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試探-《民國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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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從京中退回延城,彼時陳家家主為陳氏的大伯祖父,那一支戰(zhàn)死的戰(zhàn)死,病死的病死,只余一女跟著陳氏的祖父這一支退到了老家延城。
這幾十年陳家在延城都低調(diào)地不過如一沒落的舊式遺紳,住的也只是灰撲撲的陳家祖宅,半點(diǎn)看不出豪紳的派頭。
而云家本身就是當(dāng)?shù)赝澹耶a(chǎn)豐厚,所以云佰城一直也沒把陳家看在眼里,更沒去想陳家有多少家底,就是他自己,回國入仕之前,也是不怎么在意錢這種東西的大少爺。
還是回國之后,入了官場,處處需要用錢,而袁蘭繡又常常纏著她添置衣裳首飾時,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也有會為錢發(fā)愁的日子。
彼時袁蘭繡初次登云家的門,云老太爺和云老太太看在一對孫子孫女的份上認(rèn)了她,但給的見面禮竟然是一本云家家訓(xùn)和幾件老舊的金飾。
云佰城可還記得當(dāng)年他和陳氏成婚,父親和母親送給陳氏的斟茶禮分別是一整盒未鑲嵌的珠寶和一套祖母傳下來的紅寶石頭面!
袁蘭繡起先不知道這對比也還沒什么,但后來她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這事差點(diǎn)沒氣背過去,自然是跟云佰城好一番折騰。
到了第二年再次登門,袁蘭繡就對陳氏和云暖的首飾打扮上了心,立時便發(fā)現(xiàn)陳氏母女雖看起來低調(diào),實(shí)則隨隨便便一件不起眼的小首飾都可能比她梳妝盒全部的東西都還要值錢。
袁蘭繡那個肉疼啊,她覺著陳氏都已經(jīng)和他丈夫離婚了,那些東西可本來都應(yīng)該是屬于她的啊!
于是她在云佰城耳邊一哭二鬧,若是云佰城不找老太太給她要東西,她就把陳氏已非云家婦的事給鬧出來,沒辦法,云佰城只能硬著頭皮跑去跟云老太太要首飾了。
他道:“母親,蘭繡在京中,常要交際,您知道,官場上的人最是勢利,穿戴的稍微差了些,都可能被人低看了,于我仕途前程也不利,母親能否拿些首飾出來借給蘭繡,也是給兒子撐場面。”
云老太太瞅他一眼,冷冷道:“沒有那么大的頭就別戴那么大的帽,你若嫌她給你丟人,就接你媳婦去京中住,你媳婦哪樣不比她強(qiáng)?”
云佰城漲紅了臉,道:“母親,陳氏她不過是一舊式女子,兒子在教育廳推的是新式學(xué)堂,接了她去京中也只會拖兒子的后腿......”
云老太太“呸”一聲,冷笑道,“什么新式舊式,我管你什么新式舊式,袁家既然有權(quán)有勢,那她眼睛還盯著我那么點(diǎn)子?xùn)|西做什么?我是不懂什么新式舊式的,但我知道,自古以來兒媳婦要首飾撐臉面,可都是要拿自己的嫁妝東西,從沒有找婆婆要東西撐臉面的理!”
“她眼睛盯著素婉的東西,呵,她可真是哪來那么大的臉去眼紅。你也不想想,你媳婦她是什么出身,她的嫁妝有些什么東西,阿暖的穿戴,哪里需要我去偏心,你媳婦隨意從梳妝盒里拿出個東西,都可能是前朝皇家賞下來的御賜之物。”
“她眼紅別人之前也不先打聽打聽清楚,她自己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人!”
云佰城被云老太太連譏帶諷給罵得臉色通紅得回去了。
迫于面子問題或者某種憤懣不可說的心情,這事他還不想跟袁蘭繡直說,只能從自己私房里掏出錢來,或者找了自己幼時的東西送給兒子云浩,又哄又騙的才算勉強(qiáng)安撫了袁蘭繡。
另一邊廂袁蘭繡還一直都瞧不起陳氏。
她覺得陳氏不過是延城一個舊式小鄉(xiāng)紳家庭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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