無數條金屬纖毛。 李滄的表情清湯寡水,很有興趣的在胳膊上搓捻著,搓起一條不斷蠕動的、宛如蟲子一樣不足一厘米長的金屬絲絮,輕輕一扯,一坨倒錐型的約莫彈珠大小的肉塊隨著這玩意生生從胳膊上被撕扯下來。 那一小坨血肉陡然心臟般跳動起來,體積膨脹,無數細若發絲閃爍著金屬冷光的根須蟲子一樣扭曲蠕動著瘋狂吞噬血肉爭奪營養。 啵。 灰飛煙滅。 短短一瞬間,從極動到極靜,從有到無,空氣中只留下一股不甚明晰的纖毛團狀煙氣。 而這,還是脫離了李滄這個模因母體的“卒中”血肉,至于那些扎根進他皮膚下的金屬粒子,到底是誰吞噬誰可想而知。 迄今為止,在有限的嘗試中,吞噬并轉化李滄血肉后存活下來的異化獨立個體數字依然是零,上一個這么干的那個永遠值得銘記的名字叫埃斯特爾,而現在我們一般會把他所留下的祭念品隆重的敬稱為【惡役】。 道友是真的留步了。 就還是那句話以作祭念:換個名字換個活法兒,只是也不知道埃斯特爾老同志還能不能重拾昔日理想找到他所向往的自由和神性。 散布到空島上的金屬粒子,或者說種子的結局也沒有好到哪里去,終究是沒能形成混亂區間那輪回天生一般的生態系統,甫一降生生龍活虎,但很快就像是染病的秧苗一樣,先是生長停滯蔫頭耷拉腦,隨后枯萎死去,被呈血肉一樣質地的空島吃干抹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