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老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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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來吃飯?”
冷甜這才意識到自己連晚飯都沒吃,不過她也一點沒感覺到餓。
冷甜站了起來,低聲道:“……就回去了。”
***
走進客廳時,冷甜捂住了臉。
雖然因著今天的事情,她對傅斯良的感情多了一種猶豫不決的態度,但也不知怎么,一進家門,這種態度便受到了很嚴重的阻礙,她不想讓傅斯良看見她破相的樣子,更是因著心里說不清的感情而不想看見他。
沒想到,她剛捂著臉走進來,他就敏銳地問:“你的臉怎么了?”
“沒事,不小心擦破了。”冷甜走向二樓。
“怎么沒事?讓我看看。”
他卻不由分說走到她面前,拿開她的手,看到她的臉頰有一道口子。
白皙的皮膚上有一道異常明顯的血印,在嬌嫩的臉龐上看起來有些讓人于心不忍。
他眼底瞬間顫了顫。
把她帶到客廳的藥箱前:“給你涂藥。”
冷甜默默看著傅斯良拿出棉簽和酒精,站在他身后沒反應。
傅斯良轉過身,細心地拿棉簽擦她的臉,他記得她害怕藥水擦在傷口上的感覺,因此依然輕柔地給她涂藥,沒弄疼她一點,這些要領他都記得。
冷甜咬了下唇。
傅斯良微微皺眉看著小姑娘,她衣領有些不整齊,小臉蹭了些灰,頭發也亂了。
“跟人打架了嗎?”
他俯身輕聲問,還是那樣柔和的語氣。
“跟你沒關系。”冷甜把頭轉到一邊。
“怎么沒關系?”傅斯良笑了笑,“之前是誰跟我說家人要互相照顧的?你都忘了?”
冷甜眼光猛然閃了閃,抬頭看他。
“……是論壇上那件事吧?”
他非常敏銳地找到了關鍵點。
冷甜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
傅斯良似乎輕嘆了一聲,冷甜又覺得自己似乎是聽錯了。
“不要理會這些言論,那些人的都是別有用心,我已經幫你處罰了他們,明天方氏集團就會離開這個城市。”
冷甜依然沒動。
她在原地看著傅斯良:“傅斯良……你會在意別人怎么說你嗎?”
傅斯良轉頭看著她,輕笑:“你覺得,到了我這個年齡,真的還會在意別人的看法嗎?”
“……”冷甜絞著手指。
他看著她,一字一句:“倒是你,我不希望你受到這些流言蜚語的傷害。”
***
冷甜躺在床上,輕嘆了口氣。
傅斯良的話讓她放心了些許,但她心里還會有些許的芥蒂。
……傅斯良真的會答應她嗎?
他真的會喜歡她嗎?
冷甜嘆了口氣,翻身睡了過去。
***
第二天醒來,傅斯良已經上班去了。
冷甜隨意翻了幾頁書,然后開始刷微博。
一條微博引起了她的注意。
【李雨佳夜會弘毅總裁】。
冷甜的腦子“嗡”地一聲炸開了,她連忙劃屏幕,一張傅斯良和李雨佳在夜晚并肩進入高級酒店的照片映入眼簾,李雨佳是一個三線小明星,最近正在H省宣傳新電影,而傅斯良旗下正有一個影視分公司,他今天開會似乎也在這個高級酒店……
冷甜深吸一口氣,咬住唇。
文字中“李雨佳疑似攀上H省第一富商,二人共同進入酒店一夜未歸”的消息不斷回想在她腦海,冷甜越想越煩,“啪”地把手機放下,來到客廳。
客廳中,兩生花安逸地待在盆里,沐浴著夕陽。
冷甜看著它,忍不住拿起一旁的剪子,自己也沒意識到地就把兩生花之間相連的枝條剪斷了。
放下剪子,她才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
冷甜看著斷掉的兩生花,喉嚨堵堵的,心理也有點忐忑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傍晚,傅斯良回家。
他看著旁邊橋梁斷掉的兩生花,默然片刻,沒動。
冷甜在樓上看著他,傅斯良從盆景前離開,脫下外衣、洗手。
冷甜在樓上沒有下來。
然后,就聽見了他的敲門聲。
冷甜神色挺正常:“有事?”
“今天還是不高興嗎?”傅斯良問,“我或許可以幫你做些什么,讓你開心起來。”
冷甜看著他,鼻子有些酸澀。
“出了什么事?”傅斯良俯身問,“又有人找你麻煩嗎?”
“沒有。”
冷甜抱臂坐在床上,過了很久,還是問出口:“……你緋聞怎么回事?”
她看到傅斯良似乎很愕然,即便她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是在吃醋,但也依然帶了些沖意,傅斯良盯著她愣了片刻,偏頭問:“上熱搜的那個?”
“對。”冷甜語氣堅決。
他怔了片刻,似乎在笑,又似乎什么都沒發生:“炒作而已,這只是李雨佳的對家買了熱搜,當天就撤下來了。”
“怎么,你還真以為我會跟人發生點什么?”傅斯良語氣輕松,笑容更加溫和。
冷甜連忙搖頭:“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只是,有點忍不住吃醋罷了。
“那不就好了。”傅斯良笑笑,“其實我去那里是給你拿禮物去了,你先前在演奏上得了一等獎,這是你應得的。”
冷甜眼睛亮了,跟著他一同走下了樓。
傅斯良拆開一個黑色盒子。
這是一把非常漂亮的新的小提琴,棕色的木質,緊致的琴弦,流暢的線條,琴身锃亮。
“這是我在德國最大的小提琴商那里訂購的。”傅斯良說。
“太好看了!”冷甜眼里都在放光。
“這是為了幫助你實現夢想。”傅斯良笑道。
***
晚上,兩人又恢復了之前的相處狀態。
冷甜在下樓看美國電影,傅斯良則在陽臺抽煙。
冷甜其實注意力也沒有全在電影上,而是瞟著他。
黃昏的光灑在傅斯良身上,他吸煙的姿勢也很優雅,高鼻深目的臉龐在光影的映襯下更加深邃,灰色煙霧緩緩從他口中吐出,迷霧一般將他的人襯得神秘莫測,他的優美帶著歲月含韻,光影綽綽間,沉靜優雅。
他的皺紋融進智慧,成熟,那是可以依靠的老人,讓人聯想起黃昏。
冷甜忍不住就想抱抱他。
他抽完煙,開始在客廳的桌子上處理工作,冷甜則趕緊移開視線。
傅斯良翻看著文件,很自然地說:“冷甜,幫我去房間把眼鏡拿過來。”
就像日常的家人相處一般。
冷甜也完全沒有任何不適應的感覺,她很自然地走到傅斯良的房間去幫他拿眼鏡,不過經過書架的時候,她忍不住駐足。
書柜最中央的位置,放了一個藍色雙子星手鏈。
并不是這個藍色雙子星手鏈讓她駐足,而是冷甜無意間發現,這條手鏈似乎特別干凈。
按理說手鏈放在這里,是很快就會落灰的,但是這條手鏈十分锃亮、一塵不染,就像是有人每天都在擦拭一樣。
冷甜忍不住把手鏈拿下來,仔細觀看。
她又發現,手鏈的內側有磨損的痕跡。
這條手鏈是銀制的,如果經常接觸皮膚,確實是會有磨損的痕跡。冷甜抿了抿唇,有些疑惑。
……難道傅斯良其實經常在戴它嗎?
但這時,傅斯良的聲音傳來:“好了嗎?”
冷甜也沒來得及多想,趕緊把手鏈放回去,把眼鏡拿給他。
“謝謝。”傅斯良想接過眼鏡。
冷甜卻把手往回一收。
傅斯良看她,就見她把眼鏡架在自己鼻梁上,試著走了兩步。冷甜不是近視,因此戴他的眼鏡會感覺有些暈暈的,看著周圍的視線也變得模糊。
傅斯良笑了:“這是干什么?”
“我想看看你平時是什么感覺。”冷甜說著,透過這架眼鏡再重新看他,眼睛下的傅斯良容顏有些模糊,被清晰地放大在她眼前,他的容顏仿佛離她十分遙遠,又像自始至終就在那里。
“摘下來吧,對眼睛不好。”傅斯良說。
冷甜聽話地摘下來。
翻來覆去地看著這個眼鏡,她嘆了口氣。她轉身的時候,傅斯良聽見她似乎輕聲呢喃地說了一句:“如果可以,我也能變成老人就好了。”
***
轉眼間到了十月份。
傅斯良最近又收購了大批的公司,逐漸地稱霸了整個H省,在這個H省里,基本上已經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是他的對手。
隨后,傅斯良有了幾天的空閑時間。
這天他從集團回家,發現泳池里的水在輕晃著。
接近一看,發現是冷甜在泳池里游泳。
淡淡的陽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水里的少女泳姿妙曼如同魚兒一樣在上浮、下潛,她穿一襲天藍色泳衣,白皙的皮膚和清澈泛藍的池水互相映照著,形成了一種美妙的光彩。
傅斯良剎那間駐足,深吸了口氣。
又望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本想裝作不在意地走到家門口,誰料卻被少女發現了他的到來。
冷甜從水中躍出,剎那間,如同一朵百合花綻放在水間,她將濕漉的頭發撥至腦后,濺起的水珠被陽光映照,宛若珍珠般顆顆落下。
她笑著對他招手:“傅斯良!”
傅斯良停頓了一下。
回過頭,他臉上還是那樣往常的微笑:“怎么想起游泳了?”
“反正家里的泳池空著也是空著,就用咯。”冷甜說,就從臺階上走出來,剔透的水珠順著修長纖細的腿滾落在地上,在腳邊濺成一小灘水,她的腳趾顆顆晶瑩如白玉,小巧又可愛,讓人忍不住多望兩眼。
傅斯良瞬間背過身去。
“走吧走吧,好冷。”
冷甜卻仿佛完全沒在意傅斯良的反應,抱緊雙臂說道,如今已是入秋,露天泳池里的水也很涼了,冷甜再被秋風一吹,臉色也有些蒼白了。
傅斯良急忙先開了門。
冷甜趕緊跑了進去:“凍死了凍死了。”
說著,她來到衛生間門口的架子上拿了條浴巾裹在身上,然后三步并作兩步跑回了房間。
傅斯良看著她的背影,蹙眉默然。
冷甜回到房間,將耳朵貼在門上等了五秒鐘,然后,悄悄把門打開一條縫向外望去。
傅斯良正站在客廳里倒水。
他的姿勢依然很沉穩,往常一樣慢條斯理,但冷甜沒看見,他另一只隱藏在袖口中的手,緊握直到指關節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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