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貼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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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慎時抬手,叫停了時硯。
墻外的腳步聲逐漸消失,張小娘子靠著墻子低聲啜泣道:“我與他的婚約不過是當年祖父戲言,只交換了信物又沒有定親書,我與他多年未見,什么知根知底,我連他長什么樣子都不記得了!我憑什么要嫁給他……他一個殘廢,算個什么東西,哪里配得上我!”
丫鬟安慰道:“姑娘,可不要胡說,若被人聽到了……”
“聽到又如何,要傅六他本人聽到才好!我裝病那許久就是不想嫁,就是在等他死,他怎么還不死!”
寧靜的游廊和甬道,張小娘子放肆的聲音格外刺耳。
殷紅豆頭皮發麻,這小娘子真是會作死,她大概沒想到特地清了場的寶云寺,塔樓這邊確實沒有別人來,但傅慎時本人卻來了,而且她那話未免也太惡毒了些。
老老實實地垂頭站著,殷紅豆余光瞥向傅慎時,他的面目依舊沒有表情,精致的側臉線條流暢,濃密的睫毛下,一雙褐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墻壁,陰沉得有些駭人,他纖瘦的手握住扶手的首端,青色的筋脈像藤蔓不動聲色地攀爬而上,像蓄勢待發的林野青蛇,滋滋吐著信子。
殷紅豆當然知道,喜怒不行于色的傅慎時已經動了怒。
墻邊啜泣聲消失后,張小娘子吸了吸鼻子,便聽得丫鬟柔聲勸道:“姑娘在家中不是答應好了么,只來見一見,到時候說八字不合推了便是,畢竟是老太爺答應下來的事,若是反此時悔,豈不是影響張家聲譽。姑娘大了,不能凡事任性,叫長輩們為難。”
張小娘子如鯁在喉,帶著哭腔道:“萬一傅六看上我了怎么辦,八字是男方家去合的,若是這事辦不好,難道我一輩子就要跟個殘廢度日么,那不如叫我去死了算了。”
丫鬟忙道:“姑娘胡說,老爺夫人怎么舍得姑娘受苦?一會子還要見侯夫人,姑娘快把眼睛擦一擦。”
頓了一會兒,張小娘子聲音里略帶嬌羞地回復道:“咱們去找個地方洗把臉重新上妝,我聽哥哥說今日流云公子還要找方丈參禪下棋,久聞大名,未曾謀面,初次見面,我這副樣子倒是失禮。”
張小娘子此時和方才罵傅慎時的聲音,簡直判若兩人。
傅慎時緊緊圈在扶手上的指頭微微一動,當年京中驚才艷艷的三個才童,皇后的表外甥便是之一。當時他排行第一,流云公子排第二,因品性閑散飄逸,這些年多在外地游學,見首不見尾,便被人取了個“流云公子”的雅號。
說起來,他們算是舊友。
殷紅豆卻納悶著,那個什么流云公子既然是來找方丈,怎么會和張小娘子撞上,除非她有心找過去……那便有趣了。
扯了扯嘴角,殷紅豆突然覺得今日跟來寶云寺,簡直是極大的錯誤。
過了一會兒,墻外丫鬟道:“姑娘,回塔樓去吧,那邊有水……”
丫鬟和張小娘子的聲音越來越小,殷紅豆和時硯站在傅慎時身側紋絲不動,也不敢動。
殷紅豆腦子里閃過無數種猜想,最可怕也最符合傅慎時性格的一種,便是他無論如何也要成了這樁婚事,娶了張小娘子回來好生折磨,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真是如此,傅慎時心中又多添一分仇恨,張小娘子做了長興侯府的六奶奶,這恐怕對殷紅豆將來的出路沒有益處。
但殷紅豆也明白,傅慎時不出這口惡氣是不可能的。
不知過了多久,殷紅豆站得膝蓋都有些疼了,才聽到傅慎時面色如常道:“去方丈那兒。”他聲音平靜如水,卻又冷如寒冰。
時硯穩穩地推著傅慎時的輪椅,殷紅豆乖巧地跟在后面,去了方丈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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