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煙花-《末日孢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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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料想到一個人的夜晚會有如此難熬。
時不時的盯著手機的日歷算著時間的流逝,算著算著,也就不再去看日歷了。
我每天的任務就是上網瀏覽這些關于疫情的信息,或者打開三山的電視臺,讓電視一整天處于開啟狀態,哪怕什么都不看,有聲音傳出來,也能給安靜的宿舍帶來一點生機。
也許為了方便服務那些把自己關在家里的人,許多衛視都在播送著一些熱門節目和一些有趣的電視連續劇,你可以足不出戶的從早上看到晚上,但是我卻青睞電視上的新聞和訪談節目,如果電視劇是用來麻痹和打煙霧彈的話,那么電視上的新聞和事實訪談則更像是一劑清醒劑,讓你認清事實,給你躲在家里的安慰和理由,并且帶來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會留意電視臺上的訪談節目,它比那些新聞更能透徹一點,也從各個關點闡述我們認知的缺陷。
關于尸菌,是一種未知的,致命性的,高傳染,高致死率,并且隨時根據周邊環境變異的,傳播途徑寬廣的疾病。
河門大陸上束手無策,任由它肆孽,疾控中心和聯合清理隊員,乃至CDC等等,都一籌莫展。
但是我更感興趣的對目前三山市執行政策的各種辯論,有支持有反對,專家們仿佛都經過河門那樣的災難洗禮,神情嚴肅,面帶愁容,他們的一言一行中,無形的決定了這個城市目前的狀態。
是該從容還是該緊急面對。對風險的預估級別,在今天已經達到了尖峰。
“所有的市民都應該呆在家里,宵禁的執行時間我建議延長到24小時。”
“現階段各市政府都有獨立的執行政策的能力,在一個大框架下。那么我們對耦水市隔離,三山的市民也會被泉水市拒之門外。每個城市都會如此,我們對難民如此做為,沒有人想到,其實我們也是難民。”
“那無異于等于把這座城市的人判了無期徒刑,家里就是他們的監獄,你還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對不對。”
然后是他們面紅耳赤的辯論著,是否該執行這樣的政策,或者政府需要怎樣的支援。
“三葉草疾控中心通過觀察得出了尸菌具有一套完整的生態系統,它們不會坐以待斃,而是會主動的傳播進化,應該引起警惕。”
這樣的辯論充斥著三山臺的每個時段。
也把古今市長這個名字給打響了,如果沒有河門疫情的擴散,我可能還不知道三山市長叫做什么名字。而這些辯論的政策,百分之80都是針對他。
我在電視上看見了那天在咖啡店見到的記者,在關于難民的篇幅里,她站在隧道上空的高臺上,追燈不斷的越過她白皙的臉龐,她手里握著麥克風,麥克風上系著臺標,她把偏分的長發扎了起來,讓她看上去精神幾分。
“我現在正站在于山隧道于山路段一側的安全隔離封鎖區,如大家所見,隧道前面已經架起了金屬隔離帶,并且布置了鐵絲網阻止難民和車輛進入隧道,此時難民已經聚集在前方200米左右的收費站關卡,三山政府已經在隧道周邊3公里的范圍內征收廠房和樓房,并且專門劃出一個區域來安置這些難民。他們需要進行身份登記和物品登記,并且經過疾控中心人員劃分的緩沖帶,確認無誤后方才能進入臨時定居區域。。。如大家所看見的,難民的人數已經越來越多,各類資源和人手的配備等越顯捉襟見肘,我們需要帳篷,避寒衣物等。。。”
攝像機的畫面里,那一張張在張望等候的面孔,他們拖家帶小,來到了一道阻隔他們進入的冰冷的鐵絲網閘口。
他們忍饑挨餓,珍惜的握著發到手中的礦泉水,一口一口的遞給他們摯愛的家人。
他們啃著面包和饅頭,之前他們有曾想過會變成這樣,身上的現金和手機上的支付功能,在這到鐵絲網前完全失去了任何作用。
攝像機對準了人群里的騷動,他們有人舉起了高高的抗議牌子,上面寫著:我們不是敵人,請讓我們進去。
甚至攝影機抓拍到了人群里舉著高牌,一群人唱著新年快樂歌。。。
穿著制服的警察和白色隔離服的三葉草隊員在人群前的隔離網來回走動,兩側閃著藍紅交替的警車,加上隧道口上的投射而來的追燈,這里更像是一場狂歡,像末日來臨前的一場難民盛會。
鏡頭切到了記者古曼莉的臉部特寫。
她緩緩的說到:“截止今天為止,安排了難民421人前往附近的安置點,臨時清理的安置點已經達到飽和狀態,最近的一個距離這里需要5公里的路程,因為交通已經閉塞,大約有200多人前往2號區安置點,目前并未檢測到疫情存在,但是如大家所見,難民越來越多,他們大部分來自于臨近的疫情爆發重災地區耦水和河門,我們希望能騰出更多的安置點安置這些無家可歸的人”
然后她抬著眼睛看著鏡頭,對著鏡頭說到:“我懇請三山政府。。。讓一部分轉移到安置點的健康難民進入三山市區。”
他的最后一句話像是對著電視機前,看著電視機的三山市民講述。
“你有看電視嗎?那個叫古曼莉的記者在難民現場節目中出現了。”我發了條短信息給前輩小明。
我希望我們共同見過的這個女人,能多少讓我們在這段無聊的時間里有一點話語可以聊,畢竟我此刻有多么渴望能和人分享,并且聊天來打發寂寞。
他沒有回復我。
倒是我的手機短信上收到了幾條同事的留言,
第一條是葉大姐:聽聞你生病了,要不要緊?
第二條是前臺小李:你是真的得了那個病嗎?我聽小明說你得了那個病,你和小明靠那么近,小明又來找過我,天啊,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看著這些留言,有時候也有獨自傻笑的時候。
我不想為這些謊言浪費太多的時間,于是統一回復同事:一切安好。
我透過窗戶朝著外面望去,那個紅色的貝殼加油站的廣告牌如此顯眼,街道上空空蕩蕩,沒有清潔工,沒有行人,沒有車輛,沒有往日街道嘈雜的風景,各色各樣的人群,那些和城管打游擊的小攤小販。
此刻哪怕一聲汽車的鳴笛,或者卡車的馬達轟鳴。都能讓我安心。
一切突然間安靜得如此的不真實。
我想起了電視里播放的離這里將近10公里外的隧道口,那里嘈雜紛亂,和這里的安靜真是明顯的對比。
接下來的幾天大致如此,我發給前輩小明的關于電視上見到古曼莉的短信,他也依然沒有回復。
我照例每天晚上會給父母一個電話,因為我覺得晚上是一個好的時間,第一,不管什么時候,晚上父母和我都會從工作和平日繁雜的生活里找到閑適的時間。第二,夜晚會是一整天的結束,在這個時間段打電話,你能期待的只有隔天了。
“爸,我知道的,我沒有出門,這里現在一切都太平,沒有疫情,什么都沒有,你跟媽說下我這里很好,我買了很多吃的,吃到明年都沒有問題,現在只要安靜的等到2號就可以了,到時候3號就可以離開這里。。。”
“兒子啊,你趕緊回來,海上市政府周邊現在正在施工啊,我們家這棟樓房被政府化為了第三隔離區,樓下現在每天施工,水泥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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