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建安四年,五月底,時值炎炎盛夏,天子依舊待在郯城,沒有離去。 這一待,在郯城待了兩個多月,但其實劉協并沒有過問任何徐州乃至于剛剛拿下的青州事物,真的將徐州事物全權委托給了劉備,將青州戰事全權委托給了夏侯淵。 甚至就連比較重要的事物,劉協也命令各地郡守直送許都交給荀彧批示,不必請示自己。 天下人都很納悶天子這是在干啥,他要是沉迷于酒色大家或許還能理解,可他卻將大部分的時間全都把自己關在了小屋里,神神道道的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說來可笑,穿越過來一年了,他這位大漢天子居然首次真的認真去思考和學習,到底什么是權力,什么是君權。 他還特意將陳群留在了身邊,時時請教這大漢朝從中央到地方,從郡縣到鄉、亭的權力構成,而這個陳群卻也真不愧是青史留名的大才,居然可以做到侃侃而談,深入淺出,使劉協居然有一種撥云見霧之感。 這些看似最基礎的東西,事實上朝廷里真正能說得清楚的人恐怕沒幾個,因為東漢的權力結構其實是極為復雜的,這套大體上承于西漢,而西漢大體上傳承與秦朝的官僚體系,經過四百年的發展已經極度的扭曲了。 此外,劉協這段時間還頻繁且大量的召見商人、勛貴、小地主、小吏、以及無數的縣長、鄉長、亭長。 更多的時間卻是不惜屈尊降貴,去禁軍找那些來自于五湖四海的兵卒聊天,以及親自去城外拿起鋤頭跟著所謂的黔首之民一塊種田,一塊聊天。 學習,思考,總結,從君權一直到亭長之權,終于在劉協的腦子里擁有了一個清晰的脈絡,也終于大體上的明白了,這所謂的大漢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了。 當然,以及去思考如何真正平穩的讓渡君權。 他確實不懂歷史,但對現代社會各個國家的政權設置以及自己國家的政治結構,卻還是略有了解的,古今對照,對于接下來幾年他這個天子要做的事情已經大體有了一個大綱了。 反正他的這個事兒,做成了,就是利國利民利禪讓,做的不成,那至少也能惠及大漢數以千萬計的百姓,順便讓別人推翻自己,禪讓回家。 然而他這一套閉關,卻是把天下人都給嚇壞了。 天子,隨便出個手就全都是鬼神之謀,現在如此的潛心閉關一個多月,那還能得了? 是在算計袁紹么? 還是在算計……士族豪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