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裴茂,以及裴茂他們家的河東裴氏作為勛貴世家,河東郡望,其高調對杜畿的支持,尤其是裴茂對朝廷的支持簡直已經到了毀家為國的地步了,不但捐贈了今年幾乎全部的收成、錢財,并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在聞喜一代大肆的募兵。 精準一點說的話,就是將各家豪強的子弟統一編了起來,以裴氏子弟為主,組了一支大概五千多人的,不論裝備、素養、都絲毫不輸于屯田之軍,甚至還要反超過一大截的地方武裝。 畢竟河東作為大漢三大兵源地之一,此地的世家跟徐州、豫州的世家還是有很大的不同的,這幫人是真的能打仗的,累世都是有功勛的,家中子弟也都是懂兵法的。 然而這樣的一支豪強武裝,其實際的掌控權自然牢牢被握在了裴茂的手里,真正統兵的也是他的長子裴潛,杜畿這個河東太守在裴茂這個前朝尚書令,楊侯的面前自然是完全不夠看的。 如果說杜畿這次只能做到這個地步的話,說實在的真的也說不上是什么功勞,至多至多也就只能讓他算是將功補過,功過相抵而已。 而在裴茂幫助他把軍隊都已經整好了,事實上已經把他這個河東太守應該干的事兒都干完了之后,杜畿卻力勸裴茂不要北上歷陽城,而是南下軹關。 杜畿說,歷陽、永安兩縣現在有天子親自鎮守,自己在歷陽也留了兩萬人十萬糧,至少一兩個月之內肯定不會出什么問題,那邊的地勢狹窄,以防守為主的話,人多反而也沒有什么用。 反倒是衛固范先兩人身為朝廷命官,值此危難之際卻率領家人躲去了軹關,雖然口稱大局為重,但實則上已經形同于造反了。 眼下的大戰,終究只是熱身賽而已,隨著秋收的徹底結束,河東、河內、并州這一代作為西線主戰場其戰爭的烈度一定會繼續升級,南陽的屯田之兵會趕過來支援,高干的太原、上黨勁卒也一定會南下。 因此大戰之前,一定要先把衛固、范先二賊除掉,這樣朝廷的西線力量才能捏成一個拳頭,跟高干干。 裴茂想了想,覺得杜畿說的也有道理,部分同意了杜畿的建議,然而對于杜畿將范先、衛固二人的行為直接定義成造反,裴茂卻是堅決不同意的。 大家都是河東這片的世家豪族,兩百年聯姻下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天子對待士族豪強比先帝可是更狠,這要是定性成了造反,說不定又是一個全家夷滅,萬余人頭滾滾了,這就有點太狠了。 裴茂的意見是文攻武赫,也就是連哄帶嚇唬,杜畿卻是不肯,還因此而和裴茂大吵了一架,甚至強行命令裴茂,結果卻是把裴茂也給惹得惱了。 我一個縣侯,前朝尚書令,還是本地的地頭蛇,你一個本來就沒有絲毫根基被過蒙拔擢提拔到太守位置上的小輩,你算老幾啊!曹操都不敢這么跟我說話啊! 杜畿卻好像突然變得特別不懂事兒了似得,甚至嚷嚷著要去找天子告他裴茂的黑狀。 于是裴茂自然不會再給他杜畿留什么顏面,甚至瞅著他都嫌煩,干脆隨便給了他千八百人,讓他北上歷陽回去找天子復命。 不是要去找天子告老夫的黑狀么?你告去呀。 他自己則帶著他的五千大軍就來到了軹關關外,擺出了攻城的架勢卻并不真的進攻,而是開始了攻心。 且將裴茂的攻心暫且按下不表,這杜畿從裴茂的手里拿了千八百人之后卻是并沒有如裴茂想的一樣北上去找天子。 相反,他居然直接南下了。 軹關本就已經是河東的最南邊,再往南,自然就進入河南尹的境內了,杜畿就這樣帶著完全懵了逼的千余人跑到了河南尹,或者再準確一點的說,是跑到了洛陽,又從洛陽轉道,跑到了河內的境內,直奔此時已經同樣是劍拔弩張的野王去見了自己的老鄰居,原本時空中的老領導,鐘繇。 而鐘繇,在見到杜畿的時候自然完完全全是一臉懵逼的。 “杜畿?你怎么來了?莫不是天子有旨意?” 說來這鐘繇與杜畿倒也是認識的,只是自打他們分別上任河東與河內之后,這還是他們頭一次見。 也難怪鐘繇如此去想,畢竟,誰都知道河東正在打仗,而且是天子親自在河東打仗,你一個河東太守不在河東小心伺候著天子卻跑鄰居家串門,這實在是有點違反常理。 “我沒有天子旨意,是擅作主張來找你的,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鐘繇聞言忍不住皺眉道:“河東現在正在戰時,你身為河東太守這個時候敢無詔而離開屬地,你知不知道這樣已經算是逃兵了。” “我不是逃兵,我是要找你幫忙。” “我為什么要幫你的忙?”杜畿是京兆人,鐘繇是潁川人,大家彼此之間又不熟。 再說大家都是鄰居,杜畿這個河東太守這回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了,這一點鐘繇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