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確定-《青梅嶼》
第(1/3)頁
搶救室內(nèi)異常忙碌,左右病床的隔簾都被拉了起來,耳邊充斥著機器陌生的鳴叫以及醫(yī)護人員緊迫的呼喊。
雁晚秋臉色還是很蒼白,換了一身兒童碼的病號服,瘦瘦小小一只躺在病床上,顯得格外可憐。
她閉著眼,生命體征平穩(wěn),一切安好。
雖說是盛夏時節(jié),但搶救室的冷氣很足,我身上半干不濕的,就有些冷。
緊了緊披著的毛毯,到這會兒我手腳還是冰涼的,想想都后怕不已。
從吊橋垮塌到坐在這里,已經(jīng)過去整整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起碼有一半時間是要用“驚心動魄”來形容的。
將雁晚秋從水里撈上岸后,我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沒了呼吸,一時整個腦子都空白了。
她跟我出門時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女孩,現(xiàn)在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沒了,不說雁空山要怎么想,就是我自己也接受不了。
“別急別急,我來了我來了!”孫蕊擠開文應,上手就開始做心肺復蘇,“我之前做過海灘急救員。”
她的動作很專業(yè)也很迅速,按壓十五次吹氣兩次,如此反復。周圍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著這一幕,我握住雁晚秋冰冷的小手,暗自祈禱她下一秒就能蘇醒。
可能老天也不忍心她小小年紀再遭不幸,孫蕊第三次開始心肺按壓沒多會兒,雁晚秋忽地偏頭咳出一大口水來,睫毛輕顫著睜開了眼。
“醒了醒了,小姑娘醒了!”
周圍人見狀紛紛喝彩鼓掌,孫蕊精神一懈,整個人癱在地上累得直喘氣。
我一把將雁晚秋抱進懷里,激動地聲音都哽咽:“沒事了沒事了,秋秋沒事了…”
在場有人叫了救護車,醫(yī)護人員抬著擔架床爬上山時,雁晚秋已經(jīng)徹底醒了,只是身上衣服濕了,冷得直發(fā)抖。
醫(yī)護人員給落水的人都發(fā)了毯子,見我們幾個精神尚可,就問我們要不要自己去醫(yī)院。
我怕雁晚秋再出狀況,畢竟剛剛都沒呼吸了,保險起見,還是麻煩他們送一趟。
于是救護車載著我和雁晚秋前往醫(yī)院,文應與孫蕊開車跟在后頭。
雁晚秋恢復體溫后,到車上就開始犯困,我連同毯子一起將她抱在懷里,她很快就睡著了。
救護車到了醫(yī)院,醫(yī)護人員讓我把雁晚秋先抱到搶救室,由當班醫(yī)生看過后再決定要不要進一步檢查。
孫蕊留下幫我一起照看雁晚秋,文應則回家拿干凈衣服過來。
繳費拍片,忙完一圈回到搶救室,緊張感削弱后,大病初愈的虛脫感緊隨而來。要不是現(xiàn)在地方不對,時候也不對,真想倒頭就睡…
我的人生不算長也不算短,整整十八個年頭,只經(jīng)歷過一場死亡——8歲那年,阿婆過世,我爸帶著我和我媽一道回島上奔喪。
父母離婚后,我媽總拿這件事出來說。她認為從我爸能十幾年不和自己的母親來往這點上就能看出,他是個多冷血奇葩的人。
“他眼里只有工作,只有錢,看不起自己的父母,不想要自己的出身,娶我也不過是為了大城市的戶口!”在如何貶損前夫上,我媽可謂掌握了精髓,打通了任督二脈,無師自通。
我不是為我爸說話,但我總覺得,這可能不是他單方面的耍倔。
阿婆是癌癥去世的,整整病了兩年,只是離虹市兩個小時的車程,一通電話的功夫,她愣是到死都沒讓阿公通知唯一的兒子。
我還記得我爸扒著水晶棺嚎啕大哭的樣子,像個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他那樣悲痛。
所以我認為,我媽對他的評價是有失偏頗的。
“棉棉…”雁晚秋不知什么時候醒了過來,輕聲喚著我。
我忙湊過去:“怎么了?”
她的片子拍出來肺部有些積水,醫(yī)生說最好留院觀察,孫蕊現(xiàn)在去辦手續(xù)了,等會兒就要把她轉去兒科病房。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益阳市|
舒兰市|
金川县|
襄垣县|
淳化县|
盐边县|
永顺县|
鄂托克前旗|
枝江市|
大连市|
大荔县|
桑植县|
临潭县|
大冶市|
象山县|
建平县|
拉孜县|
闸北区|
汉源县|
黎城县|
无为县|
连平县|
阜新|
崇礼县|
鱼台县|
横山县|
根河市|
方城县|
会东县|
凤山市|
常德市|
蓝田县|
延川县|
云浮市|
增城市|
枣阳市|
孙吴县|
昆山市|
盐城市|
武邑县|
馆陶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