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拜拜[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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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那村民停下來,主動跟他搭話。
“我們找禮玨。”章枕禮貌回應。
“小玨啊,他在山頭上。”村民轉個身,肩上的鋤頭在半空一劃,差點打到茭白,被章枕給撥開了。
村名沒注意到,還在那說:“小玨奶奶走了,才下葬,他正在那哭呢。”
茭白的眼皮跳了跳。
完了。
這波狗血可能是他之前所有狗血的總和。
因為《斷翅》里戲份很少,卻又極其重要的工具人下線了!!
禮玨奶奶的死,是這部漫除下藥外的第二大轉折點。
茭白隔著防曬衣摸領口的佛牌,他站立了會,一刻不停地大步朝著山頭跑去。
盡快吧。
就是死,也麻煩快點。
茭白在一處新墳包前找到了禮玨,戚家的眾人全都散開,包住了這片山頭。
周圍沒有發現可疑人物。
禮玨似乎就是“締夜”的一名普通員工,和沈寄那大老板沒有關聯,他約茭白來老家,是他個人的決定。
茭白走到墳包那,鞠了個躬。
禮玨跪坐在潮濕的草地上面,早上下過雨,地面還是濕噠噠的,土很爛軟。他的褲子跟鞋上都是泥巴,指甲里也是。
“還以為你不會來呢。”禮玨的聲音很啞,眼睛沒看茭白,看得墓碑。
茭白的鞋底陷在泥里,他看了眼,這鞋是章枕給他買的。
“這扎錢是留給你燒的。”禮玨翻出紅色塑料袋里的紙錢,“我奶奶在世的時候,說你多好多好,她住進南城醫院,你一次都沒看過她。”
茭白沒理。
“你該燒的。”禮玨的聲線繃了一些,“要不是去年,你上了齊總的車,我擔心你追上去,我就不會牽連進海上行,受了那么多罪,還被推下海,病了很久,我也不會連陪奶奶的機會都沒有……是你害我,害奶奶死前都沒怎么和我說過話……如果我一直在南城,她可以多活幾年的,不會這么早走……”
茭白笑出了聲。
禮玨攥著紙錢抬頭,臉頰消瘦得厲害,沒有一點血色,一雙紅腫異常的眼睛瞪著茭白:“你笑什么?”
“抱歉,太好笑,沒忍住。”茭白嘴上這么說,臉上還掛著笑。
太他媽好笑了。
從齊子摯到沈寄,再到禮玨,一個兩個的,都要把自家人的死賴到他頭上。
真不愧是年度狗血之王《斷翅》里的角色。
這腦癱的味道,一脈相承。
“別笑了!”禮玨顫抖著站起來,他還沒碰到茭白,就被大力推開了。
推他的是章枕。
禮玨被推得摔在墳包上面,手被墓碑砸出血,他眼里的憎恨被無措取代:“恩人……”
章枕的面容肅冷,眉頭打結。
禮玨沒有像船上那次一樣自找難堪,他的視線在茭白跟章枕之間走了走,回到茭白身上:“你什么都有了。”
茭白呵呵,我連命都沒有。
“大學,朋友,你什么都有。”禮玨爬起來跪在墳前,垂眼看流血的手,“我呢,我什么都沒有了。”
茭白示意章枕忍忍。章枕搞不懂,他弟為什么要大老遠的過來聽一個腦子不清醒的人哭哭啼啼,一堆的負能量。
禮玨將茭白不碰的那扎紙錢拆散,點著了,一張張地燒起來:“我沒有考上理想學校,以為多出來的親人不屬于我,老師對我很失望,喜歡的人恨我入骨。”
“相依為命的奶奶走了,我還為了給她籌醫藥費……我……”禮玨手里的紙錢抖動著掉落,“我這輩子完了,小秋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活該啊。”
禮玨輕聲說:“你嫌我幫不到你,就假死騙我,為了你的朋友沈而銨打我,那兩下肯定沒有完全泄憤,我有這結局,你終于舒服了吧。”
茭白聞著紙錢燃燒的味道,聽到這才出聲:“你的苦說完了嗎?”
禮玨沒回答,瘦瘦小小的身板在抖,也不知是氣的咬牙切齒,還是在哭。
“說完了,聽聽我的。”茭白站著俯視禮玨,他開始講述王初秋這個人物的短暫一生,“我很小就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我的父母和我沒有血緣關系。他們生了小羽以后,我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家具,在家里放那么些年了,扔了怪可惜的,還是先用著吧,說不定還有別的用處呢,反正也不怎么占空間。”
禮玨燒紙的動作停了下來。
茭白的手放在面色難過的章枕背后,拍了拍,繼續往下說,他要獲得禮玨的原諒,還要對方向他交心。
狗屁的任務。
“三年前,我輟學去南城,不是要打工。”茭白說故事一樣。實際就是個故事,這是王初秋的人生,不是他的。
“我是被沈家買了。”茭白說,“他們找大師算過,覺得我的命盤對沈家對沈寄有利,就給了我養父母一千萬,買走我的命,我是生死都是他們說了算。”
禮玨喃喃:“不是打工嗎……”
“我瘋了啊,才上高一就不上學跑去打工?”茭白笑,“我還給你寄錢,我一沒文憑二沒社會經驗,還是個未成年,我寄的錢你也敢要。”
禮玨的嘴唇哆嗦。
“小玨啊,你的生活費,是哥哥的賣身錢。”茭白彎腰,在他耳邊說,“哥哥對你有多好。”
禮玨流下淚來:“怎么會是這樣……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抓住茭白的褲腿,“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茭白嘖嘖,這還怪我了。
“因為我喜歡你啊。”茭白輕幽幽。
禮玨瞪大眼睛。
章枕要拔槍了,后背肌肉被掐住,他把露出來一半的槍塞回去。
“沁心園這地方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富人區,我就被關在那,一關就是兩年,狗一樣。”茭白說,“狗你懂吧,讓往東就必須往東,不然就勒狗鏈,一頓打。”
“沈家每個月都會給我生活費,我怕你多想,就分批寄給你。”茭白笑出虎牙,“你看我多喜歡你。”
禮玨呆呆地看著他,淚流不止。
茭白嘴邊掀起的弧度一收:“你來南城和我碰面,發現了我的變化,覺得我疏遠你了,是不是?”
不等禮玨說話,他就自問自答:“那是因為我終于從狗圈里走出來了,我想辦法進三中,我想繼續讀書,為自己活。有錯嗎,小玨?”
禮玨哭著搖頭。
“齊子摯跟你說,齊家是被我害的。”茭白說,“這要提一提齊霜,他是齊子摯的弟弟,我和他合謀算計沈家,搞了個我在場的車禍,以左手骨折為代價才脫離沈家。”
“命運太會捉弄人,我費勁手段離開沈家,卻和沈寄兒子做了同學,室友,再到朋友,我又跟沈家扯上了關系,沈寄抽了風,想玩那兩年看都不看一眼的我,我不想被玩,就和他周旋……”
茭白早就把掐著章枕的手改成輕拍:“我在醫院昏迷的前一晚,沈寄叫我在沈家祠堂下跪,我昏迷期間被結婚,醒來就看見我那對水蛭養父母。”
說到這,茭白停下來,一言不發地跟禮玨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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