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難哦-《青梅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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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焦悵月只是看著雁空山,與我擦身而過。
雁空山瞇了瞇眼,似乎也很驚訝有這樣的巧遇。
“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雁空山的頭頂,祈禱著千萬別出現我最不想看見的顏色。
所幸,心情值只是降低了一點,沒粉也沒黃,而焦悵月頭頂亦保持著白色的數值,看起來兩人沒有舊情復燃的可能。
這也太刺激了。差點以為自己見證了什么狗血的破鏡重圓橋段。
我暗暗吁了口氣,簡直想找個地方就地一躺,攤開四肢歇上一會兒,來平復方才過于緊繃的神經。
“最近升了職,壓力有點大,特地過來配些能安穩睡覺的藥。”
一陣灼熱的風吹過,吹起她微卷的發絲,她抬起手指將它們壓在耳后,與雁空山相對站立的畫面,像極了一出都市偶像劇。
雁空山點頭道:“恭喜你升職。”
焦悵月年紀已不算輕,但保養得相當好,瞧著至多三十歲的樣子。
歲月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反倒賦予了她年長者獨特的魅力。
“結婚了嗎?”別人問出這話,多少會讓人覺得失禮,由她問來卻好像只是一種隨口的關懷。
雁空山頓了頓,道:“沒有。”
“你應該結婚的。”焦悵月回頭,看了眼我,視線轉向雁晚秋道,“她需要女性長輩的指引。”
到這會兒,雁空山的表情才有點繃不住,露出些許真實的“不悅。”
但他語氣仍然克制:“不勞費心。”
頭頂是巨大的樹冠,枝杈間嘹亮的蟬鳴此起彼伏。
焦悵月手里提著只容量可觀的牛皮包,鐵灰色的外套搭在腕間,高跟配西褲,瞧著格外英姿颯爽。
“那就祝你早日找到另一半吧。”她感覺到了雁空山的排斥,態度卻始終不變一分,仍然溫和包容,“司機還在等我,我就先走一步了。”說完她也不告別,向前大步離去。
雁空山原地站了片刻,之后仿佛完全無視了這段插曲般,抬步朝我和雁晚秋走來。
“走吧。”他說,“預約的時間快到了。”
雁晚秋進到診室與醫生談話,我和雁空山就等在外面的長椅上。
我盯著對面白色的墻壁和墻壁上一副科普掛畫,突然問:“你不相信愛情,是因為她嗎?”
身旁男人許久沒開口,我忍著忐忑轉頭看去,發現他后腦抵墻,雙目微閉,呼吸也很平緩,似乎是睡著了。
好吧。
我撇撇嘴,剛要收回視線,以為已經睡著了的男人卻緩緩開了口。
“一半一半吧。”還不待我發問,他進而補充,“她和丁白舟,一人一半。”
“她是我的前輩、老師、引導人,我們曾經擁有共同的理想。我以為我是她生命的一部分,但其實我只是她生命的過客。”他張開眼,唇角帶著抹嘲諷的笑,“當想法出現分歧,現實橫在眼前時,愛情永遠是第一個被犧牲的。既然這樣,一開始就不要它,應該能活得更好吧。”
他沒有說得太細,我也不好妄加揣測,但聽著…應該是焦悵月甩了他?狠狠的,不留余地的,把他徹底拋棄了。
“可是,愛情是不可控的。”這也算是我的煩惱之一,“要是可控,世上該少多少癡男怨女。”
雁空山眼珠一瞥,看向我:“你年紀不大,感受倒挺深。”
我忍住長嘆一口氣的沖動,學著他的樣兒將后腦抵在墻上,閉上眼小憩起來。
“還好吧。”
要是可以,我也不想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感受就這么深。
雁晚秋結束治療后,我們在醫院附近吃了頓簡餐,下午雁空山按照之前說好的將我送到了我媽那兒。
我媽新婚的房子離醫院不算遠,驅車半個小時就到了。
雁空山與雁晚秋等在樓下,我則獨自上了樓。
對我媽要給我的東西,我也有過諸多猜測,甚至想過她是不是要給我大紅包作生活費,畢竟這么大老遠把我叫過來。
結果進了門,她招呼我換好鞋,興高采烈從客房拿出床被子,說是她老公前兩天單位發的,正好能給我開學用。
讓我來回四小時,只是為了給我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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