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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洛斯輕輕一笑，嗓音里帶著懶散，“隨便吧，如果某人想知道命運……”

    “我想知道。”南希立刻跑出來。

    “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幫你辦到。”塞西爾急忙說，生怕南希被米洛斯拐走。

    “唔，恐怕你辦不到。”米洛斯猩紅的眼，淡淡地掃過塞西爾，“因為你沒有一位叫做命運的朋友。”

    “你要找命運之神？”塞西爾疑惑地看向南希，“他已經(jīng)隕落了。”

    “對，我知道。”南希說，“我想打聽一點事情，也許米洛斯大人會知道。”

    塞西爾微微皺眉，“行吧，你們要在哪里說話？”

    “臥室可以嗎？”南希望向米洛斯。

    “可以。”米洛斯說。

    塞西爾眸光沉沉，很想說臥室不行。但是又擔(dān)心南希不高興，只能把話憋了回去。

    南希率先走進臥室，米洛斯跟著走進去，門“啪”地一聲自動關(guān)上了。

    “喂，不需要關(guān)門吧？怕我聽到你可以設(shè)置屏障。”門外傳來塞西爾的聲音。

    “那就設(shè)置屏障吧。”米洛斯抬手，一道藍色的像泡泡一樣的東西，迅速罩住了整個房間。

    門外的塞西爾氣得咬牙，這下他看不見也聽不見了。

    南希抿抿唇，她看到米洛斯猩紅的眼眸，就有點不安。他的墮落看上去，可比其他兩位嚴(yán)重多了。

    “我聽伊比利斯說了，”米洛斯的目光越過她，投向一旁的臺燈，“你的一部分記憶被消除了，是哪一部分？”

    南希猶豫了一下，不知道伊比利斯告訴他多少，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米洛斯輕輕冷笑，“我希望你忘記的事情，是與我有關(guān)的那部分。你不要以為我在關(guān)心你。”

    南希連忙搖頭，“我沒這么想。”

    她抿了抿唇，“我想知道命運之神是怎么隕落的？我記得他的權(quán)柄應(yīng)該交給您，為什么會落在智慧之神的手里呢？他……隕落之前有沒有跟您說過什么話？”

    “你想知道？”米洛斯將目光移到她身上，語速淡漠緩慢，“他送給我一幅畫，上面并排睡著三只小羊，底下寫著祝我訂婚愉快。”

    南希立刻沒話說了，這撲面而來的怨氣……

    她想起哄三只小羊的事。小藍羊最先撲過來，蹦跳著要抱抱。這的確跟伊比利斯的反應(yīng)差不多。

    他最先想辦法見到她，雖然剛開始他挺想弄出一副胸有成竹，一切盡在掌握的酷勁。但是發(fā)現(xiàn)被塞西爾截胡以后，立刻就轉(zhuǎn)變方案，開始示弱求抱抱。

    而小黑羊，一度是她認為最難哄的，無論怎么摸腦袋，還是說好話，都垂著頭沒反應(yīng)。

    直到她給它拿出糖，立刻就哄好了。想象中的難哄，但是其實最好哄。現(xiàn)實中的塞西爾也是，給了一個抱抱，立刻就滿足了。

    但是小白羊……她記得小白羊見到她以后，先是高冷的不理她。后來可能怕一直高姿態(tài)，最后什么都沒有了，叼了個杏子過來放在她手里，然后又一臉高冷地別開臉，需要給個臺階下才可以。

    這個杏子就是命運嗎？

    那她應(yīng)該怎么給大佬搭好臺階呢？

    米洛斯見南希一直不說話，眸光微微晃動了一下，嗓音清清淡淡，“當(dāng)然，命運不止給我留了一個東西。”

    南希立刻抬起眼，心中驚喜萬分，杏子來了嗎？

    “是什么？”

    “是……”米洛斯剛要說出口，目光落在南希交疊的手上。十根纖細潔白的手指光禿禿的，根本看不到光明之戒的痕跡。

    他眸光一沉，“我不想說了。”

    誒？南希微微一怔，還沒來得及問為什么，就見米洛斯直接撕破空氣消失了。

    隨著他的離開，淺淡的屏障也跟著消失了。

    為什么這么陰晴不定，她什么都沒做啊。

    拉開門，瞳孔中映出塞西爾驚訝的神情，“說完了？”

    “唔……”

    “這么快？”塞西爾走進臥室，“他人呢？”

    “走了。”南希說。

    塞西爾眸中露出一抹冷笑，立刻下達神諭，“禁止光明神和他的信徒，進入北地。”

    南希：“……”

    塞西爾徹底堵好了大門，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好。但是想起剛才的事，他又產(chǎn)生了一點不安，“你要問命運之神的什么事？”

    “我想知道他的權(quán)柄為什么沒有交給米洛斯大人。”南希說。

    塞西爾有些疑惑，不明白南希為什么對這個感興趣。不過米洛斯確實說的很對，在這件事上，他無法幫到忙。命運是米洛斯一個人的朋友。

    “米洛斯告訴你了嗎？”

    “沒有。”南希有些疲憊，跑了一整天了。她坐在沙發(fā)上，斜斜地趴在扶手上，“米洛斯大人說他不想說。”

    “他不想說？”塞西爾重復(fù)一遍，微微皺眉，“要不我去把他抓起來，逼他說出命運的事。當(dāng)然，這是不太容易的事。自從他成為墮神以后，神格里竟然多了黑暗元素，可以抵抗我的一部分力量。”

    “那你不就打不過他了？”南希說。

    塞西爾輕笑一聲，“他的神格里多了黑暗元素，相對應(yīng)的，釋放的神術(shù)里，也少了一些光明的力量。其實跟以前差不多。”

    南希想起伊比利斯講解的墮神含義，連忙問，“我聽說成為墮神后，經(jīng)常會有放縱的**。想要克制這種**，就像人類想要克制呼吸一樣的難。你也會這樣嗎？”

    “我沒有，”塞西爾微微勾唇，知道南希在擔(dān)心他，心中的笑意很盛，“可能因為我的屬性本來就是黑暗吧。”

    “再加上我小的時候，神格里的黑暗溶度是一點點增加的，已經(jīng)習(xí)慣了。當(dāng)然，有時候也會想要放縱，但是忍耐比那兩位要輕松許多。”

    南希松口氣，但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啊，為什么說你成為墮神以后，就變得比以前要壞。”

    “有人這么說我嗎？”塞西爾微微一怔。

    系統(tǒng)這么說的，南希心道。

    “讓我變壞的原因根本不是墮落。”塞西爾認真與她對視，漆黑的眼眸里映出小小的南希。

    “那是什么？”

    “是你啊，”塞西爾輕聲說，“因為你的離開，讓我徹底奔潰，覺得即便墮落到底也無所謂。”

    南希看著他，對智慧做系統(tǒng)的初衷更疑惑了。完成系統(tǒng)給的任務(wù)后，三位神明墮落黑化，就是智慧想要的結(jié)果嗎？

    “如果真的墮落到底會怎么樣？”

    “會神格消散。”塞西爾說。

    “神格消散會死嗎？”

    “不，神格消散不會死亡，只會失去權(quán)柄和力量。”

    南希心中一動，就是這樣，智慧根本就不想讓三位神明變好，他要的是三位神明的神格消散，失去權(quán)柄和力量。那樣，世間再無神明，也就達成了智慧的理想，平等的世界。

    可是這么想也不對，只是三千年的等待和訂婚放鴿子，還不足以讓三位神明墮落到底。南希心里涌起了淡淡的不安，總覺得事情還沒完，有雙眼睛在黑暗中盯著她，伺機而動。

    “你回來了，我就不會墮落到底。”塞西爾揉揉她的頭發(fā)，他的動作顯然比昨天要嫻熟許多。似乎漸漸找回了三千年前的熟悉感。

    “對了，忘記告訴你，我已經(jīng)恢復(fù)了被廢除的政策。不僅如此，我還讓人去排查教育率。你不是最喜歡讓人類幼崽讀書嗎？”

    “我多建學(xué)校，讓他們天天讀書好不好？唔，我聽說讀書還得配合習(xí)題才有效果。我組織專人出多多的習(xí)題，發(fā)下去讓他們做好嗎？”

    南希：“……”繼海國成為檸檬大國，北地也要成為教育大國嗎？

    “挺好。”她點點頭。

    聽到南希夸贊，塞西爾更高興了。如果他此刻化做一頭小獸，一定在不停地搖著尾巴。

    “還有，這個給你看。”塞西爾小心地從桌子上拿過一個布袋。

    布袋有點眼熟，但是里面的東西就……

    南希看著半袋子仿佛烤糊的黃豆，一臉疑惑，“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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