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九叔來了!這消息被上酒的服務員通知了彪哥,這里的服務員都知道九叔不是一般客人。 阿彪上樓找到丁力,丁力正在他辦公室練著字,這些天下來,他已經會寫一些簡單的字。 “朱老九來了?他來做什么?”丁力擱下筆疑惑問道,九叔上報紙的事他們雖然知道,但具體出了啥事還不知曉。 阿彪搖了搖頭,又道:“他在下面坐著喝酒,不知道想干什么。” 阿彪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事,才上來找丁力的。 “力哥,我們要不要把他趕出去,免得他一會兒搞出什么事來。” 丁力聞言立馬瞪了他一眼,“說什么呢,盡出些餿主意!” 阿彪尷尬一笑,不再發言,干脆等著丁力給個不是餿主意的主意。 來回踱步走了兩圈,丁力撓了撓后腦勺,眼睛一亮,想出一個好主意來。 “走,去找韋經理。” 動腦子的還是交給老韋好了! “趕出去肯定不行,來者皆是客,將客人趕出去,有損夜未央的名聲。”韋正云手指敲了敲桌面,眼神中透露著睿智煜疲憊。 夜未央人人配刀這種事外面本就有些流言蜚語,要是再把客人趕走,讓那些黑心競爭對手抓住把柄,說不定會落下個店大欺客的名聲。 韋正云這總經理當得沒想的那么愉快,上面有個只會當甩手掌柜的老板,下面有一群只會動粗不會動腦子的員工,他感覺最近自己頭發都稀疏了些。 “讓人盯著他點,進門便是客,只要他不搗亂,就不用管它,我這就給老板打電話,看老板什么意思。” 韋正云對阿彪說道。 上次阿昆來這里鬧事,其中內情他們都知道,面對九叔這個背后的始作俑者,韋正云不清楚陳樂道是什么態度,一時不敢妄自做出決定。 阿彪得到指示下去,丁力則等著韋正云給陳樂道大電話,想看看大哥是什么意思。 報紙上都登出來了,大哥和朱老九肯定不會跟以前都裝作不知道這事一樣,只要大哥發話,他丁力現在立馬就下去老九給做了。 韋正云將電話打到巡捕房,接電話的卻是薛良英,得到的答案是陳樂道已經離開巡捕房,朝他們夜未央來了。 “怎么樣,大哥怎么說?”丁力問韋正云。 “老板現在不在巡捕房,已經朝我們這里來了,等他來了再告訴他這事。” 說完韋正云將丁力給追了出去,丁大頭一天閑的屁股疼,但他韋經理可忙得很。 因為和方艷云說好在夜未央碰頭,陳樂道還沒到下班時間就已經翹班了,此刻正開著自己的小汽車朝夜未央而去。 老九坐在位置上,他沒想著來這里干點啥,碰巧到了這里就進來了而已,滿心愁緒絕望的他,希望能讓酒精刺激一下自己的大腦。 一杯,兩杯......高濃度的烈酒被他當成白開水一般,一杯一杯灌進口中。酒液滑過喉嚨的火辣爽感,讓他一時忘卻自己的處境。 自從成為副總探長,他似乎已經好久沒這么喝過酒。 方艷云的車在夜未央外面停下,旗袍外套著黑色呢子外套的方艷云推開車門朝夜未央里面走去,這里已經漸漸熱鬧起來。 得知陳樂道還沒來,方艷云便在老位置上坐下,朝服務員要了一杯紅酒后,看著舞池中已經跳起舞的眾多身影靜靜等待。 猶記得剛到上海時,因為沒有任何親人關系可以依托,她根本找不到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若非還有石庫門那個老房子,她甚至得流落街頭。 面對燈紅酒綠,處處充滿誘惑的十里洋場上海灘,她不得不放下自己大學生的驕傲和體面,尋了一處歌舞廳當舞女,因為細膩柔美的聲音和出色的臉蛋身段,很快從普通舞女中脫穎而出,成了歌舞廳舞女的頭面。 有過羞恥,有過委屈,有過后悔,直到最后坦然接受,再然后她被邀請參加一次上海灘眾多名流齊聚的舞會,在舞會中她被馮敬堯看重,接著她就成了上海灘眾多人眼中攀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一夜間被說成是什么上海灘第一交際花,從那以后,方小姐這個稱呼就和馮先生這三個字綁到了一起。 看著舞池中的鶯歌燕舞,方艷云漸漸沉入回憶中。 離她不遠的地方,九叔紅著眼,臉也紅著,桌上擺著兩個空空的酒瓶,他瞇著眼,歌舞廳閃爍的燈光讓他不是很舒服。 離他不遠處,一個白襯衫黑馬甲的服務員時不時看他一眼。 躺在靠背上,九叔臉上是狼狽的笑容,一直被壓在心底不讓其見人的負面情緒全部涌上心頭,他想找人發泄一下。他九叔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不就是馮敬堯嗎,區區一個糟老頭子,一個碼頭扛包出身的苦力,他九叔憑什么怕他! 酒精的作用體現了出來,它能讓人盡情的發泄心中的負面情緒,九叔現在,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方,方艷云?!” 老九擦了擦眼睛,確定自己沒看花眼。 “呵呵,馮敬堯的女人...”心頭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馮敬堯讓他不好過,他也馮敬堯不好過。九叔呵呵一笑,心里邪惡滋生,端起酒杯晃晃悠悠地朝方艷云走去。 “乓,”酒杯與酒杯之間的清脆觸碰聲響起,老九端著酒杯在方艷云對面坐下。 酒杯相碰的清脆鳴音讓方艷云回了神,看著對面渾身酒氣的九叔,方艷云細眉微蹙。 “朱探長,這里已經有人了,”方艷云忍著心間對朱潤九的厭惡,對這個常常陰陽怪氣的光頭,她很不喜歡,那色瞇瞇的眼神里存在著赤裸裸的欲望。 這是最讓她厭惡的東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