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選擇-《末日孢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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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
當(dāng)拳頭落下而沒有砸下的那瞬間,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降臨這間房間,然后抽取了我的靈魂。我站在門邊,腦袋里已經(jīng)一片空白,我似乎忘記了我今天遭遇的所有驚心動魄和死里逃生,我似乎忘記了我因?yàn)閼嵟徒咏偪瘢宜坪跬浟宋覄偛耪f的所有的話,我只感覺靈魂被抽空了,而我只有一具軀體立在門框邊,然后我轉(zhuǎn)過身,像前輩小明一樣拖著自己沉重的腳步回到房間里,坐在床頭的位置上,盯著窗簾發(fā)著呆。
我突然意識到,在尸菌還沒有毀滅我們的時候,我們會先行自我毀滅。
爭執(zhí)過后,應(yīng)該充滿不解和憤慨的后遺癥,特別是突然爆發(fā)的莫名其妙的爭執(zhí),沒有焦點(diǎn),也沒有結(jié)果。然而,此刻內(nèi)心卻異常的平靜。我不知道前輩小明是否也是一樣,那個神秘的力量周旋在這個房間里,終于帶走了兩個暴怒的靈魂。
我小心的撩開了窗簾,看著外面的世界,紅色的霧氣裊裊的飄著,在樓房與樓房之間若隱若現(xiàn),天空依然晴朗無比,遠(yuǎn)處的三山市區(qū)靜默的高樓看上去依舊,卻感覺毫無生氣。近處,玻璃上依稀的貼著紅色的東西,我把手伸向玻璃的一側(cè),那靜靜的一動不動的,長得就像一朵蒲公英一樣的種子仿佛能感受到玻璃另一側(cè)來自我的手指的溫度,它緩緩的蠕動著那細(xì)長如線的須根,努力艱難的移動了幾公分,它們究竟是什么東西?小小的軀體卻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它們寄生于人類的軀體里,幻化成各種各樣的感染者,而所有的感染者最終的目的就是孕育它,如果沒有人類,它們也就沒有任何威脅,也就沒有任何存在于世的意義。
它們的目標(biāo)是我們,我們的目標(biāo)卻是各色各異。。。
我放下了手指,就這樣找到這個小小的東西當(dāng)成我一整個下午的觀察對象,我坐在床沿一動不動的看著,看著它回歸安靜的狀態(tài),再看著它在陽光的照耀下慢慢的失去了靈動,僵直的卷曲了它的觸須,原來我以為的這個強(qiáng)大的小東西,也不過如此。
窗外的轟鳴擾亂了我的思緒,這些天我都看見了朝著河門大陸或者于山方向飛馳而過的戰(zhàn)斗機(jī),而現(xiàn)在,我看見了幾架背道而馳的戰(zhàn)斗機(jī),它們從于山方向和河門方向往回飛翔,其中一架拖著長長的黑色的濃煙,在天空劃出了一道黑色的濃墨軌跡,然后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
我的目光又重新回到玻璃上那些卷起須根的小東西上,我知道這些濃霧徹底失去威脅前,需要一段時間,我不知道大概要幾天?而這幾天,我們將會被困在這間屋子里。
我遺漏了什么?
在太陽落山之前,昏黃的天空和紅色的流霧接連一起之時。
我開始掉轉(zhuǎn)思緒尋找房間里的空調(diào)管道孔,在我因?yàn)轶@慌失措而忽略威脅的跡象之前,我需要亡羊補(bǔ)牢的把這些孔洞牢牢的堵住,我走出了臥室,不再理會那個沉迷游戲的前輩,我打開廚房的柜子,把所有的鍋碗瓢盆和水桶都拿了出來,然后走到了洗手間里,盯著白色的洗手臺,堵住了洗手臺的出水口,然后我小心翼翼的放水出來。
白色的洗手槽把這些聚集的水看得一清二楚,沒有任何紅色的雜質(zhì)。
我意識到了必須記錄我所需要的關(guān)鍵東西,于是我回到了廚房,在冰箱上的便簽紙上寫下:橡膠手套,水管,電熱棒,大水桶。。。
我知道我的擔(dān)心不是多余的,所以在現(xiàn)在還能安全的洗東西的時候,我開始毫不猶豫的打掃開來。但是最后,在面對我從外面回來所脫下的外套后,我陷入了自我糾結(jié)和對錯的迷失。
我坐在餐桌前,看著玩游戲漸入佳境的前輩小明,剛才的爭吵似乎歷歷在目。
冷靜下來后我再想,我把自己放在了一個拯救室友的位置,卻不知道這個房間里最大的傳染源其實(shí)是我。
這是一把雙刃劍,我就這樣坐在位置上,不斷的搖頭又不斷的點(diǎn)頭,面對外出感染幾率的變數(shù),還有餓死在這個房間的定數(shù),仿佛是一個無解。如果我因?yàn)橥獬龆咽咔閹肓诉@個房間,那么響應(yīng)政府號召的前輩小明也許就這樣無辜的被我傳染,在他餓死在這個房間之前,我提前結(jié)束了他的生命,那么我的做法是對還是錯?
就這樣,在前輩小明關(guān)掉了游戲機(jī)躺在沙發(fā)上呼呼大睡的時候,我聽著他起伏規(guī)則的鼾聲,依然思索著面對尸菌疫情的辦法,直到冰箱貼著兩張必須的物資清單。
紅霧襲擊的這一晚,我面對著窗戶玻璃躺在床上,黑暗中盯著遠(yuǎn)處三山市區(qū)高樓零星的燈光,今晚注定是輾轉(zhuǎn)反側(cè)的一夜,安靜的房間里,除了客廳里傳來的鼾聲,玻璃外的世界似乎在低語,哀嚎和咆哮,那些高樓聚集的地帶,仿佛一座不夜城,徹夜用哀嚎尖叫來狂歡。
夜空中閃著熒光紅的孢子云,如此美麗優(yōu)雅,它們一朵一朵的從于山方向劃破天際,像極了狂歡后的禮花,在掉落城市建筑后,熄滅了光彩。
我就這樣,連續(xù)五天站在床沿邊,看著玻璃外的世界慢慢的回歸正常,看著流霧漸漸消散,看著我熟悉的街道和熟悉的馬路鋪著干涸的依稀的褐紅色的孢子,它們落在屋頂上,車頂上,馬路沿上,它們掛在了樹上,這讓我想起了不久前的春節(jié),那原本該是一個喜慶的節(jié)日,這些東西就像鞭炮過后的紅色紙屑,如今鋪滿了城市,看上去紅紅火火,喜氣洋洋。
我們都喜歡紅色,如今紅色鋪滿了大街。
它們不像扎根在人體里的尸菌頑強(qiáng),沒有人類宿主,它們成了落滿一地的垃圾。
空襲警報依然時起彼伏,但是大概率那些東西彈射而來的軌跡,都落在了三山城的市中心。仿佛那些空中紅色的云朵能夠辨別人類聚集的區(qū)域,它們先行而過,然后劃定了范圍,緊接著孢子云從天而降。
我轉(zhuǎn)頭看著桌子上擺著的一鍋米飯,這是我第一次少加了水,把這些米煮成了米飯,它在鍋里冒著熱氣。
我拉開了餐桌椅子,輕輕的坐了上去,然后分開了兩個空碗,兩雙筷子,把它擺好整齊,再拿兩個杯子,裝好熱水。在碗筷的中間剩了一疊醬油和一疊白砂糖。
“前輩,吃飯了。”我叫喚著他。
這是我第一次沒有主動端到他的眼前,在他伸手能夠涉及的范圍里。
他睡眼朦朧的坐在沙發(fā)上,然后站起了身子朝著洗手間走去,過了一會,他經(jīng)過了餐桌,看見我依然坐在那里盯著那鍋米飯,卻遲遲沒有自己先動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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