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唐王病情急轉直下。 先前被召回的太醫,又在晨起宮門打開之前,趕回到了唐王府。 連在皇后跟前伺候的周太醫也一起跟了回來,進門直奔府后的珍珠湖而去。 王府內,府衛與護院,穿著不同顏色的衣服,分散列于兩旁。 每隔一段距離,便能瞧見一張面色酷寒的臉,滿是嚴苛。 時不時還會有一隊巡查的府衛經過,監視著整個王府內外的動靜。 而珍珠湖附近,竹林之外,則是由護龍衛守護。 陌生的面孔,一概不準進入。 常來常往的幾位,亦是需要手持腰牌,得到準許后,才可接近。 常在一旁伺候著的太監和宮婢已然不允許離開,就連宮中來的太醫,也不見出去,日夜守護在了唐王的身邊。 “也不知道,能不能挺的過去這一場。”總有人,在私底下,悄聲的嘀咕。 程管家抓到過一次之后,重重懲治,并在王府內宣布,若再有私議者,重打五十棍,直接丟出府去發賣,任何人都不會留情面。 雷霆手段后,這府上清凈了不少。 碧落趁機,開始接手給傭仆們立起了規矩,程先極為配合,兩人齊心,共同協力,男仆女眷,井然有序,整個唐王府的氣象為之大變,再不見從前的混亂。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 黃、劉兩位太醫,聯名上奏,稱唐王毒性轉深,已是危及關頭,能試的藥物早已試過了一遍,接下來,也只能期待奇跡天降,讓唐王能逃的過這一劫。 等于是變相,宣判了盛宴行的命運。 皇帝聞言,大為悲慟,急招了欽天監的大神師入宮,要他來想出應對之法。 大神師稱,需去抬巒山之巔的云頂宮內沐浴齋戒七天七夜,再開壇祈福七七四十九天,或許會有轉機。 皇帝當場恩準。 大神師隔日便離了京,由兩百名青衣小童護著,直奔巒山而去。 離京之時,聲勢浩大,整個京城的百姓都來到路兩邊,夾道相送。 同時也傳頌著皇帝的仁德之名,這可是在皇家極少會見到的兄弟情深啊。 顧惜年聽到了碧落提起此事,露出不屑的神情。 “都已是到了這步田地,竟然還不放過王爺,想著要把最后的價值都利用干凈,為他的虛名鋪路。” 不過,即使心中因為看穿了皇帝的心思,顧惜年也沒功夫去管這些個事。 因為,她已得到了消息。 運送顧家英烈遺體的隊伍,已然到了京外八十里處。 消息已然提前一步送到了顧家,掌家少夫人余氏清晨命人將消息送了過來。 明日,顧府將遺體接了,就要辦喪事了。 這件事,于每一位顧家摯親之人來說,都是至關重要,凌駕于一切之上的大事。 碧落出外辦事,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 進門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就急匆匆的進了落霞院。 “大姑娘呢?”她一把抓住了淺梨。 淺梨的手,指了指里邊:“天還沒亮,段侍衛就到了,拉著大姑娘練武,足足一個時辰才結束。 才停下來,連口水都來不及喝,顧家的人又來請,讓大姑娘今日務必回府一趟,商議接喪的事宜。” 說到這事兒,淺梨把聲音壓低了些,手指頭點了點里邊:“大姑娘雖然沒表現出來,但心情一直都不大好,已經命人預備了車子,等會用過了早飯,就要回府去了。” 碧落點了點頭。 她掀了簾子,進屋之前,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 珠玉驚訝的問:“還以為你得天黑才到呢,這一路必是緊趕慢趕,辛苦極了。” 碧落沒讓臉上的疲憊表現的太明顯。 看見顧惜年坐在妝鏡前,一個還在培養之中的小丫鬟,戰戰兢兢的伺候著,碧落便直接上前,凈手之后,將瑣事全接了過去。 大姑娘身邊伺候著的人,還是少了些。 這事兒她暗暗記在心上,琢磨著盡快要找些聰明伶俐,又值得信任的丫鬟,先過來把生活上的瑣事全都應對妥當才行。 顧惜年本是閉著眼睛在養神,聽見碧落與珠玉交談的聲音,才掀開了眼,笑著望了過去。 “此行順利嗎?有沒有什么發現?” “按照您的吩咐,屬下帶著人,去到了鳳山附近,發現匪賊的山寨已然荒廢,早已沒了人影;屬下前后檢查,發現這伙匪賊退走之前,連廚屋里的鍋碗瓢盆都帶走了,山寨內所留的物件,大多已是破損,后山開墾了一小塊糧地,也已收獲完畢,全沒留下。” 顧惜年心中有了數:“連山寨都不要了,走之前卻還知道帶上東西帶上存糧,看來是走的不慌不忙,是有序撤走。 他們既然是做慣了匪賊,便習慣了無本的生意,必是不愿再重新做個安安分分的順民;你可查了周圍百里,是否有新的匪賊出現?” 碧落點了下頭:“屬下的想法與主子所說的相似,便派人分散開來,沿村落、鄉,以及流民聚集之地在查看,終于有所發現。 巒山之內,是一高三矮四平的地勢,云頂天宮建于最高處,三座矮峰也都有欽天監建的修行之所,派有神師在此間清修;但四平之地,雖山勢和緩,卻是在巒山主峰的最后方,二者之間的距離屬于是隔山相望,但真的走起來,最少二天二夜才能到達。 正是因為此,其中一處地勢平整的小山頭上,新來了一伙匪賊,也無人搭理,竟讓他們直接建起了寨子,禍害起了周圍的百姓。” 她說著話,順手已將祛淤活血的藥油以推拿之法,抹在了顧惜年的肩頸和雙腿之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