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我們妖怪不許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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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婪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內心是拒絕的。
他怎么就忘記了這茬呢,應嶠的老板也是特勤組的。
此時他看向陳畫的眼神已經變成了看競爭對手的眼神。
陳畫=搶業績搶獎金
陳畫:???
看我干什么?我也不想去謝謝。
應嶠完全沒有意識到兩人拒絕的表情,表面微笑實則暗含威脅地對陳畫說:“老板,你不是說這幾天很閑嗎?不如幫幫姜婪。”
陳畫:……
他很想大吼我閑不閑你真的沒有B數嗎?
但是他不敢。
卑微社畜一秒露出標準微笑:“好啊,那就去看看。”
應嶠看向姜婪,臉上的微笑都真實了許多:“走吧,正好搭老板的順風車。”
姜婪:……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又實在不知道能找什么理由拒絕。憋得臉都紅了,最后垂死掙扎道:“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了?而且我的符還沒買。”
“不麻煩。”
陳畫在應嶠的死亡凝視下迅速道:“我正好很久沒接任務了。”
應嶠也說:“符也不用買了,老板也會畫符。”
姜婪看著陳畫的目光頓時幽怨:一個老板為什么這么閑,還什么都會?!
陳畫也幽怨地回望著他。
我也不想的,都是被逼的。
兩人誰也沒有意會對方的眼神,齊齊轉開了頭。
姜婪最后還是跟應嶠一起上了車。
陳畫是老板,司機當然只能是應嶠。
姜婪則被要求坐在了副駕駛上,應嶠給的理由是:“老板喜歡一個人,不喜歡別人打擾。”
姜婪不懂職場規則那一套,應嶠怎么說他就怎么信了,只是坐上車后,越發為自己再次錯失的獎金沉痛扼腕。
最后只能努力催眠自己,他現在不缺錢不缺錢不缺錢。
也一點不心痛!
這才釋然了一點。
*
三人先去買了畫符的黃紙和朱砂,之后便去了薛蒙家。
姜婪在路上就已經將發現菌菇的前因后果講了一遍,陳畫本來被迫加班還有點不情不愿,結果聽姜婪講完了他的好奇心反而被勾起來了。
活了這么多年,他還真沒見過蘑菇成精的。
倒是應嶠若有所思的樣子,道:“菌菇長得像紅色小傘?”
姜婪點頭:“你知道是什么嗎?”
應嶠道:“我曾聽一個朋友說過,有一種叫做紅鬼傘的菌菇,天生就能吸引怨魂。”
這還是庚辰當初講給他聽的。
紅鬼傘一般生在陰地,因為形似紅傘,所以會吸引有怨氣的怨魂,紅鬼傘能吸收這些怨魂的怨氣為自己所用,怨氣越多之地,紅鬼傘生長得就越好,
不過也正是因為紅鬼傘生在怨氣聚集之地,所以它們也很難長久地存活。因為一旦有能人異士祛除怨氣,這些紅鬼傘也會被一并清理干凈。
庚辰這人閑不住,南方諸地都被他逛遍了,見識過的奇聞異事沒人說,就憋著回來跟他講。
只是這都是老黃歷的事了,沒想到現在還會有紅鬼傘這種邪物。
姜婪之前也沒有聽過紅鬼傘的名頭,不過他倒是對“怨魂”很在意。
現代社會,怨魂厲鬼這種東西,其實也不如從前多了。不然隔壁特管局的修行者也不至于閑的發慌,還要跟妖管局搶業績。
一般只有死前怨氣極大,又撞上天時地利,才有可能化成怨魂停留在陽世。
但陳若梅分明是意外死亡,她哪來的這么大的怨氣呢?
姜婪凝眉沉吟,又想起來遭了無妄之災的薛蒙來。
他記得薛蒙跟他說過,他當時就是路過出事的窨井,聽人在門口八卦,跟著聽了一耳朵,然后順嘴問了一句:“那個嫖客抓到了嗎?”
紅鬼傘的孢子寄生人體肯定是有條件的,不然光鴻景苑這么多人,每天從窨井旁經過,就一個都逃不過去。
如今被寄生的人顯然是被篩選過的。再結合薛蒙的經歷,姜婪猜測被寄生的人,應該都傳過陳若梅的謠言。
——陳若梅是坐臺小姐這事很可能是以訛傳訛。
其實仔細思考,陳若梅是坐臺小姐的說法,其實根本沒有實際證據支撐。
姜婪最開始看到新聞報道里,就沒有提過對方是性服務工作者,職業寫的是酒吧服務員,可見這個身份是真實可查的。那個酒吧名字姜婪也記得,他后來百度查過,是個連鎖的正規酒吧。
而姜婪見到的被寄生的人,都曾信誓旦旦說過陳若梅是小姐。
就連薛蒙也不例外。他倒沒有直說,但他用到了“嫖客”這個詞,等于間接認為陳若梅是小姐,所以他也被寄生了,但因為本意并不是攻訐陳若梅,所以他才沒被紅鬼傘引誘說出惡語,越陷越深。
當然,這些目前都是姜婪的猜測,有些關鍵點,還得再三求證。
*
薛蒙提前收到了姜婪的消息,早早就在小區門口等著了。
從姜婪告訴他,他喉腔里長了蘑菇之后,他就覺得自己哪兒哪兒都不對勁,不僅想咳嗽還覺得快要窒息。就等姜婪過來這會兒,他已經焦慮地在小區門口轉了百八十圈。
等終于看到姜婪從車上下來時,他眼眶里都含了淚:“我親爹,您終于來了。”
應嶠沉默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陳畫哦喲一聲,笑嘻嘻:“姜婪你兒子都這么大了啊?”
姜婪:……
胡說,我才沒有這樣的兒子!
不過薛蒙表情實在太可憐,他就沒忍心說出口,對陳畫道:“陳老板,麻煩你給他看看。”
陳畫示意薛蒙帶路,薛蒙連忙領著他們回了自己家。
進門后陳畫先檢查了一下他的喉腔,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紅鬼傘后,露出個有點惡心的表情,想說點什么又忍住了。
不是他善良,實在是薛蒙那表情跟地里被霜打過的小白菜似的。
薛蒙眼巴巴;“大、大師,能治嗎?”
“能。”陳畫以前跟個道士學過道法,自然也會畫符。
“畫張驅邪符你就水喝了就行。”
說完拿出黃紙朱砂就當場開始畫符。他畫符速度很快,不過十分鐘一張驅邪符就畫好了,他接了一碗水,將驅邪符燒了扔進水里,就見水面上冒出幽幽的藍青色火焰,他將碗遞給薛蒙:“喝下去,然后去衛生間吐干凈。”
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吐完了趕緊沖干凈,最好別看。”
這碗里還冒著火焰,薛蒙心里發憷,下意識看了姜婪一眼,見他頷首,才一咬牙,閉著眼將一碗水灌了下去。
意料之外的,并不覺得滾燙。水是冰涼的,只是喝下去后,喉管里逐漸蔓延開一股熱意,緊接著就泛起了惡心。他立刻捂著嘴沖進了衛生間。
薛蒙抱著馬桶吐了有十來分鐘,那種惡心的感覺才退了。
因為陳畫的叮囑,他本來是閉著眼睛的,但起身沖馬桶時,他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只見馬桶里全是大塊大塊的暗紅色菌菇,這些菌菇像是活物,細長的菌桿扭動著,畫面極其惡心。
薛蒙又想吐了。
等他終于從衛生間出來時,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陳畫看著他煞白的臉色,了然道:“不是早就叫你別看了。”
薛蒙:……
好想重金買一雙沒看過的眼睛。
雖然遭了點罪,不過好歹是把紅鬼傘給清理干凈了,姜婪看薛蒙煞白的臉,念在脆弱的父子情上,替他厚著臉皮又找陳畫求了一張驅邪符。
這回不用燒了兌水喝,隨身帶著就行。
臨離開前,姜婪想起上午拍的那對母女的背影,正好薛蒙外公就住在鴻景苑,就叫他幫忙找外公問問認不認得。
*
從薛蒙家里出來,三人又驅車去鴻景苑。
姜婪約了王青在這里見面,王青就是之前經手太歲殺人案的那個年輕民警。去薛蒙家的路上,他就把陳若梅死亡的疑點告訴了王青,問問派出所有沒有線索。
沒想到王青聽他一說,又重看了卷宗,還真發現了些疑點。兩人當即便約在了鴻景苑門口見面。
王青是和同事一起來的,這回兩人都穿的便衣。
自從上回無意經手了太歲殺人案之后,王青也接觸到了一些從前不知道的工作內容。他年紀輕,又有干勁兒,不僅不覺得害怕膽怯,反而辦案時更有激情了。
看見姜婪,他高興地上前跟他握了握手,又給他們互相介紹。
和王青一起來的同事是個老警察,叫趙恒。原本這種有非人因素介入的案件都是趙恒在處理,后來王青無意接觸到這類案子,上頭就讓他就了趙恒的搭檔。兩人除了平時正常上班之外,轄區內有非人類參與的案子,也都是他們在對接。
幾人互相認識了一番,王青將案情重新給他們講述了一遍。內容跟姜婪知道的基本都對得上。
唯一有出入的,便是陳若梅的職業。
王青說:“陳若梅肯定不是性服務工作者。她是酒吧服務員,不過因為長相好,又自學了跳舞,所以偶爾也會客串舞蹈熱場。至于上個月她報警說有人強.奸的案子,也是屬實的,她很聰明,將證據保存的很好。那個男人是她的同事,在她報警之后就逃回了農村老家。現在我們還在聯系當地警方緝捕他。”
陳若梅意外身亡后,警方也聯系了她工作的酒吧,據酒吧經理說:陳若梅為人沉默寡言,不太擅長交際。因為學歷不高又缺錢,所以才來酒吧工作。她其實是個很保守的人,只有在工作需要時才會特意打扮。
而那次被小區居民傳成小姐和嫖客糾紛的強.奸事件,其實是酒吧員工聚餐時,陳若梅酒量不好喝醉了,一個平時相處的還不錯的男同事主動請纓將她送回家,卻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姜婪聽完有些沉默。
王青也唏噓:“她家在外省,我們才聯系上她家人,她家里只剩下一個老父親,收到消息之后正在往江城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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