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看著方山拿著文件出去,陳樂道輕輕擺了擺頭,嘴角露出一抹弧度。 一手胡蘿卜一手大棒,不愧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至高法則。 獎金可以讓這些人對工作充滿干勁,他的警告也能讓這些家伙心里有桿秤,知道哪些事不能干。處理了那批人,現在留下的人心里都很清楚——他們這位巡長絕對是說到做到,不會玩花的。 起身沖了杯咖啡端在手里,踱步到窗前站定。外面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飄上細朦朦的雨絲,不過回來時天上便霧蒙蒙的,這細雨絲倒是來得不奇怪。 看著雨絲下的街道,他思緒也在雨中展開。輕輕吹了吹杯中冒出的熱氣,微抿了一口。 他思考著剛才讓方山派人去調查的事情,這事就如方山所言,他想靠一己之力去禁絕是不可能的。如今最應該去做的也不是這事,這事等四九年解放后,自然會被狠狠地清理。 這些煙館背后的人物,只怕在上海灘這方地界都是能說上話的人,他得考慮好該怎么跟這些人相處。他現在在警務處算是站穩(wěn)了腳跟,夜未央也算是成了點氣候,他得規(guī)劃規(guī)劃下一步該怎么走了。 “法租界還會在上海存在很長一段時間,目前看來,法布爾總監(jiān)的位置穩(wěn)如泰山,只要他在,我在法租界就是無人可動的。” 法布爾作為警務總監(jiān),掌握著巡捕房這份武裝力量,在租界的地位很高。不管是誰,在法租界這地界上都得給法布爾三分面子。有法布爾這個靠山罩著,他在后面盡可以狐假虎威,張牙舞爪。 “不過也不能一直依靠法布爾——”陳樂道手指摩挲著杯子邊緣,目光變得和灰暗的天空一般深邃。 “山早晚會倒,人早晚會走,趁法布爾還在總監(jiān)位置上,我也得好好在警務處謀劃謀劃。” 以前只是翻譯和顧問,他沒想過在警務處培植自己的勢力,只要跟警務處的人搞好關系就好。現在成了捕房巡長,且法布爾如此信任他,他的心思卻是有了變化。 “按照法布爾所說,現在霞飛路捕房只是他大力整頓巡捕房的一個試點,那如果我將霞飛路改變整頓得很成功,接下來整頓其他捕房,我應該也會在其中出力,甚至就是掌舵者!” 他記得法布爾說過——他畢竟是政治部顧問,現在當著巡長,早晚有一天還是會回政治部任職。 “政治部的事且不說,但我這巡長是干不長久的,整頓其他捕房時,說不定就會被調走,甚至說不定每個捕房都會去待一段時間!” 他抿了抿嘴,心里萌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立足法租界,做一個杜先生,甚至超越他的人物! 這里沒有杜月笙,沒有黃金榮,沒有史上留名的青幫三大亨。 硬要說,馮敬堯如今的影響力或許跟這三人差不太,都是上海灘的大亨,黑白兩道,他們都有說話的能力。 當初看完上海灘,丁力最后接手了馮敬堯的留下的攤子,因他是賣水果出身,許多人都說杜先生便是他的原型。 丁力能做到的事,他未必不能做得更好。 “我現在跟馮家關系曖昧,只要我愿意,馮老頭打下的家業(yè)早晚都是我的,再加上我在租界當局的影響力,杜先生,未必就不能變成陳先生!”他心中思緒翻滾,越發(fā)覺得此事可行。 當初在火車上,他想的是來上海灘做個商人。靠著他后世人的優(yōu)勢,多賺點錢,做個堂堂正正的紅色商人。既能讓自己過得舒服,又能對祖國有所報效。 世易時移,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如今所處的環(huán)境遠超當初預計,計劃也該做出點改變了! 如果能當個杜先生似的人物,誰又愿意只當個杜老板呢! “‘陳先生’,就先從陳巡長開始吧!”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著外面不斷飄下的雨絲。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他看著窗外,沒有轉身。 陳翰林推開門,懷中抱著厚厚一疊的資料,看到了陳樂道立在窗前的背影。 “巡長,這是通過二輪考的人的資料,明天你要主持第三考,要不要先看一下資料熟悉一下那些人的情況。”陳翰林抱著資料說道。 陳樂道聞言端著杯子轉過了身,看了眼他懷里厚厚的資料,走到辦公桌后。 放下咖啡,他招了招手,讓陳翰林將東西放在桌上。 “這些人質量怎么樣,有沒有哪些人還不錯。”讓陳翰林在對面坐下后,陳樂道拿起一份資料看了起來,隨口問道。 這次有大量夜未央的人來參加選拔,他們怎么也讓宋杰訓練過一段時間,應該比普通人還是強些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