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偷吻到的露珠(04)-《白楊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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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漁并不是有意要跟陸明潼僵持,她只是想一個人待會兒,誰都不見。
偏偏陸明潼催命鬼一樣,大有不把她催開門誓不罷休的架勢。
她太了解他,怕引來旁人的圍觀,最后只好給車門解了鎖。
陸明潼一下拉開了車門,緊接來牽她胳膊。
她攥緊了方向盤,抵抗一陣,“你拽疼我了!”
陸明潼立馬松手,停頓一瞬,撐著車門,彎腰湊近。
沈漁被他注視得很難堪,伸手去推,沒推開。
“讓開!”
陸明潼依言退后。
她鉆出車門,懊惱不已,急急地要走,手臂被陸明潼一把抓住。
真不想這時候再跟他糾葛不清,這些事兒已經夠煩夠讓她頭疼的了。
她翻著手腕掙扎,陸明潼似怕再弄疼她,力道卸了兩分,但并沒有完全松手。他只有所遲疑地輕拽了一下,待她朝他這邊側了側,看見她霧氣濛濛的雙眼時,他徑直將她往自己懷里一合。
年輕男人蓬勃干凈的氣息,烘熱的體溫,一堵無盡頭的高墻一樣豎在她四周。
只能徒勞掙扎,以及更徒勞地罵他:“你有病么!”
他應承得很無所謂,“我就是有病。”
箍緊她還在試圖掙扎的手臂,往后退幾步,到了路邊的那棵梧桐樹下。
陸明潼轉個身讓她后背靠住樹干,在這種更加無從逃離的局面里,他問:“為什么哭?”
委屈的時候,人真是受不得一點點關心。
沈漁抬手臂蓋住了眼睛,他去拂開了她的手,再期近一步,把她腦袋按在自己胸膛。
最不得體的那種哭法,和美、和梨花帶雨沒有半點關系,只是純然的嚎啕。
陸明潼身上一件棉質的圓領白色T恤,胸口全給浸濕。
他算著,幾分鐘了,五分鐘?六分鐘?
這個人,怎么這么能哭啊。
他無奈且無聲地嘆口氣。
也不叫她抬頭,就這樣抱著她,說是私心,他也認了,難得的,沈漁不會對他張牙舞爪的時刻。
他有時候甚至想提醒她,你真想拒絕我,就不要由著我一次一次在你最脆弱的時候靠近你。你是不知道男人總愛憐惜弱者,這狗改不了吃屎的德性,多大歲數都一樣。
及至等到不知道多久以后,聲息漸消。
陸明潼這才退開些,低頭看,只看見她打濕的長睫毛,她眨一下,他心臟就跟著顫一下,聲音倒還是平靜的:“阿姨對你說什么了?”
“她打算把這兒的房子賣了,長居國外……和新家庭。”沈漁聲音里帶著濃重的鼻音,“清水街對她是個心結,卸了包袱重新出發,且又找到了后半生能陪她一程的人,每一樁都是好事,但是我……”
沈漁感覺到,摟抱她的手臂緊一緊,他說,“我知道。”怕她不相信似的,再重復一遍,“我知道。”
陸明潼最了解不過沈漁這個人。
他跟許萼華剛搬來那會兒,她來他家里玩,總是抱怨,葉文琴管她太嚴,又自我又強勢,燒飯還難吃得很……可是,聽在陸明潼的耳中,這些抱怨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小牢騷,因她內心有一層被愛著的底色。
像他和許萼華便不會如此,如履薄冰的關系,平日里連重話都是不敢說的。
后來那件事,擊穿沈漁前十八年累積的自信,她所認知的普通但幸福的三口之家,結果卻是破船一條,不堪一擊。
她大三暑假實習就搬回清水街了,誠然最初的理由是想省一筆租房錢,但此前逢年過節總來打掃,使它還維持一個家的模樣,因在她心里,還留有那樣的一個念想。
她最清楚不過的,念想就是妄想,一切都不回去了,可也甘心地做個守墓人。
起碼,那屋里,有她不肯丟棄的回憶呢。
如今,念想沒了,回憶也將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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