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胭脂-《反派重生成病弱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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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梳雨墊著腳尖,卻還有些夠不著樹枝,于是洛川伸手幫她將樹枝拉低,兩個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處,掛完花箋后自然地擁在一起,低頭親密私語。
陸歸雪收回視線,看著眼前比較低的那幾根樹枝,他抬手努力一下還是能夠著的。
但也因為低處比較容易夠著,上面花箋幾乎已經被系滿,陸歸雪剛抬起胳膊,卻發現好像已經無處下手。
“別動?!敝x折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陸歸雪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感覺身體忽然一輕,眼前的東西紛紛晃了一下。
等視野再恢復正常的時候,陸歸雪已經被謝折風環抱住腿彎,扶著腰側,斜斜坐在他一邊肩膀上了。
“師兄……我不是小孩子了?!标憵w雪笑得有些無奈。
他看著自己這個姿勢,確實挺高的,只要一伸手,就能將花箋順利系在高處的樹枝上。
“嗯?!敝x折風應了一聲,卻沒再說什么。
陸歸雪上次這么坐在師兄肩膀上,還是他很小的時候。
那時謝折風帶著他途徑一座大城的慶典,人潮涌動,四處都是喧囂和煙火。還是小孩子的陸歸雪幾乎要被人群淹沒,慶典中又不許御劍,謝折風便讓他坐在肩膀上,免得不小心走散。
兩人路過一座花樓下的時候,碰巧樓上的花魁娘子正要拋下金繡球。
謝折風的樣貌氣質在一眾人之間分外惹眼,即使只是匆匆路過,也被花魁娘子一眼相中。花魁娘子眼中秋波流轉,手中的金繡球也輕盈地拋出,朝謝折風身上落去。
陸歸雪當時正專心坐在師兄肩上咬一串龍須糖,忽然見有個不明物體飛過來,差點嚇了一下跳,本能地就要往旁邊躲。
結果謝折風的劍更快,黑色的孤寒劍并未出鞘,半空中的金繡球卻已經四分五裂。
樓上那位美艷至極的花魁娘子,差點當場氣哭。
恐怕萬萬沒想到,這世上竟有人如此不解風情。
“你在笑什么?!敝x折風抬頭問。
“沒什么,只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陸歸雪趕忙輕咳了一聲,迅速地拿過謝折風指間的紅綢,將花箋系上了樹梢。
他剛想低頭說好了,讓謝折風放他下去。
結果紅豆樹的繁茂的枝葉突然齊齊顫動了一下,然后接二連三滾落下一大串紅豆珠子,簡直像是一場小雨,砸落了陸歸雪滿身。
陸歸雪:“……”
這樹未免也太大方了吧,說好的運氣好才會落一顆的呢?
謝折風也被紅豆雨波及,他將陸歸雪放下來,看見陸歸雪一身白衣都沾了紅豆,落在肩頭、腰間、發絲中,神情有些窘迫。
“我的老天爺,在這賣花箋賣了這么些年,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边B店鋪的老板娘都忍不住湊過來,驚嘆道。
謝梳雨看到這邊的動靜,也趕忙跑了過來,睜大了眼睛說:“雪姑娘,你這是許了什么愿啊?落了這么多紅豆下來,愿望一定會實現得特別圓滿吧!”
陸歸雪一邊試著將身上紅豆弄下去摘下去,一邊有點哭笑不得地說:“希望真的如此吧。”
謝梳雨看到這邊的動靜,也趕忙跑了過來,睜大了眼睛說:“雪姑娘你真的……好厲害,不對,我尋個地方帶你先去收拾一下吧?!?
陸歸雪點點頭,不光是衣服上沾著的紅豆,剛才有些紅豆順著他的衣袖領口落了進去,實在是有些尷尬。
謝梳雨領著大家去了一家胭脂鋪。
這家胭脂鋪謝梳雨常來,所以與老板熟識,很快老板給他們騰出一間用來試胭脂的單獨房間。
謝梳雨說:“這家胭脂很好看,一會兒等雪姑娘收拾完了,正好可以試試胭脂?!?
洛川笑著,想起從前謝梳雨總是一逛就幾個時辰,卻似乎又感到有些頭疼。他說道:“你們姑娘家試胭脂,我們就不進去湊熱鬧了。正好我和兄長許久不見,去旁邊的茶樓閑聊上幾句,等你們出來可以嗎?”
“行吧你們出去吧,反正你也幫不上什么忙,不管問什么顏色都只會說好看?!敝x梳雨笑鬧著,將洛川推出了胭脂鋪。
謝折風看了陸歸雪一眼,陸歸雪朝擺擺手,示意自己沒問題,不用擔心。
他這才和洛川一起暫時離開了。
茶館中,洛川對謝折風道:“我有位朋友聽聞兄長大名,想托我求一道劍符,給他新修的府邸鎮宅,不知兄長可否幫個忙?”
劍符對劍修來說,是個很常見的東西,以劍氣與靈力凝結而成,有點類似于可以隨意安置的微型劍陣。
謝折風平常身上也會帶著幾張劍符,所以就直接從芥子中取了一張,遞給洛川。
“多謝兄長。”
沈樓寒卻沒有和他們一起走。
陸歸雪進去了單間里去收拾衣裳,謝梳雨原本以為沈樓寒會和自己一樣,在外面等著。
結果她萬萬沒想到,沈樓寒居然跟著陸歸雪一起進去了?
等等,等等……謝梳雨感覺自己有點不太好。
其實她對雪姑娘這個徒弟,又有點害怕,又覺得有點奇怪,不是太敢和他說話。所以對他的印象也不是很多,卻也覺得,沈樓寒對陸歸雪的態度不尋常。
謝梳雨摸了摸鼻尖,想起早上的事情,開始猶豫要不要靠在單間門上聽個墻角,卻又覺得這么做不太好。
萬一是她誤會了,那多尷尬啊。
“謝姑娘,最近我家又新上了一套胭脂,要看看嗎?”胭脂鋪的老板走過來,跟謝梳雨搭話。
謝梳雨暫時從尷尬中解脫,決定先不去想這件事。
她對胭脂鋪老板說:“要看的呀,老板你幫我拿兩套新的過來吧?!?
正好一會兒給雪姑娘也試試,謝梳雨想,雪姑娘的唇色很淡,皮膚很白,應該涂什么顏色都特別好看。
過了一會兒,陸歸雪整理好衣衫,推門剛要出來,卻又被謝梳雨笑著拉了進去,胭脂鋪的老板也跟著進來,幫他們試色。
謝梳雨拉他到妝臺前坐下,說說:“雪姑娘,既然都來了,剛好來試試這些胭脂吧?”
陸歸雪根本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只能聽謝梳雨的話抬起手,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
謝梳雨將盒中的胭脂暈開,依次在陸歸雪手臂上抹開一道道痕跡,紅色的胭脂映著雪白的皮膚,美得有點驚心動魄。
這套胭脂顏色偏深,幾乎沒有淺色。
謝梳雨一邊在陸歸雪手臂上劃過紅痕,一邊念著胭脂的名字:“這個是紅蓮露,這個是鳳凰火……最后這個叫朱砂血,我覺得這個紅色最正,也最好看……誒——!”
謝梳雨一聲驚呼。
原本一直靜默站在陸歸雪身旁的沈樓寒,猛然間伸手握住了陸歸雪的手腕,剛剛涂上去的胭脂被無意抹亂,斑駁地暈染開,好似變成了一片淋漓血色。
沈樓寒看著那一道道紅色的胭脂,不知道為什么,腦海中驟然間傳來極度的刺痛。
呼吸之間滿是并不存在的濃烈血腥氣,眼前回憶的碎片被拉扯著,讓人頭痛欲裂的眩暈中,只剩下白色的雪和紅色的血,猙獰地交錯著。
那是什么?
什么樣的記憶?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東西?
沈樓寒艱難地呼吸著,忍著像是要迸裂開的疼痛,拼命回想。卻只尋到了無盡的痛楚,連身體都劇烈地顫抖,仿佛整個世界都要隨之潰散。
“師尊……”沈樓寒的聲音顫抖著,本能地一遍遍叫著那兩個字,仿佛已經忘記了別的語言。
他握緊了陸歸雪的手腕,指尖抹過他手腕上斑駁的紅色,像是想要把它們盡數抹去,卻又沾染了更多紅色,越來越多,一直將視線全部鋪滿。
抹不掉,也換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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