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伊比利斯撩起眼皮盯了她一眼，“膽子這么小，當(dāng)初怎么敢接下這種任務(wù)的？”

    “你知道了？”南希問。

    伊比利斯喉間輕“嗯”一聲，從空氣里拽出一棵蘋果樹苗。抬手釋放出一道光芒，可以埋一個人的大坑立刻縮小，樹苗從他手中飛起，穩(wěn)穩(wěn)落進去。

    南希這才知道前面都是嚇唬她的。

    伊比利斯給樹苗掩好土，澆了點水，這才轉(zhuǎn)身朝別墅走去。

    南希連忙跟上他，看著他把鐵鍬靠墻擱好，又用水洗了手。

    “我現(xiàn)在該叫你什么？”伊比利斯站在臺階上逡巡著她的臉，“瑞雅？還是南希？我比較喜歡瑞雅這個名字?！?

    南希微微一怔，想起伊比利斯的全名叫伊比利斯.瑞亞。怪不得面罩大哥給她新身份時，她覺得莫名的熟悉?！澳莻€戴面具的人？”

    “不是我的人，你的名字純屬意外?！币帘壤拐f，他頓了頓，眸光柔和了一點，“但我很高興……”

    南希抿了抿唇，打斷他，“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有點麻煩，捋了很久?！币帘壤沟卣f，“但是你蛛絲馬跡留下不少，并不是無跡可尋?！?

    “智慧隕落后，我就在調(diào)查他了。他獲得命運的權(quán)柄后，驚訝地發(fā)現(xiàn)你是任務(wù)者，并且知道他制造的是一個無限循環(huán)的事件?！?

    “無限循環(huán)？”

    “是啊，他制造攻略系統(tǒng)，但是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在他制造前攻略完畢了，這個人就是你。這個時候他更不能停止，因為停止意味著他所做的一切白費。于是他繼續(xù)制造系統(tǒng)?！?

    “你們就是一個封閉的環(huán)。他在時間的中期制造系統(tǒng)，把你從未來帶到過去。你攻略完畢走了，時間又回到中期，他制造系統(tǒng)，把你從未來帶到過去。周而復(fù)始，永遠(yuǎn)走不出去。”

    “他怎么選擇的我做攻略者？”南希問。

    “我猜，第一次他制造系統(tǒng)，為了增加成功的幾率，動用了命運的權(quán)柄窺探未來。發(fā)現(xiàn)了你是攻略者后，把你的姓名出生日期地點寫下來?！?

    “所以，一切都是命。如果智慧不去窺探未來，任其自然發(fā)展，就不會造成無限循環(huán)的命運。窺探完你之后，他就隕落了?！?

    “是詛咒嗎？”南希問。

    “他的死亡不是因為詛咒，而是他窺探了你?！币帘壤沟卣f，“命運的權(quán)柄里有一條，不得窺探關(guān)于神明的一切。他窺探了你，就等于違反了權(quán)柄。”

    “可我是人類啊?！蹦舷Ｕf。

    “你不是，”伊比利斯輕聲說，“你不知道嫁給了我們當(dāng)中的誰，成為神后，神后也是神。”

    南希：“……”

    “再后來，他的后人按照他的遺囑，找到了你，把你作為攻略者。當(dāng)然，他們怕祖先的心血白費，復(fù)制了一個備用系統(tǒng)，找了一個備選，也就是瑪格麗特?！?

    “啟動系統(tǒng)那天，操作失誤錯綁了，于是你們兩個都回到了中紀(jì)元時期。唔，其實這都是命。就是命運之神也無法解釋命運?！?

    “無限循環(huán)不能打破嗎？”

    “可以，中途有兩次機會。一次是智慧死后，系統(tǒng)被我找著了。只要我把系統(tǒng)毀掉，循環(huán)就會結(jié)束。但我沒有打破，我怕打破之后命運會改變，你也會跟著消失?！?

    “第二個打破的機會是神諭禁止使用南希這個名字。你不叫南希了，智慧的后人就無法找到你。又是我私下找到你的父母，允許他們使用南希這個名字。我是海國的神明，這里的一切我說了算?！?

    伊比利斯輕輕笑了一下，“就這樣，我看著你長大，看著你被綁定傳送?！?

    他的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懷念，南希覺得他中間一定做了點什么，但是她想不起來。

    “你被傳送后，我?guī)椭腔鄣暮笕四ǖ裟愕暮圹E。不然你演過那么多電影廣告，這些痕跡怎么抹的掉？”

    “你為什么要抹掉？”南希問。

    “如果不抹掉，就要被那兩位發(fā)現(xiàn)了。”伊比利斯輕笑，“我做了那么多，怎么可能讓他們摘得好處。”

    “伊比利斯?！蹦舷ＳX得他不太對，連忙輕輕喚他的名字，“你還好嗎？是你成為墮神的緣故嗎？”塞西爾說墮神不能受刺激，但她也沒刺激他啊。

    伊比利斯似乎也覺察到自己的情緒不對，他閉上眼靜默了一會兒，幾秒后，他輕聲說，“南希，我有點不舒服，你抱抱我。”

    “哪里不舒服？”南希連忙抱住他的腰，仰起臉注視著他。

    “靈魂不舒服，塞西爾沒有告訴你什么叫墮神嗎？”

    “他說了，就是會做一些瘋狂的事，但并不是不能克制的。”

    “他說的沒錯，但是克制很難?！币帘壤归]著眼輕聲說，“墮神之所以可怕，是因為無法停止放縱。就像人類需要呼吸一樣。墮神的**和惡念就是呼吸?！?

    “越不克制越舒暢。相反，就會像被掐住喉嚨的人類一樣，難受得要死。成為墮神，腳下等于開啟了一個滑道，松開手就會無止境地落下去。不想落下去，就得用力扒住滑道?！?

    “那你怎么突然這樣？你剛才放縱了嗎？”南希問。

    伊比利斯睜開眼，“剛才想你了，很難受?！?

    南希微怔一下，“我不是在你面前嗎？”

    伊比利斯嗓音帶著酸意，“你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塞西爾。你現(xiàn)在是他的信徒了是嗎？我看你已經(jīng)是北地的國籍了。你怎么這么能跑？海國、南大陸、北地，你就不能安定一回？”

    “這個……也不是我決定的啊，”南希一臉冤枉，“我出生在海國，被系統(tǒng)轉(zhuǎn)送到南大陸，最后被智慧后人安排成北地國籍。你看，哪一個問過我？”

    “但是你今天撲進他的懷里了?！币帘壤寡壑型钢湟?，“你就這么喜歡他？一刻都等不及？甚至當(dāng)著我的面也要去抱他？”

    這哪跟哪啊……南希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伊比利斯成為墮神后，受到的影響比她想的大多了。當(dāng)然，也可能是因為接連受到了刺激。

    “伊比利斯，我看你種了很多檸檬樹?！彼囍言掝}引到別的地方。

    “我酸啊?！币帘壤拐f。

    “我覺得這樣很好呢，”南希假裝很開心地說，“你看，你給海國創(chuàng)收了?！?

    “如果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填海造田種檸檬了，陸地已經(jīng)不夠種了?！币帘壤估浔卣f。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