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司馬懿嘆息一聲:“唉~,都是我們家的啊~” “這……這,我不知道啊,司馬尹,我這是真的不知道啊。” 司馬懿卻是擺了擺手,苦笑著道:“怪不得你,莫說你此前并不知情,就算,此事全都是因為我自己活該。” 這鐘繇在河內待了都快兩年了,要說他不知道京城的事,想來也是有的,可要說他不知道溫縣的實情,誰信啊。 只是這鐘繇身為潁川人,又是荀彧所舉薦,官至一州刺史,卻是也不用怕他便是了。說不定他這么干真的就是出自于荀悅的示意,他自然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去打擊報復鐘繇,人家說不知道,無非是給一個緩和關系的臺階罷了。 只是既然話題說到這兒了,司馬懿索性也就順著往下說了,道:“天子允許前線將領的家屬隨軍,倒是不難理解,我倒是有幾分見解,愿意與諸公參詳一二。” “哦?仲達天資聰穎,謀算亦是世間絕頂,又常伴天子左右,想必定有高見,快說來聽聽。” 司馬懿聞言點了一下頭,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之后,便道:“將領出征,家人做質,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防止前線武將兵變或是投敵,不過老實說此一時彼一時也,當今天下雖還未定,但中興之兆已現,老實說,沒人會主動投敵,朝中諸將哪個不是聞戰則喜?此次賈公和皇叔分別以單騎平定并、幽二州,實話實說,朝中諸將在敬佩之余,誰的心里還沒有幾分怨言,埋怨二位不給大家表現的機會呢?” 眾人聞言,倒是都很干脆地點了點頭,劉備自己聞言,也是面有得色。 “再說這兵變之事,其實咱們大漢眼下兵力的構成已經是以屯田之兵為主了,現在袁紹既滅,以后甚至只會啟用全職的禁軍宿衛和屯田之兵了,說白了,這次他呂布確實是出乎意料之外,但實際上這次咱們除了他的少量舊部之外也沒給他兵權,他現在所擁有的兵力本來就是汝南投降的黃巾、南陽以非常手段收攏起來的勛兵,以及原本就屬于劉表麾下的荊州兵,你們想想,別的將領還有這樣的好事么?他這次兵變咱們朝廷又真的受到了什么損失了么?而除了呂布之外,朝廷中唯一一個還有可能真的行那兵變之事的人,又是誰呢?” 眾人聞言,卻是恍然大悟。 “你是說……天子的這一手,是沖著大司馬?” “大司馬既然不惜養寇以自重,天子自然也要防范于未然,這難道不是應有之理么?大司馬雖然能征善戰,在朝中積威已久,現在名義上在冀、兗、青三洲備戰之兵足有十余萬,可這十余萬的兵馬,不終究還是要由他的那些舊部所統領么?天子放歸他們的家眷,難道他們不會對天子感恩戴德么?” “這……確實是有道理,可是他們的家眷跟在身邊,如果真的兵變的話豈不是更加沒有后顧之憂了么?目前兗、冀、青三州之兵事,大多都是由大司馬的宗族,亦或者程昱這種跟隨他多年的心腹所主持啊。” 司馬懿卻是笑道:“可是,大司馬本人已經回朝了啊,如此一來,大司馬與他的這些宗族、門生的聯系豈不是全都中斷了么?大司馬在時,往日之情倒是值錢一些,若是大司馬不在了呢?世子(魏公了),今年還沒出仕呢吧,與這些舊部之間不就沒關系了么?” 哦~ 眾人聞言,卻是恍然大悟,何著天子這一手不是為了防曹操,而是為了防曹丕啊。 荀悅聞言也道:“仲達說的不錯,其實大司馬的心中本也沒有反義,眼下天子春秋鼎盛,大司馬其實,并沒有真的反叛的機會,否則也用不著養寇自重了,天子擔心的,應該是身后之事。” 眾人聞言,卻是沉重地點了下頭。 其實往淺了說,咱聊的是曹操的身后之事,亦或者說是將來曹丕與太子之事,畢竟既然封他做了魏公,曹丕實際上是可以繼承曹操一部分權柄的,舅欺外甥,三千年信使里多了去了。 然而這要是往深里去想,其實也未必就不是自己的身后事。本朝天子歷來早終,別看天子今年十八,曹操已經四十多了,但說真的,誰也不敢保證這倆人誰會先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