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私奔嗎? 傅野的話伴著雨點淅瀝瀝砸在心頭。 一下一下砸出透明的四濺的水花。 長到二十歲的年紀,第一次有人發出這樣熱烈的邀請。 從昨晚到今天,有點想見他,也有點怕見他。 真的見到人的這一刻,心里冒著些酸酸澀澀的泡泡。 他真的來了。 晏姝搖搖頭:“不要,我不要跟你私奔。”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不能消化這句話。 找尋她實在困難,從昨晚至今天他有時候會很怕,如果就此找不到怎么辦。 如果一輩子見不到怎么辦。 在見到她的這刻,如臨大赦。 把人真切揉進懷里的這刻,才從意識恍惚的世界被拉回來。 可她說不要。 她親口說不要。 她不要和他走。 心里有些抽痛,比起昨日的煎熬來說更甚。 像是被人慢慢地推入懸崖。 一直擔憂的事情最終發生。 在一路奔來的路上,他知道她是誰后,一直在隱隱擔心一件事。 如果,她做的那一切的基礎是只當他是未婚夫可怎么辦。 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十三億人口,只有一個她。 無論是晏姝、賀珠,對他來說只是個代號。 他喜歡的是這個人。 他擔心,他對她來說,只不過是一個稱呼,一個代號。 他頂了別人的位置,冒領了本該屬于別人的歡喜。 她的喜歡,回收了,放到了應該放置的人身上。 感情的戒斷反應,他這一日便承受了個遍。 忍不住去刷她沒發過幾條的工作微博。 一遍遍去撥著根本通不了的電話。 列表循環著她寫的歌。 卻提不起任何對現實生活的興致。 像活回了那個一潭死水的時間。 他明知道,理智是唯一的解。 卻選擇放棄抵抗。 他不由地緊了緊攥著她胳膊的手,后背的傷口被冰涼的雨水打得滾痛。 昨日沒有清創,大概是有些炎癥。 他有些失神地看著她。 可他的姑娘狡黠地露出兩個酒窩,忽然笑著說:“我沒訂婚呢,才不和你跑。” 像在干涸無垠的枯黃荒漠,開出一朵艷麗的花。 心臟緊緊一縮。 他咬咬牙,忍過那陣酸澀和失而復得的慶幸。 長長地舒出口氣。 他這是被反將了一軍,但可能仍然要感謝將軍的人。 他剛剛問過格斯酒店前臺,今日確有位晏夫人包下整個三層貴賓廳設宴。 他按照指示去了那層,在門口并未看見任何展臺和迎賓照片。 傅野雖然覺得蹊蹺,可更多的是覺得自己來晚了。 隔著門,他聽到里面安安靜靜。 按理說,若是里面坐著十桌二十桌的賓客,不至于如此悄無聲息。 他正納悶的時候,賀南初從里面走出來,誠摯感謝他親自為妹夫保駕護航。 他只想知道她人在哪,也沒管他的冷嘲熱諷。 賀南初問傅冶開了什么價,他愿意不計前嫌把私生子送來。 什么價? 陳老爺子為什么一定要把外孫送到陸城來的意思,他是知道的。 無非是這陣子,晏姝爺爺病情惡化的消息被泄露出去。 他們才確認,晏老爺子命不久矣。 不過是狼子野心,傅冶想趁機混進晏家一點點蠶食他們的基業。 更何況,晏老爺子病危的事,引得晏家什么牛鬼蛇神都出來舞,想要占一杯羹。 晏姝確實不是經商的料,晏家也確實需要主心骨。 所以,陳老和他的外孫篤定晏家會同意這門婚事。 法律保護非婚生子女的權益。 他趁機敲了竹杠,讓傅冶自愿放棄繼承權,才把他送來陸城。 也留了后手,計劃按時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發給晏家上下和賀家上下。 “不管給你多少好處,我都得謝謝你。眼下晏家在用人之際,不計前嫌。”賀南初拍拍他的肩膀說:“我們這樣的家族,你也是知道的。多得是各玩各的,照片是你發的吧?都不算事。” “實在要謝謝你,我妹夫才乖乖來陸城代替我管事。我可算不用管姑姑家那攤子生意,還要被人質疑動機不純。” 他后面說的話,他已經不記得。 只記得,他來晚了。 他們訂了諾大的宴會廳,怕是舉行了盛大的訂婚儀式。 晏家是十分守禮節的大家族,賀家和晏家大概都知道了他和傅冶的血緣關系。 傅冶和她訂婚后,以他的身份必定是沒有機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