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后臺-《感化主角失敗以后[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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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頓了頓,便自己說起來道:“你沒疑問,我確實有的。云霄行正道,行云的第一法也是摒棄苦、憂、怖、怨,諸般邪念。我當時看就覺得好奇怪,情感若是能受控制,那人間就沒那么多慘劇了。這不是強人所難嗎,你覺得呢。”
這確實是他小時候參不透的地方,如果沒猜錯,也將是楚君譽過不去的一關。
楚君譽聽了,看他一眼,卻很短促笑一聲,把書關上淡淡道:“是挺強人所難,所以沒必要學。”
裴景:“……”
逐出門派吧。沒救了。
他暫時不想和楚君譽說話。
靜思室晚修散后。
裴景還是記得坑那群人的事,拉著楚君譽,悄悄咪咪,故意等人走光后再走。
當然他越是如此,越可疑,不少人沒走遠,暗中跟著他。
他就當沒看到。
月影婆娑,經(jīng)行樹林時,隱隱約約還有螢火蟲在草葉間撲朔。
在黑夜里一閃一閃,格外動人。裴景所呆的天塹峰,雖不說常年積雪,也是個清冷的地方,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他興起,還去抓了一只在手里玩。
螢火蟲光微涼,在他潔白的掌心閃爍。
裴景道:“你知道這蟲子是用什么來發(fā)光的。”
楚君譽顧自往前走。
裴景身處修真界,但畢竟前世也是個社會主義接班人,基本科學知識還是了解的,他笑道:“我聽我們那村里的人說,是它身體一種叫熒光素的東西。藏在熒光細胞里,不過熒光細胞是什么,你就不用知道了。”
楚君譽似笑非笑:“你們村真厲害。”
裴景也笑起來,他在現(xiàn)代沒什么羈絆,對原來的世界,經(jīng)過那么多年思念的情緒也淡了。不過稍一回想,還是有些懷念,道:“一般般啦,也就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而已。”
楚君譽道:“想家嗎?”
裴景偏頭,眨了下眼,不明白楚君譽怎么突然問這么感性的問題,笑笑:“不是很想。來了云霄,這里就是我的家了。”
這話他倒是認真的。出生起就被掌門收入門下,漫長的歲月,都在此處渡過,天塹峰一草一木,春夏秋冬,都刻入腦子里。
師長、朋友、名譽,全在這里得到圓滿,這里就是他的家。
楚君譽嗯了聲,表情在螢火森林半明半暗的光影里看不清虛實,細看之下,似乎有些冷淡的譏諷之色。
裴景禮尚往來地:“你不是說你家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嗎,你現(xiàn)在想家么?”他掌心的螢火蟲撲楞撲棱,光映在他的臉上,眉眼清澈如赤子。
楚君譽似乎是笑了一下:“不想。”
裴景道:“你也可以把云霄當家。”如果你能收了心中殺意的話。
楚君譽眼眸掠過冷意,只道:“家就不必了。”
裴景一愣,想要再追問時。楚君譽已經(jīng)大步向前,留給他一個背影。
裴景暗道:這人年紀輕輕,心思怎么那么難猜呢。
他到現(xiàn)在還看不懂楚君譽,云里霧里的感覺,甚至楚君譽對他的態(tài)度也捉摸不透。
縱容他靠近卻又不親近,與他交談又話藏半分。
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就像楚君譽看透了他的一切,又以一種模糊的身份站在高處冷漠審視他。
很不舒服的感覺。裴景希望這是他的錯覺。
裴景帶楚君譽到了靈圃。
靈圃之內(nèi)有些草,在夜間是會發(fā)光的,瑩瑩泠泠,夜幕四合之時,看起來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確定后面一群跟屁蟲跟上后,裴景才取下手腕上的鐲子,刻意壓低聲音道:“我本以為峰主罰我來照看靈圃是門苦差,沒想到啊,這竟然是天上掉下的餡餅。我今天挑水挑累了,就坐下休息——一想到以后的生活,忍不住悲從中來,揪著田里的雜草泄憤。沒想到這一揪,把地皮翻過來,掉出了這塊鐲子。”
“我猜啊,這靈圃可是種植靈草的地方,對靈力的要求肯定特別高。而迎暉峰又不是什么寶地,想要培育出上等的靈草,就只能往土里塞一些能聚靈的寶貝,估計這鐲子就是其中之一。”
楚君譽聽他滿口胡話,立在一旁,衣袂翻飛,也不作答。
反正裴景也不是說給他聽,也不需要他說話,他道:“這秘密我可就告訴你一個人,以后這塊地里的好東西,就我倆分了。我們小心點,偷一個兩個,峰主肯定也發(fā)現(xiàn)不了。”
楚君譽神色冷淡:“說完了?”
裴景道:“說完了,唉你這人怎么都不表示一下呢。我這么大的秘密我都告訴你了,夠意思了吧。”
楚君譽轉身就走。
裴景忙跟上。
走遠了,往后意味深長看一眼,又轉過身笑嘻嘻道:“你說那群傻子會不會上當。”
楚君譽:“無聊。”
裴景笑道:“他們這就上當了,真是我整過最呆的人了。”
要知道他當初為了報復鳳矜那個臭小子,可是預謀了好幾天呢。
初入經(jīng)天院時,大家都是族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天才,誰也不服誰。算一算,他和鳳矜的糾紛最開始還是在凌塵劍上,凌塵劍是院長給他們的見面禮,裴景一招險勝鳳矜奪得。從此就結下了梁子。
鳳矜其人,如果不說他本體為鳳凰,裴景還以為他本體是山雞呢,爭強好勝,又小肚雞腸。
有一次把他害大發(fā)了,整整被師祖罰站在天梯前半月。
回來后,裴景把鳳矜烤來吃的心都有了,不過后來,他也確實讓鳳矜自己烤自己。
他胡編亂造向來擅長,編出一道獨門絕技,叫五形融合。說□□相遇并以火,法力無邊。他家獨創(chuàng),不可外學。鳳矜手那么欠,怎么可能忍的住,一邊冷冰冰說他胡言亂語,一邊又真左手聚水右聚雷,他體內(nèi)鳳凰火熊熊,那結局當然是噼里啪啦,火花帶閃電,差點把他一身尊貴的鳳凰毛都燒焦了。
裴景不能想鳳矜當時表情,一想就想笑。
閉關百年,他也是很久沒見那些老朋友了。不過那群老朋友,大概不是很想見他。
和楚君譽在小徑口分道揚鑣,裴景卻不打算回去。他到處轉悠了會兒,晚安時分他滴水未沾,辟谷之后沒有口舌之欲,但不代表不會想吃東西。
裴景現(xiàn)在就有點嘴饞,在迎暉峰的山路上,摘了幾個果子,果子清爽可口,一咬甜汁四濺。他算準了時機,又順著路走了回去。
果然,在他和楚君譽走后不久。
幾個人就從黑暗處走了出來,正是白日里和他吃飯坐在一起的那一群人。
為首的青年嘖嘖嘖半天,一臉自得:“我就說那小子說話吞吞吐吐,鬼鬼祟祟的,肯定心里有鬼,靜悟室他拿出那塊鐲子,我就知道不對勁。果然,被我抓到證據(jù)了吧。”
另一身材稍矮稍胖的青年呆呆道:“那李兄我們要不要把這事上報給峰主啊,叫峰主收拾他一番。”
李兄翻個白眼:“收拾個屁——你傻啊,聚靈的寶物,上哪找去!我們先把這里搜刮干凈了,然后全部推到張一鳴身上嘿嘿。”
其余人紛紛兩眼放光:“有道理,還是李兄足智多謀。”
說罷,幾人從旁邊撿起樹杈當棍子,開始當鏟子挖土。夜黑風高的,光也照的不清楚,踩到靈草什么的,也顧不得了。眼睛發(fā)紅,滿腦子都是聚靈的寶物。
裴景坐在樹干上,一口一個果子,看著他們把整座山頭的靈草靈藥都糟蹋了——迎暉峰這快地其實在裴景眼中算不上靈圃,草木靈氣非常低,只能當藥,給凡人用,不能煉丹。不過就算這樣,搞成這樣,也夠這群人喝一壺了。
他從樹梢上跳下來,裝作忘記拿東西地回去,走進靈圃,站在邊緣外,目瞪口呆看一群吭哧吭哧挖土的人,尖叫出聲:“你們在干什么!”
他的尖叫打斷了這群人手中的動作。
為首的李姓修士原地呆若木雞,手中的棍子啪地掉到了地上。
裴景氣得臉通紅,憤憤跺腳:“你們太過分了,我要告訴峰主!”
幾位修士叫苦連天:“別!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的!”
裴景哪理他們,轉身就跑,往迎暉峰主殿跑去。
幾人在后面狂追:“——別告訴峰主,我們就是在松土!”
黃符道人氣得頭發(fā)都要豎起來,這一屆的弟子事情怎么那么多!
他站在殿中央,沉下臉,不怒自威,怒瞪瑟瑟發(fā)抖的幾個人:“松土?大半夜不好好呆著,你們跑出去給靈圃松土。”
幾名修士快哭了,看峰主的樣子,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又見規(guī)規(guī)矩矩站一邊的裴景,頓時怒火中燒,他們不好過,這小子也別想逃。
“峰主!我們都是被他陷害的!”
“就是他騙我們靈圃下面埋著法寶,勾引我們?nèi)ネ诘摹!?
“沒錯,張一鳴先動的手,我們?nèi)サ臅r候靈圃已經(jīng)被挖了一半,他手腕上那個鐲子就是在靈圃挖的。”
黃符道人氣得腦仁疼,這群兔崽子反了天了。
裴景看的是哭笑不得,他知道這幾人呆,沒想到能呆到這個地步。這不是自掘墳墓嗎,一口咬定松土可能罪名還輕一點。
黃符道人瞪裴景一眼:“拿來!”
裴景乖巧地把手腕上的鐲子取下,拿給黃符道人,一臉茫然說:“我這鐲子不是在靈圃挖的啊,我根本就沒跟他們說這鐲子的來歷,他們誣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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