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商銳唇上有水果糖的味道,商銳是姚緋見過的最愛吃糖的男人。 靠的太近,姚緋看到他的睫毛很長。他沒有戴眼鏡,鼻梁高挺,鼻尖貼到姚緋的肌膚,微微的涼。 沒有惡心,也沒有想吐,比想象中的觸感好一點。 商銳貼上了她的唇卻沒有再近一步,他只是貼著,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許是忘記了下一步該怎么做。 導演的喊聲響破天際,“你們是木頭嗎?動一下!” 商銳忽然抬手扣住姚緋的后頸,低頭吻了下去。柔軟的唇相貼,潮熱帶著盛夏的火熱。姚緋的腦子嗡的一聲,本能的想推開。一顆硬糖被推到了她的口腔里,酸甜的草莓味,姚緋抱住商銳的脖子就瘋狂的咬了上去。 風聲在耳邊呼嘯,太陽在頭頂熾熱滾燙,不知名蟲叫響徹在沉悶的盛夏。 有那么一剎那,她覺得這一切像是拳擊場上的宣泄。只不過換成了接吻,其實都差不多,拳頭對皮肉或者唇貼著唇。其實沒有多大區別吧,一樣是激烈的運動,一樣是心臟在胸膛下瘋狂的跳躍,一樣刺激著腎上腺素。 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拉扯的焦灼在此刻像是失控的巖漿,剎那決堤。 她沒見過長達十年的愛情,不知道十年意味著什么,她對愛情向來是敬而遠之,她始終代入不了愛情。她只是在宣泄著自己的焦躁不安,宣泄她的從未得到。 姚緋的記憶中有一顆水果糖,狹窄漆黑的長巷,陳舊骯臟的居民樓。她從巷尾往前跑,黑暗中藏著張牙舞爪的惡鬼兇獸,她克制著恐懼跑到巷頭聽到自行車的鈴聲悅耳。她被有力的手臂攔腰抱起放到自行車杠上,爸爸粗糙的手指剝開一顆硬糖塞進她的嘴里。她笑著抱住爸爸的手臂,那是最安全的港灣。靠在他的懷里,甜膩的硬糖在口腔里溢開,自行車飛馳在黑暗的長巷。 惡鬼兇獸被驅散,硬糖替代了恐怖的想象。 她很少期待什么,記憶深處那一顆硬糖久遠到她幾乎遺忘。昨天商銳往她嘴里塞糖時,她恍惚了一下,含住了那顆糖。 在巷子里奔跑時,她不害怕,她知道前方很快就會出現一聲悅耳的叮當。她會被抱住,她會落入安全區。 她仰起頭眼淚順著眼角滾落,商銳先停住了動作。他用掌心擦姚緋的眼淚,隨即用力的把姚緋抱進懷里,“抱歉,剛剛逼你了。” 導演叫了Cut,但沒有人上前,片場沒人說話。 姚緋的腦子亂糟糟的,她還含著那一顆硬糖,商銳在喘息,胸膛的起伏帶動著她。她抬頭看商銳,商銳的唇上紅的有幾分艷,還沾著一絲血跡。他深邃的桃花眼浸著暗沉的濕潮,霧氣很重。 “不要哭,我不是欺負你。”男人凸起的喉結滑動,垂下濃稠的睫毛微微顫了下,很輕的抿了下唇角,嗓音沙啞緩慢,“姚小緋。” “什么?”姚緋這才回神想推開商銳。 不知道哪來的默契,商銳挺拔修長的身形利落的往后退開一步,姚緋推了個空。他單手插兜舌尖抵著腮幫,舔到了血腥。深邃沉暗的眼注視著姚緋,喉嚨滾動把血腥咽下去,“沒過,估計還要再來一條――” 姚緋:“……” “你把我的嘴咬破了。”商銳張開嘴示意給姚緋看。 姚緋看到了他的舌尖,又艷又紅停在在潔白的貝齒間。他穿著戲服,灰撲撲的白襯衣,領口散著一粒扣子。原本應該是沉穩內斂的盛辰光,因為他的張嘴動作立刻變成了商銳。桃花眼瀲滟,眼尾浪光閃爍,亮晶晶的。 姚緋咬牙切齒時咬到齒間的水果糖,咬掉的糖粉融在了口腔里,甜膩膩的糾纏。她的腦子清明,轉頭吐掉了硬糖。 商銳笑著移開了眼。 陽光落到他身上,也不知道姚緋哪個字戳到他的笑點,他笑的異常燦爛。唇紅齒白,長眉星目,張揚又跋扈的勁兒,獨屬于商銳。 助理送過來水,低聲叫道,“銳哥。” 商銳嗓音的啞已經恢復,他若無其事的往后退了一步,差點踩空落下臺階。緩了下情緒,冷靜的接過來礦泉水擰松瓶蓋順手遞給了姚緋,“喝口水。” “拍戲跟現實不一樣。”姚緋接過水想漱口,冰涼的水滾進口腔,她就咽了下去。唇上還沾著水漬,解釋道,“我剛剛入戲了。” 省的商銳以后天天追著她嗶嗶賴賴,因為一個沒有意識的吻追了她好幾天,還形容的那么惡心。 她之前的焦灼一半來自商銳的描述,真親起來并沒有多么恐怖。 “嗯。”商銳黑眸中浸著情緒,若有所思的點頭,嗓音低沉淡淡道,“我也入戲了,我最近入戲是不是很快?” 商銳不戳穿姚緋的爛借口,抿著笑慢悠悠的移開眼,仰起頭灌下一大口冰涼的水。他也沒有漱口,一滴水順著他的下顎往下滑落,滾過修長冷冽的脖頸,落入了襯衣深處。 他把一瓶水喝完,瓶子遞給了旁邊的助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