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男生之間的友誼往往很簡單。 前幾天,蘇云景還跟班里大多男生連句話都沒有說過。 體育課的一場籃球,倒是讓他們打出了點友誼。 第二天的大課間,陳越超單手抱著球,招呼班里的積極分子去打球。 人召集的差不多了,陳越超突然問蘇云景,“聞辭,要不要一塊?昨天咱們倆合作挺好的,今天再來場唄。” 南中的大課間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足夠他們打半場了。 上次跟許淮那場架,讓蘇云景深知體力的重要性。 昨天活動過量,胳膊內側跟小腿還有點酸。 他真該好好鍛煉一下身體了。 蘇云景站起來,“行。”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出了教室,他們已經走出很遠了,還能聽見陳越超的大嗓門。 “說實話,以前覺得你挺高冷的,沒想到接觸接觸,脾氣還可以。” 蘇云景想笑,長這么大,他從來沒聽身邊人說過他高冷。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給陳越超留了這么個印象。 事實上,五班除了傅寒舟以外的人,基本都對蘇云景是這個印象。 長的帥,跟傅寒舟好像是鄰居,家世肯定錯不了,又很少跟人主動說話。 蘇云景自然而然就跟傅寒舟劃分成一類人,高冷倨傲。 - 今天跟昨天的陣容一樣。 蘇云景心理年紀擺在這里,他接觸籃球的時間,比場上任何一個人都要長。 他其實很適合做控球后衛(wèi),串聯(lián)起整個球隊。 但蘇云景的體力太差了,這是控球后衛(wèi)的大忌。 畢竟槍打出頭鳥,作為球隊進攻的首發(fā)起點,對手五個人盯他一個。 可想而知需要多強的體能了。 好在他們不是什么正規(guī)球隊,也不會打完四十分鐘的整場。 陳越超還是把這個重要的位置交給了蘇云景。 果然,蘇云景成了球場上的靶子,被人重點盯防。 尤其是李學陽,幾乎是貼在蘇云景身上的。 蘇云景運著球,擋在前面的李學陽一直試圖搶斷。 但球就跟黏蘇云景手上似的,從地面彈回時,立刻被牢牢扣住。 蘇云景跟陳越超越來越默契。 他們打配合,用了兩個假動作,騙過了李學陽,上籃進了一球。 拿下2分后,陳越超吹了聲口哨,上前跟蘇云景擊掌慶祝。 李學陽用黑色護腕擦了擦汗,表情有點難看。 他一直以為蘇云景是個菜雞,沒想到實力會這么強。 他們倆算是徹底剛上了。 蘇云景又一次被李學陽鎖死,陳越超也跟人膠持著。 蘇云景正想著如何突防時,遠處響起一陣尖叫聲。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好看見一個籃球高速旋轉沖向籃球場外,砸向了路過的少年。 那少年留著一頭墨色的長發(fā),皮膚冷白得仿佛凜冬的雪。 眉眼精致,美得雄雌莫辯。 看到這幕,蘇云景的心仿佛被一雙大手猛地攥住,呼吸都滯了滯。 他丟下籃球,朝球場外狂奔。 陳越超也看見傅寒舟被球砸了,知道蘇云景跟他是好朋友,也就沒多問。 大課間不光是蘇云景他們在球場打籃球,還有其他班級。 傅寒舟的鼻子被另一波人的球砸出了血。 蘇云景跑過去時,傅寒舟正仰頭捂著自己的鼻子,殷紅的血從他指縫流出。 還有些血順著掌心的紋路,滴滴答答往手腕流。 蘇云景擠開眾人,見傅寒舟滿手都是血,心揪了下,“沒事吧?” 傅寒舟狹長的鳳眼掃了一眼蘇云景,對方擰著眉頭,很擔心的樣子。 只是瞥了瞥,傅寒舟就把視線轉開了,他沒說話。 蘇云景帶著傅寒舟去了醫(yī)務室。 好在球砸偏了,沒直直撞上傅寒舟的鼻梁。 鼻骨沒事,就是鼻腔內部的毛細血管破裂,引發(fā)出血。 校醫(yī)用棉球打算給傅寒舟清理鼻腔的血。 傅寒舟有些排斥地微微蹙眉,他不喜歡別人碰。 蘇云景走上前對校醫(yī)說,“老師,我來吧。” 校醫(yī)聞言一愣,正巧兜里的手機嗡嗡地震動。 他將棉球給了蘇云景,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摁了接聽鍵。 “用這個先給他擦血。”校醫(yī)囑咐蘇云景,“擦了血后,再用冰袋給他敷鼻梁,冰袋在那個小冰箱里。” 蘇云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喂,我剛不是跟你說話,醫(yī)務室有個同學鼻子受傷了。”校醫(yī)出去講電話,“有什么事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傅寒舟坐在醫(yī)務室,頭微微前傾,骨節(jié)分明的手摁著鼻翼。 蘇云景走過去,用鑷子夾著棉球,先是在傅寒舟鼻腔最前端擦了擦血。 棉球很快就血洇透了。 傅寒舟鼻子里還流著血,蘇云景見這樣也不是辦法,就去半人高的小冰箱里拿冰袋。 以前打球時,蘇云景鼻子也被撞傷過,他會先把里面的鼻血擤出來,然后用冰塊敷。 傅寒舟現(xiàn)在的情況顯然不能硬擤,以防鼻腔血管再破裂。 蘇云景拿了冰袋,放到傅寒舟的前額處,促使血管收縮,減少流血。 換了一個新棉球,蘇云景小心地往他鼻子里面深入。 傅寒舟仰著頭,下頜凝白,像包了漿的玉石。 黑黢黢的眼睛,直直盯著蘇云景。 “疼嗎?”蘇云景詢問傅寒舟。 他一抬頭,正好撞上了傅寒舟幽邃的眼睛。 蘇云景:??? 等了一會兒,見傅寒舟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蘇云景也不再問了。 疼肯定是疼的,但也得把鼻子里的血塊清理干凈。 蘇云景盡量放輕動作,將棉球塞進了傅寒舟鼻腔里。 一個鼻孔塞了倆棉球。 再好看的顏值,也經不起這樣糟蹋。 看著小酷嬌鼻孔大了不少,蘇云景想笑,但又覺得自己不厚道。 蘇云景咳了下,“你先躺下來,等一會兒血止差不多了,我給你取出棉球。” 醫(yī)務室擺著兩張床,為了讓傅寒舟躺得舒服點,他從另一張床上拿了一個枕頭。 安頓好傅寒舟后,正好上課鈴響了。 蘇云景看了一眼時間,轉身離開了醫(yī)務室。 原本沉默躺著的傅寒舟,立刻坐了起來,鼻梁上的冰袋掉到了床上。 他也沒管,視線追著蘇云景。 校醫(yī)進來,正好看見傅寒舟直挺挺坐在床上,鼻子里還塞倆棉球,鼓囊囊的。 隱約能看見里面的棉球洇了血。 校醫(yī):“趕緊躺回去,要么就仰著頭坐。” - 蘇云景跟張志剛請了兩節(jié)課的假,就去小賣部買了幾瓶水。 進了醫(yī)務室,蘇云景遞給了校醫(yī)一瓶橙汁,“老師,橙汁,熱的。” 校醫(yī)推拒著說不用。 蘇云景放到了桌子上,“已經買了,您趁熱喝。” 校醫(yī)只好接下了。 傅寒舟坐在床上,一如既往的沉默。 見血好像止住了,蘇云景拿鑷子把里面的棉球取出來了。 “老師,他的鼻子已經不流血了。”蘇云景轉頭去看校醫(yī)。 校醫(yī)喝了口熱氣騰騰的橙汁,“讓他先躺一會兒,等會兒我用生理鹽水給他清洗一下鼻腔。” 蘇云景問,“那現(xiàn)在他能喝水不,常溫的。” “可以。” 蘇云景擰開了瓶蓋,讓傅寒舟喝了些水。 傅寒舟下頜抬起,喉間的突結滾動,一口口啜著瓶子里的水。 他鼻尖通紅,手上沾滿了血,指甲縫也有血跡。 蘇云景從兜里掏出紙巾,等傅寒舟喝完水,遞給了他一片。 傅寒舟拿著冰袋覆在自己鼻梁上,斜眼看著蘇云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