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顧惜年幽幽的看了她一眼。 “嗯?!? “屬下猜想,她一定會去?!敝橛癫桓吲d的抿了抿嘴唇,“心思已經(jīng)被戳破了,她也知自己在主子面前已是沒了臉,走投無路之下,再難堪也會去試試,更別提,這事兒本就是她心里邊念著盼著的,不親自試過,怎么能甘心?!? 顧惜年不在意的道:“她想去,便去過吧。把她的身契找出來,讓她家人贖回,往后,她便不是落霞院的人,婚喪嫁娶,與人無干?!? 珠玉應(yīng)了聲。 一個丫鬟的去留,算不得什么大事。 顧惜年已然做出決定,便不再去想。 她腦子里琢磨的還是昨夜的那一只小隊,若真是岑鐵倫派的人,他對于那樣?xùn)|西,還是相當在意的啊。 顧惜年的手上,多了一張羊皮卷,邊緣處破損,還染了很多的血。那是,她父顧鷹身上的血。 這羊皮卷上,畫的是地圖。 邊城以西,固倫要塞以南,顧家軍駐扎的軍營以北,恰好是這三個區(qū)域所圍困的正中。 壅關(guān)長道是唯一進出的通道,但這條狹長而危險的通道盡頭處,卻是一整片綿延的老林,不知存在了幾百年,林深樹長,毒物毒蔓,生人禁入,有去無回。 而正是這片森林的深處某個位置,被人做了標記,那是顧家軍內(nèi)獨有的暗號,意思是“使命必達”。 這張地圖就被她爹貼身藏著,藏在了護心鏡的最下方,血污糊住,嚴嚴實實,這份臟,讓人不想去觸碰,因此才有機會保存了下來。 “岑鐵倫,你那么緊張,是知道了什么嗎??” …… 程先與吳辛等人將刺客的尸體處置完畢之后,便回到了王府內(nèi)。 那一場淅淅瀝瀝的冬雨,很快洗去了清理不掉的刺客血污。 唐王府在遭遇了巨大刺殺之后,竟恢復(fù)了短暫的安寧。 段小白自那日之后,也在落霞院內(nèi)失去了蹤跡。 他沒再來看過顧惜年,誰也不知他是去了哪里。 六日后,顧家六具棺木,同一天下葬。 顧老夫人攜著滿府孤寡老幼,一路將棺木送至顧家祖墳,成百上千的百姓夾路相送。 等到靈柩度過,他們便沉默而無聲的成群結(jié)隊,跟在了最后。 一路送,一路行。 親眼見證著,英雄們被一捧捧黃土掩埋住。 送葬的隊伍之中,不見顧家嫡女顧惜年。 傳言說,她在登聞鼓下,當心一箭,斷了生機,哪怕有太醫(yī)救治,眼看也是不能活的了。 所以在顧家這么重要的日子里,也不見她出現(xiàn)。 但落霞院內(nèi)的諸人卻是知曉,那一日顧惜年爬上了房頂,立于房檐的最高處,遠遠的望著長街上的人群簇擁,眼里含著熱淚,在冬日里凍傷了她的面頰。 “父親,兄長,你們先走一步,恕阿年不能親送。” “但你們放心,幕后黑手依然按捺不住,露出了馬腳。” “順著這條線,哪怕一路深挖下去,阿年也要把藏于昏暗處的那些骯臟交易,全都挖出來,曝光于烈日之下。” “顧惜年當街立誓?!? 她迎著瑟瑟寒風(fēng),行的是顧家軍的軍禮,鄭重許諾。 十日后,顧惜年的傷,好的七七八八,她活動活動手腳,心口處只多了絲絲陣痛,但已無大礙。 “段小白,他是放棄了要去參加四國大比?又或是,找到了更加合適的組隊人選了?” 當顧惜年的心中,冒出了這樣的念頭時。 仿佛有了一絲感應(yīng),段小白在那天清晨,抱著重劍,出現(xiàn)在了落霞院內(nèi)。 “你,可以嗎?” 隔著一段距離,他望著顧惜年蒼白的臉,似乎已忽略掉了她過于消瘦的身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