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遠處看戲的黑影們,一邊往這靠攏,一邊嘲笑。 “當然不敢,他只是凡人,而那可是神吶……” “怯懦的人,往往活到最后。” “像這樣的膽小鬼,我們見得多了。” 楚子川置若罔聞,在手銬結上再加了個死結,用力拉緊了“麻繩”,將楚子航的雙手鎖死在背后。 這件襯衫不是他之前穿的那些地攤貨,輕奢品牌MEGA SUEN的經典作品,質感舒適,不易變形。再加上被擰成麻花狀,緊致而富有韌性,能承受驚人的拉力。 楚子航正被腳筋斷裂的劇痛折磨著,本就使不上勁,再對上威名赫赫的“手銬結”,更是有心無力。 他越是掙扎,就勒得越緊,甚至勒出血痕。 楚子川有些費力地把楚子航抱起來,往邁巴赫走去。 “放開!”楚子航疼得聲音發顫。 楚子川沒回答,眼中透著疲倦。 他拉開后排車門,將楚子航輕輕地放在真皮座椅上,又重重地關上門,回到主駕駛位坐下。 透過內設后視鏡,楚子川發現自己的臉色白得嚇人,嘴唇沒有血色。 他將雙手搭在方向盤上,那右手又像是得了帕金森綜合征,顫個不停,難以握拳。 他知道,這是因為長時間的高強度作戰,使得他的肌肉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損傷,一時間甚至難以穩定下來。 毋論是公車上的死侍惡狼,還是高架橋上的A級混血種楚子航,都很強,本就不是他這樣的普通人能夠對付的,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已經很完美了,他已經走到極限了。 現在還有不斷分泌的腎上腺素在支撐著他,替他壓制乳酸的侵蝕,增強心房的收縮力,加速血液的流動,這種激素甚至能救活瀕死的馬。 等到激素的刺激,升到了某個閾值,身體就不會再有反應,屆時大汗會從身體所有毛孔排出,滔天的疲倦會把他拖入深淵。 車外的死侍們逐漸走近,楚子川深吸一口氣,右手用不了就算了,用左手。 噗。 血濺出的聲音,在遠處,螢火一樣微弱。 楚子川一怔,緩緩挺直了身子,扭頭,透過空洞的車窗,往高架橋的盡頭望去。 “爸爸……”后座的楚子航地嘶啞喊,像是在哭。 他被縛住了,只能竭盡全力抬頭,越過車窗,望向那個從空中墜落的男人,咬緊牙根。 嘭。 遠處重物落地。 神的巨影籠罩了地上的男人,那個男人一身黑鱗,滿身血污,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千萬雨點落在他熔成黑洞的眼眶上,他一遍又一遍地說喃喃,“子川……帶你哥走。” “子川……帶你哥走。” “子川……” 后排的楚子航強忍腳腕的劇痛,雙手發力,逆著全身各處的酸軟無力,漲紅了臉,想要強行掙開“手銬”。 襯衫堅韌的纖維發出“咔咔咔”的扭響。 橋面震動,山岳般龐大的斯萊布尼爾正在轉身,巨影從男人的身上挪開,神提著金色的長槍,隔著風雨,望向楚子川。 他鐵面下的黃金獨目,像晨霧中的太陽,朦朧中熾烈。 這一眼,讓楚子川的精神都恍惚起來,整個視野塞滿了刺目的金光。 奧丁……要來了。 一絲血腥味從咽喉泛上來,莫大的危機感,像燈泡一樣炸開。 楚子川回過頭,目光望向高架橋的另一端,在盡頭必定有出口,這里的出口沒有被封印,屆時他可以借助尼伯龍根之環打開“門”。 嗡! 引擎浪起,邁巴赫彈射起步,瞬間沖進雨幕,燒胎的白煙被大雨沖散,車尾燈漸行漸遠。 奧丁在橋的另一端側眸,望著邁巴赫逐漸渺小的背影,忽然說:“那是你兒子?” 地上的男人回了一口氣,努力側過頭,空洞的眼看不見東西,但憑那聲浪,他知道楚子川做到了。 “是啊,那是我兒子。”男人聽著邁巴赫的引擎聲,又想起了春天的芳草道,笑著咳出一口血,“他沒有繼承我的血脈,但貫徹了我的意志,子川他向來很棒。” “呵,懦夫罷了。” 奧丁不見了,但神的聲音,仍在空蕩蕩的橋面上回響。 御座下的死侍們捧腹大笑,唱起歌來,“你的兒子是懦夫!哈哈,懦夫!一生一世的小懦夫!” 男人驟然向橋的那一頭伸出手,嘶聲大吼,“子川!快跑!他去了!!” 橋面在轟烈地震動,暗藍色的大氅在風中飄動,奧丁提著他戰無不勝的長矛,隨著他那世界上最好的馬“斯雷普尼爾”,在瀝青橋面橋面上沖鋒。 神馬雄壯的八足,每一下落地都會敲起大片的雨水,晶瑩的水珠飄散在空中,三千六百個角度,映著神冰冷的鐵面,以及從左側透出的那一束幽光。 這才是真正的騎士,一旦沖鋒起來,喜馬拉雅山脈都要給他踏平。 而楚子川此時已將油門踩到盡頭,甚至想踩到地板里面去,恨不得能再快上三分。 橋面的震感越來越強烈,他不停地往后視鏡看去,心跳越來越快。 “斯雷普尼爾”跑不過時速280的邁巴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