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攜菌者-《末日孢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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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擊穿了他的腦門。
人群像被撥動了定時針,一時間所有行動和聲音瞬間暫停,所有人都朝著守備隊員和倒地的那具尸體看去。
守備隊員顫抖的放下了手槍,他看著古市長,古市長一言不語,只是點了點頭。
人群像是啞巴了一樣,他們忘記了自己該干什么,仿佛尸菌這樣可怕的疾病能奪取生命也是后面的事情,現在能奪取性命的卻是眼前這把槍。
擔心現在還是以后,恐懼瞬間讓所有人清醒了許多。
“我已經說過了。。。”古市長沉重的說道:“只要曝露,我們就不能離開這里,你離開了也只是加重三山的疫情污染范圍,這是不治之癥,還會牽扯更多的人,面對它我們沒有任何仁慈的手段,開槍只是更早結束他的痛苦,連我也不例外。。。一旦我暴露了,守備隊也會送我一顆子彈,假設我僥幸。。。隔離崗的三葉草也會送我一程。”
古市長緩緩的把目光從身后的人群里移了回來。
守備隊員的槍管慢慢的鎮靜了下來,他看著那幾個面罩上覆蓋著嘔吐物的人,他們顯然已經被嚇傻了,他們放棄任何的動作,任憑那團粘稠物質留在了面罩里。
沉默中,一絲哭聲成了安靜的大廳里唯一吸引的視線,一側的女子掩飾不住的哭出聲,守備隊員走了過去,她當即停止了哭泣。
大廳里又回歸了難堪的安靜和沉默。所有的哭聲,所有的交談,所有的慌亂動作全部停止了下來。
古市長面無表情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大屏幕上,他看見了視頻中倉山大廳的大門打開了,十幾個穿著隔離服的工作人員緩慢的走了出來,慌張的探頭走路,路過了他們所在的鼓山廳,看著地上倒地的人,然后緩慢的朝著一樓撤離。
而先遣守備隊兩人已經走到了一樓大廳,對著地上倒地的人補槍。
但是古市長看不見陪樓的視頻,因為陪樓改造成私人臨時住所,按照古市長的要求撤去了所有的攝像頭。他只能盯著二樓樓梯口,因為呂秘書和他夫人進入大樓內通過陪樓走廊就會先出現在這里。
他心急火燎,但是穿著隔離服的他此刻無法撥打電話。
“古市長。。。”大頻幕里閃出了三山道路交通局的局長頭像,他連線進來顯然還沒有適應全副隔離服的畫面,他幾乎無法辨別古市長在哪里:“兩部撤離車輛已經抵達,司機均按吩咐前往三山三葉草疾控中心裝備隔離服,連同一起過來支援的還有車上隨車過來的幾個三葉草隊員,這些都是三山三葉草負責人交代,確保安全。現在車輛已經在后門停車場集合等待撤離。”
“我們隨后就到,讓他們做好準備。”古市長說道,雖然聽不見是誰開口,但是他依然領命。
“李將軍和三葉草在你們離開后一小時內將會對這里進行必要的清理和隔離。”
“他們兩人安全抵達三山基地了嗎?”古市長問道。
“已經安全抵達,李將軍已經按照您的命令事先進入基地進行布防。”
“好了,我們準備撤離了。讓他們都做好準備,確保安全后才能進入基地。”
大屏幕回歸大樓視頻,古市長看著守備隊員已經登上了三樓的樓梯,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注視著鼓山大廳的大門,當門葉被開啟后,守備隊長和隊員朝著古市長比著OK的手勢。
人群開始緩緩的朝著門口移動,他們小心的避開了地上的尸體血跡,緩慢的呆板的行走,走廊到處都是雜亂貼地的文件紙,當古市長走到三樓樓梯口的時候,二樓那幾扇被示威者破壞的窗戶,外面大雨淋漓,透過燈光,紅色的霧氣在房間緩緩彌漫。
墻壁,樓梯扶手,掛在墻上的油畫,你能目睹道的一切,似乎都被紅色顏料輕輕的噴灑,那是尸菌。
大樓里聽不見任何其它聲音,只有防護服材料摩擦的聲響,守備隊員在前面帶路,小心的朝著樓梯而下,古市長一行人緊緊的跟在身后,護目鏡的視線有限,大樓里的熱氣和窗戶飄落的冷氣讓他們的鏡面上蒙上一層水汽,紅色的霧狀斑點悄無聲息的覆蓋在上面。
然而,警惕的守備隊員還是聽見了聲響,這些聲響來自三樓和二樓的房間里,而此時,二樓有著笨拙細微的腳步聲,但都沒有逃過守備隊員敏銳的聽覺和警戒性。
“孢子云過后任何在紅霧中走動的人都不能掉以輕心。”
這是薛嶺山衛生長王琳敏提醒他們的事情。
他們不得不停下腳步,身后的人也跟著停下了腳步,因為在他們即將撤離的二樓附近,傳來了厚底鞋敲擊大理石地板的腳步聲,就像拖著鉛塊的大腿沉重的在地上劃出的腳步聲。
腳步聲朝著二樓樓梯口而下,守備隊員示意不要發出聲響,他們朝著樓梯欄桿眺望,一個人影出現在他們的視線。
留著長發,穿著黑色緊身別致套裝的女人,正在一步一步的下樓梯,也許是這個回響大樓的腳步聲太過沉重,一樓早已經抵達準備撤離的倉山大廳幾個人朝著樓梯處望去,他們也許以為這個聲音是來自鼓山廳匯合的古市長一行人中的一員,畢竟他們先前見過了清理的守備隊員。
然后他們探頭看著這個下樓梯的女人,卻發現沒有穿著隔離服,他們有人開口說道:“沒有穿隔離服不能過來,要在房間里等。”
樓梯的女人似乎聽見了這個聲音,也看見了這些人,她站在臺階上不動。
守備隊員依然沒有下令前行,也依然讓所有人保持安靜。
“古市長。”守備隊員輕聲開口:“這個樓里依然有躲藏的人,他們如果現在離開是否。。。是否按照你下的命令。”
“是。。。你看看四周。。。被感染了就要留下。。。”
他呼了一口氣,輕輕的回答。
守備隊長掏出了手槍,站了起來,卻聽見了一樓傳來對話聲。
“你看上去臉色不好。。。你沒接到任何電話或者通知嗎?沒穿隔離服走不掉,畢竟后門還鎖著,除非你不愿意隨我們離開,前門還開著。”
“她臉上是不是有血啊?”有人訝異的問了一句。
女人站著不動,或許只是盯著這些人看了很久,然后突然間,在樓下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拗動著她的脖勁,喉嚨里發著嗚咽的低沉,突然從樓梯上像極了發瘋的女人朝著他們撲去,也許重心不穩,鞋幫太高,她從樓梯處滾到在地,就在這群嚇得后退的人的腳邊,然后突然發狂的躍起,紅著眼睛撲倒了其中一人身上扯著他身上的防護服,當扯去他護目鏡的時候,她朝著她的臉上嘔吐了一灘污潰,這癱嘔吐物上還粘著她的幾顆牙齒。。。
倒霉的人撕心裂肺的哀嚎,那嘔吐物似乎沒有太多的腐蝕性,他推開這個瘋女人,從地上爬起,擦掉了臉上的臟東西,重新戴上了護目鏡,而那個女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輪直了脖子,張著嘴巴,掉光牙齒的地方,長成了尖銳的牙齒。和那些正常的牙齒一起,參差不起的并排在她的嘴里。
她的眼光掃到了其它慌亂的人群,朝著他們撲去,原本在三樓和二樓樓梯口位置的守備隊長舉起了槍,但是視線卡在了樓道縫隙之間,他迅速下移了幾步,但他的眼前卻是一片混亂,他的槍口在尋找著那個女人,但是隨后腳步聲和尖叫聲已經不在一樓大廳,而是從前門遠離。
他顫抖的站在大理石臺階上,隔離服下的他知道自己看見了什么,現在留下了一樓大廳混亂的景象,嘔吐的污漬,血液,腳印,文件,紙張,筆記本,鞋子灑落一地,那些倒地的人血跡蔓延著,被他們補槍的人依然躺在原地,而倉山廳的十幾個人卻已經倉皇逃離了這里,不是從后門,而是從敞開的大門逃了出去。
他們只知道在一樓大廳集合,古市長沒有告訴他們,車輛已經抵達,停在哪個方向。
守備隊長能聽見自己面罩下的呼吸,他也能感受到一絲寒意,這不是來自被示威者破開的窗戶和三山的天氣,而是他眼前所看見的一切。
隔離服悶著他的耳朵,身后破碎窗外的雨聲阻礙了他的聽覺,但是一樓如死一樣的沉寂,他依然能感覺到,隱藏于其中的危險。
他回到了三樓樓梯處。
“是。。。感染者。。。”他顫抖的聲音輕到只有古市長一人能聽見:“那倉山大廳撤離的人都跑了。”
“都跑了?”古市長邁開腿,顯然他內心擔憂,一方面他不知道一樓大廳里是否有撤離的呂秘書和他的夫人。
守備隊長卻伸手攔住他,并指示另一個隊員先于前和他一起下樓,古市長和隊伍在后。這個紅霧里串出的,現在已經分辨不了是人是鬼了。
當他們小心翼翼地下樓,在要踏上二樓樓梯銜接平臺時,突然從一側過道串出兩個穿著隔離服的人,他們一前一后的朝著二樓樓梯下到一樓,他們面罩下的眼睛一直留意著自己步伐,眼睛余光完全沒有注意到隱現在另一側樓梯交叉平臺處的守備隊員。他們自顧自下樓,當走到一半,背后一個腳步聲也跟著他們,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灰色裙子的女人,赤著腳跟在這兩個人身后下樓,她的胸前還掛著工作證。
古市長急忙朝前探身,但是卻被守備隊長拉住,他朝著古市長搖了搖頭,然后示意邊上隊員和他先過去。
他們舉起槍尾隨著移動步伐,對準這個沒有穿著隔離服下樓的女人,正當他們準備開槍的時候,這個女人越過了剛才穿著隔離服的那兩個人,仿佛不認識她們一樣。而這兩個穿著全副武裝隔離服的人,也站在樓梯一側讓開讓這個突然而至的女人下樓梯。
守備隊長想起來剛才看見的那個感染者,她同樣下樓梯到了一樓,是集合撤離的人發出了聲音,留住了她的腳步。
而現在這個女人,他雖然無法辨別她是否已經昏迷或者是否已經蘇醒,但她已經下了一樓樓梯,而樓梯上站立的兩個身著隔離服的人,也沒有被襲擊。
正當守備隊長思考著的一瞬,他的同伴還是按照計劃,顫抖的開了一槍。
這一槍打在了這個女人的背部,她在一樓布滿紙張和血液踐踏的腳印中倒在地上。
站在一樓樓梯上的兩人,被眼前一幕嚇了一跳,但是卻沒有喊出聲來,他們回頭看見了站在平臺上的兩個守備隊員。
大樓里突然響起了開閉門的聲音和撞門聲,守備隊長急忙回身朝著二樓主過道探頭,三個西裝革履,胸前掛著工作證的男人,朝著他們方向走來。守備隊長示意隊員舉槍,不喊話,他用手勢代表沉默和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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