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老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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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眼神里滿是急迫地懇切,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祈求。
他沉默半晌:“謝謝。”
冷甜眼光顫了顫,又趕緊說:“那先前你答應過我,要好好照顧我們的兩生花,這幾天你出差沒時間我不計較,接下來你要花時間補上,好不好?”
她咬唇,眼光真摯而亮晶晶,里面卻有一絲害怕。
害怕他會說“不”。
許久,傅斯良抿了抿唇:“我不忙的時候,會繼續照料它。”
說罷,轉身欲離去。
“傅斯良!”
冷甜叫住他。
他轉過身,就見少女咬著嘴唇,可憐兮兮的聲音發顫。
“我……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氣了嗎?”
她上前一步,握緊雙拳到指關節發白,有些小心、猶豫地盯著他,
“我……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夠好?你告訴我,我哪里做錯了,我改好嗎?”
他眼光顫抖,就見冷甜再次上前一步,輕輕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下意識想后退一步,卻終究沒有再傷她的心。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冷淡呢?”
冷甜抬頭,淚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無比清澈明澄的眼里,寫滿了受傷,
“我好害怕你會把我送走……”
他一怔,隨即聲音緩和了些:“不會的,你不要多想,我只是……”
“是不是因為那天我想讓你抱我?”冷甜卻馬上打斷他,“如果是這樣,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再這樣……”
冷甜死死咬唇,似乎再多說一個字,她就要哭出來。
他凝望著她,眼光顫動。
許久,才長嘆一聲,俯下身,揉了揉她的頭發。
“……孩子。”
他似乎想說很多話,就似乎什么也說不出口,最終化到嘴邊的只有這兩個字,但冷甜卻覺得,任何言語和行動的傷害,都沒有這兩個字來得痛徹心扉。
“孩子……你現在還認為我是孩子嗎?”冷甜垂眸苦笑。
傅斯良撫了撫她的頭頂:“你沒有做錯什么,不必道歉,這些日子確實是我太忙了,對你照顧不夠,我跟你道歉。”
冷甜抬頭,委屈而小心地拽了拽他的衣角。
“是我的錯,你不必難過,我從來沒有想過把你送走,你既然來到了這里,我就會把你當成家人看待。”他說。
冷甜看著他,她真想想抱抱他,想不顧一切地擁進他的懷里。
但此時,她清晰地感覺,雖然傅斯良和她道了歉,但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層淺淺的屏障,她似乎再也沒有機會和資格近距離接觸他了。
***
第二天早上,冷甜小心翼翼地下樓。
傅斯良正在沙發上看書。
她很想再和他拉進些距離,卻最終只是淺淺笑了笑,聲音很輕:
“傅斯良,昨天我們說好的,你不許再對我這么冷淡了。”
他在清晨的陽光里,從書中抬起頭:“好。”
“侯老師邀請我參加一個古典音樂演奏的節目,我十一點要去省電視臺的音樂大廳排練。”冷甜說。
傅斯良說:“我送你吧。”
冷甜眼睛亮了亮:“好。”
***
到了場地,傅斯良和冷甜揮手告別。
冷甜看到許多參加節目錄制的人從四面八方走過來,有她在音樂學院的同學,也有社會上的各類演奏者。
這次的機會異常難得,如果把握好了,就可以在演奏的圈子里更上一層樓。
正在這時,冷甜看見了同班同學余曉。
余曉梳著短發,拎著自己的琴盒從右邊走上來。
余曉之前是方昱的死黨,方昱受到懲罰,已經離開H省,只剩下余曉獨自一人。
余曉看到了冷甜,也沒有多說什么,只狠狠瞪了她一眼,走了。
冷甜來到排練室,先把琴放下,去了趟衛生間。
回來時,她化好妝,從琴盒里拿出小提琴,卻發現小提琴的弦不知為何斷掉了。
從隔音板那里被齊齊剪掉,四根弦無力地從空中垂下。
冷甜看著琴一秒,抿唇。
她轉過身,面向化妝室里的所有人:
“我的琴弦被剪斷了,有沒有人看見是誰干的?”
冷甜的聲音很大,然而化妝室里的人頓了頓,依然忙著做自己的事。
冷甜提高音調:“沒有人看見這是誰干的嗎?”
有人看了她一眼,但太明白這種事不關自己,如果參與進去,反而會惹事,因此都沒人說話。
冷甜抿唇。
她見沒人說話,干脆拿著琴走向左邊第一個人:“你看沒看見是誰做的?”
那人畏縮著搖了搖頭,冷甜于是走向第二個人:“……你知道嗎?”
一連走了幾個,都沒有人知道。
終于有人忍不住說了:
“應該是余曉干的,我剛進來的時候,看見余曉在你的琴旁邊做著什么,她看到我來,就馬上離開了。”
冷甜目光轉向她,是一個長發女生。
余曉馬上叫起來:“憑什么污蔑我?我什么都沒做,我和冷甜的化妝鏡很近,我只是口紅掉到她那邊了,撿起來而已。”
“真的是這樣?”冷甜上前一步,面對余曉。
“當然是這樣,她完全是隨口污蔑……”
眾人吵吵嚷嚷紛爭不絕,直到排練的通知下發,老師侯馨走了進來:“你們在吵什么?”
“老師,冷甜的琴弦被剪斷了。”有人立刻說。
侯馨上前,皺眉看了看說:“怎么回事?”
“不知道,肯定是有人故意弄斷的。”冷甜說。
侯馨嘆了口氣,畢竟時間緊急,快要排練了,也沒時間追查是誰做的。
“先用我的吧。”
冷甜點頭。
***
結束了排練,正是夕陽西下。
余曉正拎著琴盒往外走,冷甜快步上前攔在了她的面前:“余曉,我的琴弦真的不是你剪斷的?”
“當、當然不是我。”余曉說,“你不要聽張清胡說……”
冷甜點了點頭:“希望不是你,如果等我查清楚事實,發現是你的話,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說罷她轉身。
看到了傅斯良的車停在門口,冷甜走過去,坐進了他的車里。
傅斯良偏頭看了看余曉遠走的方向:“剛才怎么了?”
他所處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大門口人員進出的情景,因此把冷甜和余曉剛才的爭執也看清了。
冷甜抿了抿唇:“是……你送給我的琴,琴弦不知道被誰剪斷了。”
傅斯良皺了皺眉。
少女有些沮喪地說:“對不起,我其實很珍惜這把琴,只是沒有保護好……”
少女低著頭,眼眸垂下,聲音也有些低。
傅斯良拍了拍她的肩,溫聲說:“沒事,再送你一把就好。”
可是琴并不是再送一把就能抵得上的,那是傅斯良之前的心意。
冷甜握緊雙拳。
傅斯良看見她握得指關節泛白的手指,語氣放輕松地安慰:“沒事,一把琴而已。”
可這是你送我的東西。冷甜想這么說。只要是你送的,任何送戲對于我來說,都是無比珍貴,我不想把它弄壞。
可能它對于你來說,確實不算什么吧。一把琴而已,你那么有錢,只要愿意可以隨時買很多把。
冷甜眼眸黯了黯,握緊手指。
看來你真的是……不喜歡我嗎……
傅斯良一邊開車,一邊說:“沒關系,回頭我聯系一下臺里的臺長,叫他們幫忙查一下監控,如果真是人為,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冷甜抬頭。
過程中,傅斯良一直沒再有什么其他舉動,定定地看著前方。
“好。”
***
晚上。
傅斯良的話很少,冷甜也覺得沒有什么理由打擾他。他背對著她在陽臺抽煙,身影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
***
第二天,冷甜再次來到排練廳,卻意外得知余曉已經被辭退了。
據說是因為她的琴技不夠精湛,擔當不了樂團的工作,不過冷甜聽昨天晚回去的人說,好像是昨天有節目組高層的人調取了監控,晚上開了一個緊急會議,第二天余曉來的時候,還發生了一次小的爭吵,但緊接著她還是被辭退了。
“昨天好像確實是余曉剪斷了你的琴。”張青說,“有人調了監控,現在我們都知道了。”
冷甜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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