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暗度藍山-《宰執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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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玉夜道:“那是,當時我就在城頭看著,作為軍人能看到那樣的軍陣作戰,足慰平生,那應該就是作戰的巔峰。”
老廖搖頭道:“你沒明白我要說什么。決戰廣州僅僅是個結果,但形成這樣一只部隊的始因,才是重點。你根本不知道這只部隊從組建到逐步成長,經歷的是什么,是在什么樣的理念下形成的戰場認知,和戰爭技術?!?
“理念,認知,技術,這些才是關鍵。否則就廣州之戰本身而言,我倒不認為相公打的會比當年的狄青更好?!?
這是老廖的總結。
彭玉夜眼睛一亮道:“您的意思是,狄帥的突擊打的能比趙相公還漂亮?”
老廖道:“能的,客觀說,局部戰術的發揮,極限戰的駕馭,當世無人能出其右,但狄青局限性大,導致他所能駕馭的部隊有限,他用兵絕不是越多越好,而是越多問題越大,這也就局限到達一定級別的戰役,狄帥就不能單獨駕馭。但趙相公以穩健為主,戰法更偏向王道法則,守正攻奇間的轉換有獨到心得。且趙相公能掌人心,于是他沒有局限,他用兵越多越好,他駕馭戰役,也是越大越沒壓力。于是我覺得魏知州是客觀的,趙相公打儂智高或許會如履薄冰,但將來打西夏遼國會如魚得水,你真別不信。”
……
八月二十一日,中秋已過,天氣開始轉冷了。
趙平安無精打采的樣子,坐在顛簸的馬車里,看著窗外的景物出神。
那能想到事物是如此多變?
上次醒著的時候,是領著統治性大捷的戰隊進廣州城,接受民眾的擁戴。
但一戰定廣州之后,連續幾月的勞累,加之在大雨中行軍被蛇而咬傷的舊疾發作,導致趙平安一病不起。
現在醒來的時候早已經出了兩廣地界,聽老廖說,還有三日就能到達汴京。
自打趙平安一病不起,再也無緣后面的廣東戰役。
不久后接到了圣旨,是真正的圣旨,有皇帝趙禎和宰相龐籍同時簽署:解除趙平安廣南行營副使之任用,立即進京入太醫院養病。
這透著對趙平安滿滿的關心。老廖也說,不是說不讓趙平安發揮了,而是兩廣已經穩定下來,舍不得再“用”趙平安。
圣旨僅僅只是標準的公文表述,但龐籍的家臣、上次見過的那個龐九也來了,讓趙平安不要多想。
此番皇帝下旨:因兩廣戰爭而耽誤的舉人“免解進省”。
也就是說免去解試,直接進京參與禮部考試。那么這個標準,趙平安自然也就“達標”之列,還是最標準的達標。
總歸是大宋啊。
這樣的安排有皇帝心疼的意思,但沒猜錯的話,最根本的在于龐籍的政治部署。
很明顯趙平安是龐籍力排眾議保舉的,是龐籍的門生。
在大宋來說軍功也不是很重要,就算重要,趙平安力挽狂瀾定鼎廣州,可以說是一戰封神了。
于是龐九說了,剩下的軍功對趙平安已經不重要,甚至是反作用。
在兩廣已不會輸的當下,讓趙平安進京養病,另外安排趙平安在“住院期間”順便進太學補習,最后統一去參與大考。
龐籍說至少要有同進士出身才是正理,這比讓趙平安再去打那些誰打都會贏的小戰役要有意義。
的確是的,至少在大宋是的。
“相公在擔心嗎?”旁邊的老廖問。
趙平安微微搖頭道:“我有什么好擔心的,作為一個功成身退的書生,能被皇帝關心,進而點名去太醫院療養。還被當朝宰相承諾:只要參考,即使交白卷也會有同進士出身。拿著官員的工資去太學深造,有空時吟詩作對,享受大宋京城之柔美繁華。這好得很。”
老廖神色古怪起來:“相公在說反話吧,被解除了兵權喊回去,怎么看都是對帥臣的不敬?!?
趙平安笑道:“想多了,沒那么夸張,戰是打不完的,我也累了。起初是沒我不行,現在是只需彭玉夜級別的將領,怎么打都會贏。說起來我真的不喜歡打仗,去京城念念書,空閑時候街市上看看姑娘們,考考狀元,這有什么不好嗎?!?
“相公覺得好,那就好。不過狀元可不一般吶?!崩狭蔚?。
趙平安神色古怪了起來:“此番我必然狀元及第,要打賭嗎?”
“堅決不賭?!崩狭螕u頭拒絕了。
趙平安又看著窗外的陽光,喃喃自語道:“京城是個大染缸,卻也是新的人生,新的開始。”
……
(全書完)
對大家說聲抱歉,這本書看的人實在太少,距離預期太遠,寫不下去了。
再次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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