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教程? 傅野被她這認真學習的態度噎住。 以至于上頭的酒意醒了幾分。 忽而,他輕笑了下。 眼里的光因為酒意撐起一片迷蒙。 他撐著桌面緩緩站起來。 垂下的陰影在身下人的身上一寸寸劃過。 他不急。 頭有些昏昏沉沉,他單手在桌上撐著額頭注視著眼前的人。 他忽然有點想知道,她究竟能為他主動到什么地步。 他對于她要去進修的事沒有發表一句言論。 而是問:“喝了酒,有沒有嚇壞你。” 她拎起垂至胳膊的吊帶,搖搖頭。 晏姝的呼吸還沒調回來,可他好像已經正常。 除了眼尾有些紅血絲,倒沒什么異常。 “我去找林嫂要一杯醒酒茶,你等我。” 他抽出空來,翻了下和池錚的微信聊天記錄。 頂頭幾張是池錚早前發來的照片。 傅冶摟著個女人。 他把圖放大,仔細看了看。 他懷里的女人,他竟然還認識。 有意思,他食指輕輕摳在桌上。 盤算著,怎么讓事情更有意思。 比如,逼傅冶去陸城訂婚怎么樣? 但他是個謹慎的人,做決定也很慎重 如何應對,還需要更多的資料和準備才行。 傅野把微信朝下翻了翻。 照片下面還有一段視頻,是池錚在晚上飯局前發的視頻,忙著應酬就一直沒看。 他的拇指在畫面上點了下。 畫面里傳來一聲極大的呼痛。 傅野按小了聲音。 畫面來自“回健私人醫院”。 畫面里的人,便是昨天早上和晏姝在珠寶店里見過的那個。 孟沂穿著身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胳膊纏著厚厚的紗布被吊起來。 看來,調查的信息沒錯。 孟沂這次招腳踏兩條船的女孩父親曾是散打冠軍,這個姑娘從小便跟著爸爸練習。 看孟沂這傷勢,那個短發的女孩的功夫倒沒讓他失望。 病情臉腫、腿腳骨折。 他愉悅地瞇起眼。 他不喜歡別人惦記他的東西,更不許孟沂唆使別人碰。 更何況,他聽說孟沂最近總在打聽他的事。 那天酒會上灌小姑娘酒的陳志,是個軟柿子,隨便撬兩句,便把當晚事情說得一清二楚。 包括如何被孟沂明示暗示眼前的姑娘是單身、如何說她只是被叫來陪酒的女客。 于是,陳志醉醺醺過去找她喝酒搭話。 呵,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 于是,他也拿陳志做了槍。 陳志和孟沂本來私下就不和,又意識到被死對頭擺了一道,憤懣難消。 他只是簡簡單單和陳志提了句,好像孟沂最近在和兩個姑娘交往,其中一個背景很有趣。 于是,事情變成了昨天那樣。 畫面里的男人毫不顧忌形象地嚎痛,一點也沒什么所謂的臉面。 倒也怪不得孟沂,外面的皮肉看起來都血肉模糊。 估計五臟六腑都傷的不輕。 那看來,孟沂能消停兩天。 “藥來了!”晏姝捧著白色瓷碗慢慢地挪過來。 傅野不漏痕跡地把手機收起來,換上溫和的笑意:“好。” “來,喝了它你就舒服點,”晏姝坐在餐桌邊,推推白色瓷碗。 小姑娘探頭在他旁邊,拄著下巴看著他一口口把湯藥喝下去,纖細的脖子上還有道顯眼的紅痕。 他落下的痕跡。 他一點點地將藥送進口中,不敢想,她若是知道他的內里是這樣。 翌日,晏姝還是沒忍住睡了個懶覺。 其實在早上六點鐘的時候,因為鬧鐘的緣故,她醒來過一次。 她好像掙扎著要起床,卻被傅野攔下。 他好像說什么困了就睡,沒必要非要陪他吃早餐。 她忙了這些天,確實是困倦,聽到他的話像得了特赦令,一閉眼就睡得極香甜。 甚至一點都不知道他幾點鐘出的臥室,幾點鐘去上班。 若不是賀南初的電話,她可能到中午都醒不了。 可賀南初的那通電話,讓她清醒無比。 即使他哥哥只說了沒幾個字。 她也被事實擊得頭腦發蒙。 哥哥難得和她是副冷淡的樣子:“查清楚了,你未婚夫“fuye”是私生子。你要怎么辦,自己想。” 看似他把主動權推給她,卻是在暗自提醒。 她是晏家未來的女主人。 她要為整個家族擔起責任來。 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正坐在被子里,那床和傅野一起蓋過的藏青色被。 傅野已經差人把她從書房帶過來那床湖藍色的被子收了起來。 他的枕頭和她的擺在一起。 而現在,理智在說,你跟他在一起有太大的風險。 他們這樣的門庭,最瞧不起的一類人之一便是私生子。 這樣的身份多變成是茶余飯后的談資。 他們的身份尷尬又低微,能進家族的宅子沒名沒分地住著都是莫大恩賜。 能認祖歸宗的更是少之又少。 甚至即便私生子的父親是誰已成公開秘密也并不能被接納。 連她,連整個晏家都會被連累。 她會跟著被議論,晏家會被看不起,沒落門楣。 晏姝攥著手機在床上坐了許久。 手心從熱變涼。 想不通事情的時候,她習慣在房間里踱。 她掀被而起,拉開墨色窗簾。 外面艷陽高照,滿園玫瑰開得明媚,是個好天。 玻璃亭子經過打掃后亮的像一枚菱形水晶。 可她無暇欣賞這些。 晏家不能有這樣身份的女婿,毫無疑問。 她擔不起這樣的后果。 雖然賀南初說他是私生子。 但明明傅野不止一次說要帶她去見家人。 他催了一次又一次,可后來的一次次她因為傅野母親的緣故,一一拒絕。 一個不被承認的私生子很難帶著家眷以像樣的身份走進正宅。 若帶她去,她很快便能發現真相。 難道他不是私生子? 還是他那些誠心誠意的邀請是糊弄她的? 晏姝抱著最后一絲僥幸,和傅野通了一通電話。 鈴聲響了許久才被接起。 傅野:“喂?” 晏姝握著電話,猶豫了很久,冒出一句:“今天天氣真好。” 他也興致缺缺地回:“嗯,很好。” 晏姝聽出他話語里的心不在焉,似是心情不佳。 她做不出直接問他的事,不咸不淡地說:“你在做什么?” “剛開完會。” 聽著他疲憊不堪的聲音,她不知道該如何繞到那不堪的話題上去。 晏姝握著話筒半晌不語。 傅野聲音有點啞,他問道:“有事么?我在忙。” 這是掛斷的暗示,再不說便沒有機會了。 晏姝咬咬牙,還是說出口:“你說過帶我見父母的事,還算數么?今天天氣正好,我想去看看他們。好不好?” 她問的委婉,可她知道這是試探。 反常地,這次話筒里沉默地變成對方。 而后,晏姝聽到他輕輕咳嗽一聲。 然后說:“最近可能不行。再晚些日子吧。” 晏姝一下子便聽出他語氣的艱澀和推脫。 在那一瞬,心里不知名的希冀破滅。 所以,他一直以來說帶她去,說不定是料到她的不敢。 “還有事嗎?” “沒……沒有了。”晏姝磕磕巴巴地回答。 “今天我早些回去。” 晏姝不記得他后面又說了什么。 她站在房間里枯想。 賀南初說的應該是真的了。 哥哥做事向來可靠,她在希冀什么? 于是,她又開始在房間里繞來繞去。 她不斷地想,對于這樣一件事,該怎么處理。 媽媽找了許許多多老師教她優雅禮儀、精湛廚藝、精致妝容、接人待物。 可沒有一課告訴她,未婚夫是私生子該怎么處理。 餓著肚子,老管家來催了她一次又一次下樓吃飯。 她沒胃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