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二十五-《日落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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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陳泊橋的發(fā)色和章決相同,都是純黑,不過長度比章決短很多,發(fā)質也比章決粗硬;他的臉上幾乎沒有傷痕,只在右耳耳側,有一道很小的、像碎彈片刮出來的傷。
如果陳泊橋穿戴整齊,沒人會想到他身上有那么多疤。
他們躺在床里,章決面向陳泊橋蜷著。
或許是覺得房間里太暗,陳泊橋側過身,打開了床頭燈。章決抬起眼,看見了陳泊橋背上的燒傷。
幫陳泊橋取定位器的時候,章決也見過它,但當時沒時間仔細看,只輕輕碰了一下,就被陳泊橋委婉地喝止了。
床頭燈很昏暗,將手掌大小的燒傷照得有些駭人。章決伸手去碰,感覺陳泊橋反射性地緊繃了一下,又很快地松弛下來。
陳泊橋沒出聲,靜靜地呼吸著。他的背部線條很明顯,力量感強烈,在昏暗的燈光下,像一張征兵海報,微微隆起的肌肉象征戰(zhàn)場,傷痕則是勛章。
章決的指尖停滯少時,沿著傷口的邊緣往下,輕按著那小塊不那么好看,也不平整的皮膚。陳泊橋沉默著,沒有抗拒章決的碰觸,章決摸了一會兒,難以克制地靠近了,用面頰挨著,又貼上嘴唇。
燒傷的皮膚和陳泊橋其他的部位一樣溫熱,但凹凸不平,像新生兒的腳掌一樣皺著,顏色也和周邊的皮膚不同,沒那么均勻。
章決沒覺得害怕,也不覺得惡心,但是看久了,就覺得有點傷心。不知是為什么,他親吻陳泊橋的燒傷的疤痕時的心情,比陳泊橋拒絕他的吻的時候,還要難受。
他忍不住問陳泊橋:“很痛吧。”
問完覺得自己又說了一句會導致冷場的廢話。
好在陳泊橋不介意,陳泊橋頓了頓,平靜地回答:“忘了。”
“很久了,”他又說,“應該還好。”
章決放開了陳泊橋,將嘴唇稍稍移開一些。陳泊橋順勢坐了起來,轉過頭,垂眼看躺著的章決,問章決:“怎么,心疼我啊?”
章決和他對視幾秒鐘,才“嗯”了一聲。陳泊橋便握住了章決放在被子上的手,哄騙似地說:“忘了的意思就是不疼。”
陳泊橋手掌很熱,比章決粗糙一些,他握著章決的手,就沒有再松開。
章決也想坐起來,被陳泊橋按了下去。
“不是腰酸嗎,”陳泊橋說,“躺著。”
章決臉熱了熱,腰酸是他方才受不了了才說的,說得很輕。他還以為陳泊橋沒聽見,因為陳泊橋并沒管他腰酸不酸。
陳泊橋背對著他,一動不動地著,不知是在想事情,還是發(fā)呆。
章決看了一會兒,開口問了一個他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的問題:“你為什么會參軍?”
因為上學時,陳泊橋看起來和軍隊毫無關聯(lián),人人都以為陳泊橋會按部就班地就讀商學院,子承父業(yè),成為一名成功的商人。
陳泊橋低頭看看章決,低聲道:“記不清了。”
他說記不清,章決就知道他是不想說,因此沒有再多問,附和道:“是過去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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