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蕭予安撐著身子坐起。 “永寧答應,皇上哥哥只要好好的,永寧什么都答應?!庇缹幑魈痤^。 蕭予安笑了笑,眼眸溫潤似水:“無論之后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活下去,不能尋死,好嗎?” 永寧公主面露疑惑,但還是認真地點點頭。 蕭予安按住還在陣陣發疼的心口 : “前線怎么樣了?” “回皇上?!贝查竭呌写蟪歼B忙稟報,“謝將軍接手了李將軍的位置,已經在調兵整頓了。” 蕭予安輕嗯一聲,靠坐在床榻上,雙肩微塌,嘴唇輕張,目光渙散,似乎在思考什么,沉默良久,他開 口: “我想......開壇祭祀?!? 北國的祭祀需要活羊活豬,大臣聽后,連忙道:“微臣這就去準備。” 蕭予安說:“不用了,不用準備什么,三炷香就好,我不是祭天。” 大臣怔愣片刻,連忙去準備。 黃昏之際,蕭予安不顧身體不適,來到皇城外的祭天壇。 說來,上一次他來此處時,晏河清還在他身旁,也是這九十九的臺階,也是那仿佛染血的昏鴉殘陽。 事隔數月,竟然恍如隔世。 蕭予安跪在天壇之上,風雪呼嘯,寒氣刺骨,蕭予安手持三炷殘香,深吸一口冷氣,跪拜下去。 這一拜,再抬眼,渾身發抖,淚涌如泉,薄薄的雪花落在蕭予安身上,卻仿佛能將他壓垮,朔風凜凜,像三 千怒鬼的低吼,那些哀怨的聲音按著他的頭,質問著他當初為何不顧北國安危放晏河清走,他低聲喃喃,聲音哽 咽無力:“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對不起.對不起......” —月,霜降大寒。 謝淳歸領兵負隅頑抗整整兩個月,終是敗下陣來。 北國再無力回天。 兩日后,數萬鐵騎,兵臨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