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拜拜[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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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枕看見三哥把白白往屋里抱,他咳了兩聲,撈起輪椅跟上去。隔著點距離。
白白出院那天和郁嶺通電話,章枕就在邊上,他聽到白白拒絕郁嶺,還是二次拒絕并提醒強調。
可見白白的愛情觀很明清,沒有半分渾濁。
不喜歡就要表明自己的態度,那才是給予對方的最大尊重。
至于曖昧,
那是建立在喜歡的基礎上。
朦朧的那條線,一定是系在兩個互有心意的人手指上面。
否則是系不上去的。
章枕和趴在三哥肩頭的白白對視,他沒盯著不放,而是當作無意間瞥過去的那樣,對視一眼過后就抬抬眼皮往上空看,免得他弟害羞。
但顯然是他想多了。
他弟也跟著他看天空,見沒什么就趴了回去,裹著毛線帽的腦袋一歪,帽子上的大茸球蹭到三哥耳廓。
章枕記得在怎么跟白白相處這個問題上,三哥告訴他說,白白想要什么,就給什么。
三哥知道白白追求的是哪些東西。
雖然章枕有時候都并不清楚白白的想法,觸不到他的世界,時近時遠,但不管怎么說,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章枕什么都不求。
只希望三哥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和他一起看著白白完成學業,夢想成真。
“聰明人的愛情啊,是一場豪賭,也是一場探戈,你來我往勢均力敵,火花四濺酣暢淋漓。”戚二抓住插在雪地里的鐵鍬,略帶羞澀地裝了個逼。
章枕后退兩步,站在他旁邊:“哪聽來的?”
“微信給我推送的雞湯文學。”戚二厚糙的掌心在鐵鍬上搓兩下,嘿嘿笑。
章枕:“……”
“枕哥,我覺得你可以不用在這件事上太操心,緣分這東西,要走誰也留不住,要留誰也趕不走。他們都不急,咱也別替人急了。”戚二嘆氣,他這老大是還不到三十歲的大美人,西城出了名的美貌,還有人一擲千金只為了被他打一拳。現在卻跟個老頭子似的,成天擰著眉毛,眉間的“川”字都跟刻上去一樣,又苦又喪。
章枕哼了聲:“他又不是你弟。”
“那你要棒打鴛鴦?”戚二撞他肩膀。
章枕心說,我在給鴛鴦搭窩。
“我鏟雪去了。”戚二拿著鐵鍬甩兩下,將上面的殘雪甩下來,他見老大提著輪椅就往戚爺那走,步子邁得很大,忙喊,“枕哥,你這會過去是不是不太……”
“合適”兩字還沒抖進風里,他老大已經攔住了戚爺。
好家伙,戚二吸口氣,大舅子就是有底氣。
“三哥,白白穿的多,羽絨服又蓬,不好抱,還是把他放下來吧。”章·老父親·枕把輪椅往地上一放。
一副結婚前摟摟抱抱像什么樣子的傳統家長,證呢,把證拿出來,隨便你們。
戚以潦跟章枕四目相視,他動了下眉頭:“小白。”
茭白出了一身汗,衣物里是濕的,他被戚以潦抱住,抱起來的那一刻,張開的毛孔猶如被掃過電弧,手腳都有點麻。
短暫的耳鳴之后,茭白就想下來,但他虛脫了沒勁,掙脫的力道跟幅度顯得像撓癢,也像他媽的**。
關鍵是,他的腿沒搭上去,是垂放的,膝蓋會隨著戚以潦的走動,一下一下撞上金屬欄桿。
兜里鑰匙扣上的小鑰匙像是在自動發熱,燙到了他。
戚以潦腳步平穩,氣息也沒變化。
貓對茭白叫。
茭白干脆趴在戚以潦肩部,腿張開些抬起來,掛在他身上,不動了。
冬天的衣服厚,茭白穿的更是厚中之厚,從頭裹到腳,肢體無法摩擦,他便從自我蒸熟的狀態里抽離,慢慢放松了下來。
這會兒茭白在想齊霜的死,梁棟的仇,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沒聽到章枕跟戚以潦的話。
“在我懷里都能走神。”戚以潦一只手的虎口卡在年輕人腰部,一只手貼上他的羽絨服,沿著他模糊的脊椎線條上移,指尖挑開圍在他腦后的幾圈圍巾,探入。指腹捻上他暖和的后頸。
茭白被捻的那塊皮起了層疙瘩,他后仰身子,腦袋從戚以潦肩頭離開,口罩里冒出他的疑問:“干嘛?”
“要叔叔抱,還是坐輪椅?”戚以潦低頭看年輕人,額發抵上他的毛帽。
茭白往后瞧了瞧冷冰冰的輪椅,又看不遠處的大廳,那里面的暖氣在召喚他,于是他做了最明智也最舒坦的選擇:“懶得下來了,等我進屋再坐輪椅。”
有小雪花飄下來,飛啊飛,飛到了茭白的深紫色帽子上面。
又要下雪了。
章枕把輪椅拉開,戚以潦抱著茭白繼續往前走。
去年的小年夜,茭白在船上的貨艙里,周圍烏漆抹黑,腳下搖晃顛簸,空氣里除了海腥氣,就是他嘔吐物的味道。
齊子摯扒了他的羽絨服,用小刀劃破他的毛衣,刀刃抵上他脖子,把他壓在貨箱上發瘋。
禮玨在狗血的精華處醒來,哭喊無助迷茫三連拍。
今年的這一天,茭白被康復理療師伺候著泡了一小時藥浴,又給他全身按捏敲打一通,他趴在按摩床上,舒服的腳丫子都蜷起來了。
茭白穿好浴袍,趴著刷醫科大論壇,他不能留言,評論也只能看一點點。
因為要注冊認證。
注冊的話,賬號是學生號,他休學了,沒去報道。
茭白在論壇感受醫學生們的日常,基本就是六個字:背背背,哭哭哭。
帖子都濕得滴水。
茭白無所畏懼,他把醫生當成自己的夢想,不是有什么懸壺濟世的目標,就是喜歡白大褂,對臨床有興趣。
美化點則是,喜歡見證渺小生命和命運斗爭。
“白白!”章枕拿著手機進來,他在和長寧孤兒院的院長開視頻。
院長感謝章枕又捐一批物資,還想見見他兒時的小玩伴。
茭白露了個臉,提前祝院長過年好。
“過年好過年好。”院長戴著老花鏡,手里舉著前幾天因為建房翻騰出的合照。
她一會看茭白,一會看照片上抱著章枕腿的小胖子,半天親切和藹地感慨一句:“眼睛沒變化,小狗眼,頂可愛。”
茭白:“……”
院長口中說的,章枕失而復得,尤為珍惜的玩伴是原主王初秋,不是茭白,他沒有那段記憶,關于幼年的歲月,他們無法共通。
茭白對章枕的情感認可,是他自身處出來的。
當然,章枕尋回失去的記憶以后,給他的關照守護,都源于兒時的那一場“生死相依”。
據章枕說,那時候他十多歲年少無知,一心想逃出孤兒院飛往大世界,結果受傷了,肚子破了個洞,小伙伴沒有嚇得跑掉,而是陪著他守著他,給他捂傷口。
茭白沾了原主的光,還不能說出真相。
一只來自異世界的孤魂附身在一具身體上面,這是要進科研院的。
章枕蹲在床邊和院長視頻聊天,這時的他像個大男孩,一笑一動都藏起了神經質的焦躁不安,他說會去孤兒院拿照片,還問孩子們的人數,去的時候帶新年禮物。
茭白會在章枕看過來時,對他笑笑。
老哥,你弟不在了,我在延續他的人生,咱們湊合湊合,成不。
不成也得成。
我和他捆綁在一起了。
茭白趴上章枕的后背,被他背起來,背出去,背過長長彎彎的走廊,穿過溫暖的氣流,放在了臥室的床上。
“你先睡會,梁家那小子到了,我再喊你。”章枕給茭白蓋上被子。
茭白打了個哈欠,心想年夜飯都不知道咋吃,到時候鐵定亂到家,睡個屁睡。
然而他很快就睡著了,睡得可香。
家家戶戶不是在吃年夜飯,就是準備吃年夜飯的時間點,梁棟被帶到了蘭墨府。
當時茭白正在看戚家保鏢們搬煙花,他們一伙人激動得擠在一起,數煙花數量,一個個的挺像三歲小孩。
蘭墨府往年是不放這玩意的,今年頭一遭。
不止煙花,蘭墨府還準備了春聯!等三十那天貼!
這多喜慶啊。
過年就該這么喜慶。感謝白少讓他們盼來了像樣的年味。
茭白從大家伙身上感受到的好心情,全被梁棟的出現給趕走了,他從躺椅里起來一點,說了句:“來了啊。”
梁棟才出院,他穿棉衣跟牛仔褲,腳上一雙運動鞋,鼻梁部位有道疤,很瘦,凹陷的臉頰發黃。
此時的他,跟去年熙園那次又不一樣。那時候他痛失所有至親,整個人臟亂憔悴,神經衰弱,眼睛呆滯無神,世界白茫一片,現在他像一團火,靈魂都在燃燒。
那火種是仇恨。
“坐吧,我們邊吃邊說。”茭白喊梁棟。
梁棟沒動。
去年他的頭發只是摻白,今年幾乎全白,他還不到二十歲。已經跨過了許多人一生都碰不到的刀山火海。
“去年你不是說,我幫你把案子重啟,等你出來了,你就會報答我嗎,吃個飯都不行?”茭白按著躺椅扶手,一點點站起來。
梁棟的喉結滑了一下,過去扶他。
茭白提出吃飯,還搬出梁棟去年許的承諾,是覺得梁棟像一柄開竅的邪劍,不沾血不罷休。茭白想讓他吃點食物,感染點生活氣息。
年夜飯在正廳,餐桌很大,中餐吃成了西餐的儀式感。
梁棟很有精神,他喊戚以潦“戚董”,喊章枕“枕哥”,該有的禮貌都有。
“小梁,你隨意就好,不需要拘謹。”戚以潦隨和道。
梁棟突然端著面前的紅酒起身,敬戚家主仆,敬戚家的新主子:“多謝。”
重啟案子的事,章枕能幫忙,是看在茭白的份上,也肯定跟他主子打過報告,被準許了才有的后續。
梁棟心里都清楚,他把紅酒一口干了。
章枕喝了那杯酒。戚以潦在盛小湯圓,沒有要回應的跡象,茭白用余光瞥他一眼,他才拿起自己那杯,抿了一點。
“把你關起來,是我的意思,我拜托三哥派人阻止你去宴會。”茭白隔著滿桌的香味打量梁棟,“那晚的宴會是全面商業化,前去的都是國內的所有商界名流,祝賀沈氏度過難關迎來新主,不適合鬧得難堪。”
梁棟坐在燈下,表情僵硬:“我明白。”
茭白無聲哂笑。他能揣摩得出來,梁棟要在宴會上報仇的理由。
借刀殺人的幕后指使者已經找到,法律卻制裁不了,那就只能自己來了。
那么,時機很重要。
梁棟是一個從富家公子圈除名,無權無勢,背著殺人犯弟弟的頭銜,連高中文憑都沒有的無業游民,怎么接觸到上流社會,順利下手?太難。
宴會的規模越大,服飾人員就越多,后廚,清潔工都是不錯的打入途徑。身為底層人物,最容易接觸的就是底層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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